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澈:……
他面無表情,把劍架到葉陽海脖子上,道,“有多少身家?說來聽聽?”
葉陽海胡亂用袖子擦掉臉上的水,努力睜開眼睛,結果發現,屋子裏竟然站滿了人,還有很多拿刀的侍衛。
“官爺,這是有什麼誤會嗎?”葉陽海見陸景澈穿着金絲線編織的衣袍,笑容諂媚地問道。
陸景澈全身散發出寒氣,眉頭緊鎖道,“廢什麼話?趕緊籤斷親協議書。”
葉陽海是認識幾個字,瞧着文書上面寫着要他和女兒葉書淺斷絕親緣關係,往後橋歸橋,路歸路,再無瓜葛,他氣得鼻孔冒煙,道,“哪怕官爺身份尊貴,也不能干涉老夫家的家事,葉書淺是老子的女兒,生是葉家的人,死是葉家的鬼,我是不會籤的。”
“還有杜丫枝,穆雪媚,你們兩個臭婆娘怎麼敢在上面簽字的?經過我一家之主同意了嗎?”
這是100萬兩聘禮呀,他就是打一萬年的工,也不一定能賺到的錢,但是把葉書淺賣了的話,那聘禮就到手了!這破天的富貴好不容易輪到他,誰都別想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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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景澈太陽穴凸凸地跳,拿着一把匕首插進葉陽海的大腿,他眼神如冷刀子般,道,“葉陽海,給你一分鐘的時間,趕緊把自己的名字簽上按上手印,不然孤不能保證你能不能活過今天晚上。”
陸景澈:葉陽海廢話真多,現在都深夜了,再不簽字就弄死他算了!我的宋萌萌還要回丞相府休息呢!
痛苦確實能讓人清醒,葉陽海面對死亡的恐懼,哪怕心不甘,情不願,還是在斷親書上籤上了姓名。
簽好的斷親書蓋上官府公章,一式三份,葉家人一份,葉書淺一份,官府留下一份做檔案。
宋萌萌吩咐京兆尹道,“你接下來的兩三個月派人監督一下葉家人,如果誰敢亂嚼舌根,就把他抓去坐牢。”
葉書淺今日剛中狀元,一天之間,生身父母下獄的話,必定會鬧的滿城風雨,惹的京城百姓議論紛紛。
宋萌萌只好退而求其次,敲打一下葉家人。葉家人接下來幾天必定會人心惶惶,守口如瓶。
不過京兆尹真把昭月公主的話聽進去了,特意派了十幾個衙役日夜輪守在葉家,以保護狀元郎家人的名義掩人耳目。
宋萌萌對葉書淺道,“我去幫你把你外祖父接到狀元府吧!”
葉書淺在宋瀚潤的懷抱裏,眼眶紅紅的,她見宋萌萌走過來跟她說話,手立刻鬆開宋瀚潤,轉身扎進宋萌萌的懷抱,感激涕零,道,“謝謝你,萌萌,謝謝你……”
宋瀚潤懷裏空空:……
果然啊,他沒有妹妹有魅力!
葉書淺一個勁的說謝謝。
一刻鐘後,宋萌萌來到葉書淺的外祖父家。
在門外,便聽到屋子裏兩人的爭吵聲,一個是沙啞的老人聲音,一個是渾厚的中年男子聲音。
老人:“混賬東西,書書被她那兩個沒人性的父母抓回去,這個做舅舅的,怎麼不攔着?”
“啊啊啊”中年男子氣得仰天大叫,道,“葉書淺中了狀元,現在又嫁給富商,不是很好嗎?攔什麼攔,你兒子我欠了一屁股債,債主說這個月沒法還清的話,就剁了我一隻手,你爲了外孫女,不管你兒子的死活了嗎……”
葉書淺的外祖父叫杜遲,舅舅叫杜羨!
今日葉家人來把葉書淺塞進麻包袋扛回去時,給的杜羨三兩銀子,杜羨爲了翻盤,又去賭場賭了十幾把,欠了一屁股債!
宋萌萌進來屋裏看到了滿屋子狼藉,破了十幾個洞的桌子,地上摔碎的瓦碗,還有幾個酒罈子,屋子裏面還有一大股餿味。
葉書淺整個人手足無措,感覺每一秒都無比的漫長,身體繃的筆直,難堪蜷起了腳尖,弱弱道,“萌萌,我外祖父家有些亂,我打掃一下你再進來……”
宋瀚潤有些心疼,瞬間明白了葉書淺不願意帶他來她外祖父家的原因!
宋萌萌道,“沒事,書淺,你外祖父能下牀走路嗎?”
葉書淺低着頭,回答道,“外祖父腿腳不利索,拄着柺杖還是能走路的。”
宋瀚潤過來杜遲的旁邊,道,“外祖父,我來接你回狀元府吧!”
杜遲滄桑的臉上佈滿了皺紋,眼睛有點渾濁,他拉着宋瀚潤問道,“好孩子,你叫什麼名字呀?”
宋瀚潤把他扶起來,道,“我叫宋瀚潤,外祖父你叫我瀚潤就好,我揹你回去可好?”
杜遲見葉書淺有些害羞的站在旁邊,他慈祥的笑了,拉住宋瀚潤手,道,“老頭子我雖然常年臥病在牀,也聽說了今天殿試出了兩個狀元,一個是叫宋瀚潤,一個是我外孫女書書,以後書書就要託付給你了……”
“咳咳”杜遲開始劇烈咳嗽起來,呃,說話多就會咳嗽,氣不順。
葉書淺的舅舅——杜羨縮在角落裏,大氣不敢出,爲首的那位女子,他認識,是昭月公主,上一次他欠了一萬兩銀子,抓到一間密封的房裏,賭場的幕後老闆是一個男子,他只能看到那個清瘦的背影,還有滿屋子掛着一個栩栩如生的女子畫像,畫的便是昭月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