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你老公好愛你

發佈時間: 2024-12-21 19:0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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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硯辭知道,醫生的告誡,有事實依據,可不是空穴來風。

 他先前在網上查資料時已經查出,抑鬱症患者的情緒極不穩定,忽而亢奮忽而低落,且時不時歇斯底里的大發作,長時間鬱鬱寡歡……

 通俗點講,他們渾身上下散發着負能量。

 正常人長時間待在他們身邊,被他們身上的負能量影響,再樂觀的人都有被他們拖垮的一天。

 知道歸知道,顧硯辭無所畏懼。

 他薄脣一掀,既是回答醫生,亦是回答林淺:“我不怕被她拖進深淵,我唯一害怕的事,是她被抑鬱症一點點的吞噬。”

 醫生眼裏,流露出些許的稱讚神色,“你愛她,關心她,理解她……她擺脫抑鬱大有希望。經我治療的很多病人,尤其是女性病人,本身的症狀沒有多重。卻因丈夫不理解,長期冷嘲熱諷罵她們矯情,導致她們的病情從輕度發展成中度,最後發展成重度……”

 像是印證他的話,一個女病人強闖進門,哭哭啼啼地喊:“醫生,我撐不下去了!我被抑鬱症折磨的喘不過氣,家裏人張口閉口罵我矯情。尤其是我那個老公,他不安慰我也就罷了,他一個勁的給我添堵,我失眠睡不着,他說我家務幹少了沒累着。我按你的推薦買了幾本治癒系書籍,他看見,罵我敗家亂花錢,逼着我退貨……”

 從她的傾訴聲中,林淺聽得出,她的婚姻生活,全然是雞飛狗跳。

 如果置身那等糟糕婚姻之中的是自己……

 林淺咬了咬嘴脣,以她的脾氣,怕是要動刀子殺人。

 擔心女病人身上散發的“負能量”影響到林淺,顧硯辭牽住她說:“我們走吧,去藥房拿藥。”

 他倆來到藥房,正巧遇到另一個因婚姻而抑鬱的“家庭主婦”,在絮絮叨叨的訴委屈:“我得抑鬱症都是他害的,每天照顧兩個還在浦乳期裏的小娃娃,我累的要死要活。好多個深夜,我費了好大的勁把娃娃哄睡,做完所有的家務,剛剛歇下。我老公一身酒氣回家,吐的滿屋子都是。吐完就睡,一屋子髒東西全留給我收拾。我抱怨他幾句,他聯合他的狗屁哥們罵我矯情,奶奶的,我這輩子怎就攤上他這麼個狗東西……”

 林淺的閨蜜僅有鹿菀,鹿菀又是單身,所以現今其他女性的婚姻生活,林淺不甚瞭解。

 今日一連聽到兩起已婚女性發出的控訴,她不由得感嘆:“原來,婚姻是女性生命中最大的劫難。無怪乎很多已婚女性看淡老公出軌,只會給自己添堵的老公,出軌了無所謂。”

 顧硯辭誤解她意思,以爲她由着旁人的糟糕婚姻,焦慮起自己的婚姻。

 一心想打消她心底的顧慮,顧硯辭趕緊聲明:“人和人不同,他們是他們,我是我。我不可能張口閉口罵你矯情,更不可能在外人面前說你壞話,聯合外人圍攻你。”

 他所說,林淺相信。

 憑心而論,顧硯辭夠得上“好丈夫”的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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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過分相信顧瑾瑜這個缺點外,其他方面,他真的挑不出錯。

 精神科治療室內,林淺躺上TMS腦顱治療牀,經顱磁治療儀的刺激線圈緊貼她的腦袋,釋放出低頻脈衝磁場,穿透顱骨,刺激她大腦之內特定區域裏的神經及細胞,糾正異常的神經功能……

 這玩意兒,屬物理治療。

 在顧硯辭看來,是藥三分毒,物理治療自是比藥物治療更爲安全。

 他細看護士是如何在電腦上操作,懷着學習心態問:“這東西,普通人經學習之後,能完全掌握操作方法嗎?”

 護士說了句可以,然後揣測着他的意思問:“你想買一臺回家,在家裏治療她?”

 顧硯辭點頭稱是,又向她打聽經顱磁治療儀的購買渠道。

 護士一秒豔羨,衝着林淺說:“你老公好愛你啊,別人家老公,別說買儀器回家,一看做一次經顱磁治療的費用,他們氣的罵罵咧咧,罵我們亂收費,還說比治療沒用,純粹是騙錢的智商稅。”

 正經受着低頻衝擊的林淺,閉着眼睛接話說:“聽說,婦產科那邊,產婦要求剖腹打無痛,准予的丈夫少,反對的丈夫多。”

 聊起婦產科的八卦,護士來勁:“確實是,那邊的同行說,每次她們看見那些產婦疼的死去活來,婆家人捨不得那點錢,死活不讓產婦打無痛,她們恐婚症都犯了。她們說,如果結婚的意義就是挺過爲期十月的妊娠反應,再在鬼門關轉一圈,生一個不跟自己姓的孩子,那結婚等同於受罪的代名詞!”

 說完,護士更是羨慕:“看你這身材和氣色,沒生過孩子吧。我估計,你生產的時候,不等你喊痛,你老公已一個勁兒的催着醫生打無痛。”

 林淺沒說話,怎麼說呢,見識限制了護士的想象。

 顧硯辭心疼她,心疼她不忍心讓她承受大多數女人(包括豪門闊太、女明星)都承受過的妊娠反應。他說:他倆的孩子,將來在“模擬子宮”中出生……

 老公好不好,全靠別人家老公襯托。

 和別人家的糟糕老公比起來,顧硯辭是好的不能再好的那個。

 做完經顱磁治療,顧硯辭仔細端詳林淺,難怪期望地問:“怎麼樣,好點了嗎?”

 “有點用吧,”林淺按了按腦袋,“之前腦子裏跟塞了幾大團亂麻似的,又煩躁又昏沉。這會兒,腦袋清爽了些許,就像,蒙在鏡子上的灰塵突然間擦掉了。”

 她說有用,顧硯辭心情大好,“有用就好,感謝高科技。”

 已是中午時分,在附近的酒店進餐之後,顧硯辭載着林淺回公司。

 按照醫囑,林淺在飯後服藥。

 蘊含安定成分的藥物導致她昏昏欲睡,一上車,她就靠在真皮座椅裏,閉着眼睛打盹。

 睡到半路上,她眼睛一睜,從睡夢中驚醒。

 看她倏然間睜眼,顧硯辭下意識以爲,她是從噩夢中醒來。

 “做噩夢了?”他看了看擱在中央扶手臺上,裝着藥物,印着“西華二院”字樣的塑料袋,深思着說:“起吃藥導致的副作用?看來這些藥不太好,咱回醫院,叫醫生換些副作用小點的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