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聲望向窗外,只見御風正從後院的牆上躍然而下,眉頭緊蹙。八八讀書,.23.o眉尾飛揚。雙目之間皆是熊熊怒氣,緊抿的脣角彷彿映襯着嘴裏的咬牙切齒。
而看到御風這般,蘇子衿首先想到的不是御風爲何會這般怒火衝冠,反倒是率先轉眸看向君故沉。瞧着他那淺笑端方的臉,眉眼裏的絲絲得意,蘇子衿是恨得心頭癢癢。
這該死的君故沉又故意戲弄她
以他的功力肯定老早就聽到了御風來了。抓準時機故意說那種話並靠近她,讓她驚慌失措。看她出醜。
“夫人,你有沒有聽到我說話。你怎麼能這樣對待夏荷呢”正當蘇子衿雙眸微浮起怒意,要和君故沉好好說道說道戲弄她這件事要如何算的時候,御風已經走到了窗前,趴在窗沿上對着蘇子衿一字一頓道。
蘇子衿本就被君故沉這戲弄弄得鬱結心頭。怒火泛起,御風這帶着怒意和質問的聲音在耳邊炸起就更是像在她心頭火上澆了桶油,轉過眸睨向御風。就如今帶着火的罡風狠狠的刮在御風的臉色。生生的疼,打得他連忙後退一步。
“你這叫誰呢誰你是夫人了”蘇子衿蹙眉怒瞪着御風,滿心滿眼的火氣噴薄而出。
在御風的認知裏,蘇子衿雖說和君故沉一樣切開來都是黑的,可在人前蘇子衿向來都是淡淡的,彷彿一切都波瀾不驚一般,至少對於他們來說是這樣的。
御風也從未想過蘇子衿會突然的對他發難,頓時心裏原本的火氣就被生生的給壓了下去,有些後怯的看了君故沉一眼。
只見君故沉依舊笑得溫潤,沒有半點平時冰冷的模樣御風才吞了口唾沫,撞了撞膽子道:“公子說您已經答應嫁給他了,那我自然得改口叫您夫人了呀。”
“御風說的也是事實,難道衿兒要否認不成”不等蘇子衿開口,君故沉就搶先一步道,一雙比星辰還要命令璀璨的眸子緊緊看着她,等待着她的答案。
蘇子衿被君故沉這句話噎的是死死的,她自然是不能否認的,畢竟答應過了就已經是事實了,可她也不想承認,這樣總覺得會顯得吃了虧,心裏過不去。
認也不是,不認也不是,咬牙之下蘇子衿眼角的餘光看着御風,只好將這件事抹過,對着御風不悅的問道:“你剛剛說什麼來着一副我對你做了什麼的模樣。”
剛剛被蘇子衿那一厲呵給嚇懵了的御風聽到這話纔回過神來,想起自己來這爲了合適,連忙道:“我來是想問夫人你爲何那般對夏荷,夏荷對你忠心耿耿,你怎麼能這樣”
“夏荷”蘇子衿眼眸微眯,若有所思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御風,看的御風渾身直發毛。“我如何對夏荷了”
雖然被蘇子衿看得是隱隱覺得不安,心生退意,可一想到夏荷那病怏怏的模樣,雙手握拳,鼓起勇氣道:“夏荷一心爲您,您怎麼就把她降爲二等丫鬟了呢降級也就算了,還由着別人那般對待她,太過分了。”
“過分”蘇子衿眉尾一挑,倒覺得有幾分意思,放下手裏的刮白紙的動作,身子前傾,漂亮的丹鳳眼冷冷瞧着御風,輕啓朱脣道:“夏荷是我的丫鬟,我要如何對待她都是我的權利,過不過分也是由我說了算,你憑什麼說”
憑什麼
一句話把御風剛剛再起的義憤填膺之氣又給截斷了,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蘇子衿,不
知道該如何回答。
對呀,他憑什麼
他也不清楚,只是原本想着趁着主上等夫人的時間去看看那臭丫頭,可沒想到在原來的房內沒找到她,幾番查找纔在二等丫鬟的房內看到她。
推開窗戶見她面無血色,病怏怏的躺在牀上,心不知覺就疼了起來,給她喂水的時候聽到巡夜的婆子說起今日她被罰跪的事,立即就火了起來,不顧三七二十一的就來找夫人質問了。
也沒想過到底是爲什麼爲什麼他會心疼爲什麼他會發火
見御風這呆呆傻傻的模樣,蘇子衿忍不住乘勝追擊的逗弄起來。“你和夏荷什麼關係你爲何爲她打抱不平難不成你喜歡夏荷”
“喜歡”御風低聲驚呼的睜大眼來,看着蘇子衿眼眸裏露出的隱隱笑意,臉頓時就如同火燒一般,通紅起來,慌張之下吞吞吐吐道:“我我我怎麼可能喜喜歡那個臭丫頭我”
“那你不喜歡你爲何替她抱不平呀”蘇子衿雙目緊緊注視着御風,步步緊逼。
面對蘇子衿的質問,御風徹徹底底的慌了,他不知道該怎麼說,說不喜歡,心裏不願,說喜歡,他卻也不知曉,驚慌失措下左顧右盼,最終年少的羞澀讓他只能一咬牙轉身躍身而起,跳過圍牆逃了。
“噗。”瞧着御風那倉皇而逃的背影,蘇子衿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老人說的話當真是有道理,這兩個人在一起久了,就會像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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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君故沉這話,蘇子衿略帶疑惑的轉過頭去,見君故沉此時離他不過一個掌心距離,絢爛猶如星辰般的眼眸看着她皆是深深的寵溺,微微勾勒起的脣角魅惑得如同毒藥。
而此時此刻,蘇子衿看着她眼眸裏自己依舊掛着得意笑意的臉,不由得覺得自己與他似真有那麼幾分相似,她戲弄御風的時不正是和他平時戲弄他一般嗎
什麼時候她竟學會他這般了
“不過御風那小子太嫩了,三言兩句就跑了,若換做我定然會回答你”瞧着蘇子衿略有些呆滯,君故沉抓住機會再往前一分,在鼻尖離她的鼻尖只有半指的距離下停下來,眉眼彎彎,極具魅惑道:“憑我喜歡你。”
憑我喜歡你。
一句話似是一隻手,將蘇子衿的思緒頓時拉遠,回到一月前的那夜,他站在窗前抓着她的手,沒有一絲猶豫的說着同樣的一句話,同樣的一個人,同樣的讓她的心頓時停住了,一片寂靜。
而就在蘇子衿雙頰漸漸發紅,微微抖動的朱脣似要說什麼的時候,君故沉淺淺一笑從袖中拿出一個小小的圓柱形的東西,放在桌面上道:“時辰不早了,我得走了,若有事,對着天空拉響此物,必然會有人爲你所用。”
說罷,不等蘇子衿回過神來,君故沉便飛快的往前一傾,在蘇子衿微微張開的雙脣上蜻蜓點水的一吻,轉而衣袂一揚,飛出窗外,在空中劃過一道白影后消失無蹤。
過了約莫三個呼吸的時間,蘇子衿才反應過來自己又被他佔去了便宜,轉過頭想要理罵他,可窗外哪裏還有他的身影,只有一片濃厚的黑。
低下頭,看着他放在白紙上那小小的信號彈和被他這一擦已經從掩蓋中露出的字,心裏的氣不由得散了去。
罷了,這次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