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白禮桉回了病房卻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明明那女人已經和阿淵哥哥提了離婚,阿淵哥哥該立馬辦手續和她斷個乾乾淨淨纔對,可事實是他們不僅連離婚的手續都沒辦完,那女人身陷火海,阿淵哥哥還奮不顧身地衝進去救她!
她不得不重新考量阿淵哥哥對那個女人的態度了,他好像也沒有他表現出的那麼討厭她。
白禮桉不敢繼續往下想,她趕緊翻身下牀,衣服都顧不上批,就急急地朝着陸遲淵病房的方向趕去。
病房裏,時夏壓着脾氣好不容易把一碗粥喂完,放下碗筷準備坐回自己的位置,不想她伸出去的手還沒來得及收回,就被男人的大掌扣住,緊接着他收緊力道,她腳下不穩往前踉蹌了兩步,男人順勢一扶,她就這麼坐在了陸遲淵的病牀上。
突然拉近的距離讓時夏心頭一顫,她想要起身,卻被男人按住了肩頭。
“你幹什麼……”
話沒說完,她就收了音,因爲男人的另一條手臂也環了上來。
“讓我抱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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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聲音輕柔,聽不出他的情緒,可是夏莫名覺得他似乎是在後怕?
她垂了垂眼眸,心底一時五味雜陳,不知道該怎樣形容此刻的心情,結婚三年,他都很少這樣抱過她,對她的關懷更是少得可憐,她只有在每個月那固定的幾個夜晚被他壓在身下的時候,才能夠感受得到他作爲丈夫的存在。
和一個不愛自己的人生活了三年,在她終於忍痛下決心離開的時候,她竟然感受到了他對自己的哪怕是一絲絲的愛?
然而這樣的時刻並沒有長久,因爲下一秒病房的門就被人用力地推開。
“阿淵哥哥……”
時夏回頭,便看見了門口的白禮桉。
其實是有被白禮桉嚇到的,往常哪怕是狀態再不好,她永遠都是妝容精緻衣着光鮮,始終保持着女明星的姿態,可此刻的站在眼前的白禮桉用形容枯槁來描述都不爲過。
她面部消瘦身子單薄,更要命的是,原本的一頭長髮此刻已經全然不見,光頭的襯托下,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的脆弱不堪。
看見白禮桉的那一刻,時夏第一時間就站起了身,她注意到剛剛一直按着她肩膀的大掌也在同一時間收了力。
她自覺地遠離病牀,卻看見剛剛還柔弱到需要自己親手餵飯的陸遲淵,竟然翻身下了牀朝着白禮桉迎了上去。
就在兩人距離只剩下一米時,白禮桉突然眼皮一翻,人昏了過去,倒在陸遲淵的懷裏。
下一秒,男人手臂發力直接把人抱起,一邊喊着醫生,一邊朝着病房外而去。
一時間,病房裏只剩下了時夏,她看了看空空的病牀,以及病牀邊那份她還沒來得及喫的飯,嘴角不由溢出一抹嘲諷。
她不記得自己是怎樣離開,又是怎樣回到自己的病房,懷孕的緣故,她拒絕了輸液,爲了確保她和孩子的安全,她還需要再住院觀察一天。
她靜靜地躺回病牀,可眼淚還是禁不住地流了下來。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病房門被推開,是宋雙雙。
“夏夏,我剛剛送沈浪去了機場,接下來我會一直陪着你。”
時夏沒吭聲,宋雙雙還以爲她睡着了,去幫她蓋被子的時候,纔看見她眼角的淚痕。
其實不用問,宋雙雙也能猜個大概,能讓時夏前後變化這麼大的,除了那個討厭的白蓮花還有誰。
她心疼地握住時夏的手,道:“都怪我,這幾日顧着陪沈浪,都沒照顧好你……”
時夏搖了搖頭,心底的疼痛讓她無法開口,便只在宋雙雙的手背上拍了拍。
……
第二天一大早,醫生就給時夏做了檢查,得益於宋雙雙在趕到醫院的第一時間就告知了醫生時夏懷孕的事,避免了一些可能對胎兒產生影響的藥物,時夏和孩子都沒什麼大礙,只是經過這次的火災,胎像有些不穩,醫生建議接下來最好能夠靜下心來安心養胎,否則會有滑胎的風險。
正好工作室需要重新裝修,時夏便打算把節奏慢下來,只把那些丟失了的畫稿畫完就不再接單,安下心來好好養胎。
幸運的是,前些日子接的訂單已經賺了些錢,足以支撐工作室的重裝費用,而顏若依拿及時的五百萬也可以支撐員工們的工資一段時間。
時夏不想再在醫院待着,打算提前回醫院,除了回家能更好地休息之外她也想避開白禮桉。
但她沒想到的是,宋雙雙才辦完出院手續,正幫她收拾東西準備離開的時候,病房突然被人推開。
“少奶奶,老夫人要我來接您回老宅。”來人是福叔,陸家老宅的管家。
時夏愣了一下,但一想,陸遲淵都進了醫院,火災的消息肯定瞞不住老宅那邊。
陸奶奶是整個陸家對她最好的人了,三年前的一個傍晚,她在去兼職的路上救下了突發心臟病倒在路邊的陸奶奶,從此便被冠了個救命恩人的名號,受到陸奶奶和陸爺爺的關懷。
債主逼上門來,也是在她走投無路的時候撥通了陸奶奶的電話,纔有了她和陸遲淵的這樁婚姻。
說是交易,她一個貧民窟裏出來的普通人,有什麼價值值得陸家掏五百萬呢?
她知道,那是陸奶奶真心對她好,想要和她成爲家人。
可她努力了三年,愛了三年,最後也沒能暖熱陸遲淵的心。
就在時夏猶豫之際,福叔撥通了老宅的電話,低聲說了幾句,便把手機送到時夏的面前。
“少奶奶,老夫人要跟您說話。”
時夏趕緊接過電話:“喂,奶奶。”
“夏夏,奶奶都聽說了,你受委屈了,你跟福叔回老宅在奶奶身邊住上一陣,我看誰還敢在奶奶眼皮子底下欺負你!”
“可是我……”她和陸遲淵馬上就要離婚了,想來陸遲淵也不會希望她去老宅住,之前就發生過陸遲淵誤會自己向奶奶告狀的事情,眼下她只想安安靜靜的畫圖養胎,再不想因爲什麼白禮桉什麼陸遲淵的傷心難過了。
“可是什麼可是,你難道還要奶奶撐着一把老骨頭親自去接你,你才肯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