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準備好了?”
男人沙啞的聲音下壓着難以磨滅的怒火。
“是,都準備好了。”
車窗緩緩褪下,男人打量着窗外,眸色裏藏着殺意。
休息室。她配合着化妝師換了一套喜服,心裏多了些甜蜜。
八點整,顧呈來接她一起去了大堂的候場廳,馬上她就要在顧呈的陪伴下走向她一生中最重要的男人。
隨着司儀的話響起,禮堂的大門緩緩打開,聚光燈下,她挽着顧呈的胳膊一步步走向了那個眼眶紅紅緊張到渾身還在發抖的男人。
十幾米的距離,她託着長長的喜服終於走到了他的身邊。
顧呈將她的手放到了汪澈手裏,“小子!以後你們就是夫妻,要好好照顧好我女兒!”汪澈如鯁在喉,除了重重地點頭,偏是在這個時候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顧呈也是過來人,能夠理解汪澈的心情,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
她清楚的看到汪澈的眼淚悄悄滑出眼角,她心裏發甜又有些無奈的伸手擦了擦他臉上淚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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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她先邁出了第一步,帶動着汪澈走向了臺中央。他像個大男孩一樣身體在微微發抖,可陶軟知道,他並不是害怕,從醫學上的角度來講,太愛一個人,情緒太過濃烈,會產生全身下的發抖,時間不定。
她摟緊了他的胳膊,突然調皮的往他耳邊靠了靠,柔聲道,“老公…”
汪澈整個人像被雷擊中了一般,傻傻的看着她,眸底的溫柔快要溢出眼眶。
汪老和顧呈看的喜笑顏開,兩人也終於走到了臺中央。
司儀滿腔笑意,“看來新郎已經等不及娶我們漂亮的新娘回家了,恭祝這對新人百年好合,接下來,儀式正式開始!”一陣如雷的掌聲後,司儀高昂的聲音再次響起。“一拜高堂!”
“二拜天地!”
“夫妻對…..”
可就在這時,現場的人突然一個接一個的倒下,濃烈的煙霧快要遮住人的視線。
“陶小姐,你,怎麼能帶着我的愛嫁給另一個男人呢?這夫妻對拜,經過我的同意了嗎?”
冷到刺骨的聲音響起,她的心一下如墜深淵,越發模糊的視線裏最後的身影是何景琛。
夢裏,她彷彿墜入了地獄,被無數餓鬼拽住了手腳,她一次次掙脫着,終於在一聲,“不要。”後,她猛地坐起了身體。
可入目的卻不再是她的婚禮現場。她揉了揉額頭,記憶一點點浮現眼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她的瞳孔驟然放大,驚恐的看着四周,尋找着汪澈的身影。
門被打開,透過一絲光芒,逆光中,一個滿頭銀髮的高大男人映入眼眸。
男人依在門旁,嗓音裏帶着幾絲玩味,冷冽的眉峯微微上挑,“新娘,這是終於睡醒了嗎?”
她想動,卻剛剛動了動胳膊整個人就癱倒在牀上,沒了一點力氣。
“怎麼?第三次了,陶軟,你以爲還能逃得掉嗎?”
“啪。”的一聲後,整個臥室亮了起來,突然的亮光,她下意識伸手遮在了眼前,視線也纔看清楚了四周,可她的心也徹底絕望了,這裏她根本不認識。
男人走在她身邊,不費力氣的拉過了她想掙扎的雙手,輕輕一提,她整個人就坐在了男人的腿上。
她知道她躲不掉了,這個男人就是惡魔,沒有一點人性。
她強壓着心中的恐懼,強迫自己要冷靜,“汪澈在哪?”
男人的臉色比剛剛還要冷了幾分。
“怎麼?揹着我還真的愛上了汪澈?這個時候不求我放過你?反倒是先關心起他來了,陶軟啊,你這樣會讓我心裏很難過的。”男人低下頭靠在她的脖頸上,溫熱的氣息撲在她的耳垂,她厭惡的偏過頭,“他到底在哪?”
“很想知道?”
她咬着牙,“何景琛,你毀了我可以,如果你敢碰他,朋我的家人,我發誓,我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男人突然不屑的笑了笑,一張臉滿是邪氣。
“陶軟,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你多看了哪個男人一眼,我都想弄死他!汪澈可是差點娶了你,你說,會有什麼樣的下場呢?”
她知道她遲早會有一天會和他對弈,可是,那個時候她的心裏還沒有汪澈。
“你放過他,我聽你的…”
今時不同往日,她知道何景琛這樣沒有心的人,說的永遠不如做的狠,這一刻,她忍不住的生理性的顫抖着,儘管極力壓抑着害怕的情緒,說出來的話還是帶着顫音。男人嘲弄的喔了一聲,“還真是情深義重呢,陶軟,這兩年難道就沒有想過我嗎?你知道嗎?我找你找的已經瘋掉了,難道你就不憐憫一下我嗎?”
門外突然傳來男人的痛苦的悶哼聲,她的心頃刻間懸了起來,有些失控的抓着何景琛的衣角,“你放過他…放過他!聽到沒有!你和我的事,和汪澈沒有關係…”
“嗯?怎麼哭了呢?明明受傷害的人是我纔對啊。”他輕易地挪開了陶軟抓在他衣領上的雙手,大手摩挲在她的眼角想阻止那些因爲另一個男人要從她眼眶裏滑出來的眼淚。
他的驕傲,怎麼能容忍他愛的女人爲另一個男人流眼淚呢?
門外男人痛苦的悶哼聲越來越重,她掙扎推開了何景琛,跌跌撞撞的想要去開門。
何景琛沒有攔着她,雙手交疊放在腿上,一臉玩味的看着她,慢條斯理道,“這個藥,是在你的公寓找到的,至於藥性,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我就算放你走,軟軟,你也走不掉的。”
這些話像是銀針一樣狠狠紮在她的心上,她扶着牆壁踉踉蹌蹌的往前走着,可她實在沒力氣,好不容易站起來又會重複跌倒在地。男人冷眼看着她,眸色深暗的可怕,突然,她的身子一輕,整個人被何景琛抱了起來,“真的那麼想見他?那我就成全你。”“帶他進來。”
他冷聲說着,抱着陶軟重新坐回了牀上。她緊緊盯着那扇門,終於門被打開了,可是她緊緊看了一眼,整個人就重重的砸進了地獄,汪澈被從地上拖了進來,大紅色的喜服正在往下滴着血,整個人沒有一點意識。
她的眼淚一滴滴砸落在地,一張臉變的慘白,她想上前,卻被何景琛抱得結實,根本動彈不得。
臥室裏迴盪着女人歇斯底里的哭聲,男人看的心煩,她就這樣心疼汪澈?
“你,再敢哭出聲,我會直接買個墓給他。”
她像被人掐住了喉嚨一樣,一瞬安靜了下來,只是那些低低的嗚咽還響在男人耳邊,“何景琛,你救救他,你把他送回去,我聽你的話,我道歉,我道歉,可以了嗎?”
男人冰涼的手突然伸進了她的喜服裏。
“讓我看看,你這張無邪的臉下究竟藏着怎樣一顆心?陶軟,騙我好玩嗎?”
喜服的鈕釦被男人一顆一顆解開。
她的臉一瞬間面無血色。“何景琛…你這樣我會活不了的,不要在他面前碰我,我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