此話一出,東昭皇帝就浮起不好的預感:“你想幹什麼?”
他指着孤千秋怒道:“朕警告你!你若敢再搞出什麼事,朕廢了你的太子之位!”
“父皇想廢便廢,這太子之位兒臣早就坐厭了!”孤千秋毫不客氣,說完這話,轉身就要離開偏殿。
東昭皇帝氣得不行:“把他給朕攔住!”
頓時,門口的兩個侍衛“鏘”的一聲,拔刀攔在了孤千秋面前。
“你這是要違抗朕的命令?你是東昭太子,你身上肩負的是東昭的盛衰!”
不說這話還好,孤千秋一股怒氣從心底騰昇。
回眸怒瞪着東昭皇帝:“我按你的要求做了太子,按你的要求娶了兩位側妃,也按你的要求出兵漠北!爲了東昭,我付出得已經夠多,如今我就喜歡一個人,得到她,我與東昭同存亡,若不能,以後東昭任何事,都與我無關!”
“你這個逆子!來人!把他關進大牢,嚴加看守!”
孤千秋卻絲毫不懼,無視已經邁步進殿的侍衛,冷瞪着自己的父皇:“你若敢把我關進大牢,我便敢把你跟皇祖母的事,昭告天下!”
東昭皇帝心底猛地一顫。
兇怒而渾濁的老眸震驚的看着他,眼見孤千秋就要被侍衛帶下去,他連忙擡手:“慢着!”
他不敢相信的問了一聲:“你剛纔……指的是什麼事!”
孤千秋一聲冷笑:“父皇可知,我這些年是怎麼看待容王的麼?”
此話一出,東昭皇帝整個身子都踉蹌了一下,雙脣起了顫抖:“你……你怎麼會……”
若說剛纔他還不確定,但這句話,像是要把他壓垮了一般,渾身都使不上勁。
話至此,孤千秋沒再理會東昭皇帝,眼神陰鷙的離開了偏殿。
另一邊,東昭皇帝把蕭銘玉跟顧蘇落安排在了和昭殿歇息。
從清凌殿出來後,顧蘇落拉着蕭銘玉的手,一路走得匆匆。
蕭銘玉一時雲裏霧裏,到了和昭殿,顧蘇落就讓蕭銘玉上牀躺下,這更讓蕭銘玉不明,他抿脣猶豫了好一會兒,還是按她的話乖乖躺在了牀上。
顧蘇落伸手去解他的腰帶,這一下讓蕭銘玉不淡定了,耳根起了纓紅,忙握住她的小手:“這是……?”
顧蘇落擡眸,目光不知爲何,竟下意識的落到他的耳根上。
見他耳根起了絲絲緋紅,便知他是想錯了,擰眉:“你這一路奔波,我看看你胸口的傷怎麼樣了。”
“……”原來只是看傷。
一時間,蕭銘玉竟有些失望。
這念頭一落,又覺得很是無恥。
他嚥下心中那抹思緒,鬆開了顧蘇落的手。
顧蘇落解下他的腰帶,把他的衣服一層層扒開,被一道道傷疤覆蓋的身體映入眼簾,不管看多少次,顧蘇落都覺得震撼,又心疼。
心口那道新增的手術疤痕最爲明顯,上面的縫線已經與肉體融合,疤上結着血咖,已經起了脫落之勢。
光這樣看,好像沒什麼大問題,顧蘇落伸手仔細按了按。
溫潤的觸感讓蕭銘玉身體瞬間繃緊,連帶着氣息都摒住了。
顧蘇落小手微微頓住,後知後覺的發現,之前每次給蕭銘玉換藥,蕭銘玉都像現在這般繃緊了身體。
最後的一次她發現了異樣,便把手法教給了離白。
如今再替他查傷,才猛然察覺,他是一直在忍耐。
都說醫生面前,只有傷者,不分男女,可當下,她蜷了小手,也不好意思再去碰,抿脣穩了心神說道:“你閉上眼睛。”
“……”蕭銘玉不解:“爲何?”
“……你看着我,我不好意思。”
“……”
本來顧蘇落是隨意找了個藉口,但話說出來,整個房間的氣氛都有些不對勁。
莫名的,顧蘇落心口起了怦動,她忙想要按捺下,卻被蕭銘玉的目光看得更燥熱,臉頰突然就起了淡淡的纓紅。
不知是不是因爲太久未見的緣故,顧蘇落這模樣,真真切切的落在了蕭銘玉眼中。
眼中的炙熱與驚詫,讓蕭銘玉一時愣了神,他突然從牀上坐起,語氣帶着一絲興奮,卻又不確定:“落兒,你方纔……”
“躺下!”蕭銘玉這一靠近,顧蘇落就嚇了一跳,擰眉命令了聲。
蕭銘玉一噎,見顧蘇落擰了眉,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又不敢說出來,乖乖順着她的意思再次躺下。
“閉上眼睛!”顧蘇落又命令。
蕭銘玉抿了薄脣,終是把眼睛閉上,聽話得像只順從的小奶狗。
顧蘇落擰眉,並非是不悅,只是像被蕭銘玉抓了什麼把柄般,慌忙的想要掩飾。
心裏的怦動想要掩飾,臉上泛的緋紅也想要掩飾。
蕭銘玉閉上眼睛的時候,像是整個世界都安寧了一般,如玉般的俊容就如三月春日,暖得讓顧蘇落貪戀。
千里迢迢來東昭,只爲將她帶回大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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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蘇落心裏的思緒,遠比表面上看的要複雜許多。
“……”顧蘇落不得不把自己拉回現實,從小地瓜裏拿出X光平板,對着他的胸口一頓查看。
查看之餘還不忘囑咐:“不許睜開眼睛哦。”
蕭銘玉躺了許久,都沒見顧蘇落有什麼動作,不由好奇:“你在做什麼?”
“查看你的傷口啊。”
蕭銘玉當然知道是在查看傷口,但爲何沒有動作?
蕭銘玉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正胡思亂想中,顧蘇落伸手替他掩了衣裳。
他這才睜眼,有些茫然:“好了?”
“好了。”
“……”怎麼什麼都沒做?
“神醫給你的藥,你有按時喫麼?”
蕭銘玉微怔:“你怎知神醫給我開了藥?”
顧蘇落一噎:“我……那日初一知道你去了醫館,我特意去問了一下。”
“那日,你也去見了神醫?”
見蕭銘玉信了,顧蘇落微鬆口氣:“是啊。”
她有些心虛的低頭,小手還在捯飭着他的腰帶,蕭銘玉緩緩爬起,看着眼前的顧蘇落,笑得溫和:“那日城門口等你,你卻未來,我以爲……你是連給我送行都不願。”
聞言,顧蘇落也笑了:“我是那種隨便爽約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