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時夏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快速翻出了李祕書的電話。
幾乎是電話撥通的瞬間，李祕書就快速的把電話接了氣來。
“時總，手術進行的很順利，醫生說還需要觀察三天，現在已經轉入觀察病房了。”
不等時夏開口問，李祕書就主動道。
“嗯。”
聽到這個消息，時夏總算是鬆下一口氣來。
“時總，會議進行的，可還順利？”
李祕書透着小心的詢問讓時夏一時愣了一下。
接手林氏的幾個月以來，她和李祕書接觸的時間比和Gerald還要多。
可印象出，除了工作上的事情之外，李祕書好像從未和自己說過一句多餘的話。
尤其是像現在這樣，小心中又透着分明擔憂的詢問，還是第一次。
“還是老樣子，並沒討論出什麼結果，不過商伯伯那邊有消息，說接觸到了桑文文，具體情況還要等晚上的視頻會議上才能知曉，相比於桑文文，股東們還是認爲簽約徐寧會比較穩妥，他們給出了最後的期限，如果明天下午之前，拿不出更好的方案，我們就要開始和徐寧接觸了。”
時夏也不知道，爲什麼會和李祕書說這麼多，大概是Gerald不在，一時找不到更合適的傾述對象吧。
“桑文文？可是那個天才鋼琴少女桑文文？”
“嗯，是她。”
“那您，對這件事情的想法是什麼？”
今晚的李祕書還真是有點反常，停頓片刻後，她接着問：
“您是打算說服董事會嘗試簽約桑文文，還是願意考慮徐寧？”
“若是在之前，我可能會更堅持桑文文寫，但現在，我也有些猶豫了……”
時夏嘆了口氣，想到什麼，開口道：“還是第一次聽見你問我這些。”
“什麼？”
“我是說，以前的你，不管我說什麼，你的回答永遠是‘是’、‘好的’、‘沒問題’，一板一眼的，今天突然問我這些，一時還有些不習慣。”
時夏這話一出，對面明顯沉默了下來。
“呃，我沒什麼別的意思啊，就是突然想到了，那麼隨口一說……”
擔心自己說錯什麼話，傷害到李祕書，時夏趕緊開口，嘗試着解釋。
“工作的時候，自然是要嚴肅認真些了。”
呃，時夏突然有些後悔，自己剛剛怎麼就鬆懈了神經，說人家李祕書“一板一眼”呢！
有一說一，李祕書平時雖然不苟言笑，但她態度認真，工作效率更是無人能及，這麼貿然評價人家一板一眼，實在是有些不妥。
就在時夏想要開口道歉解釋的時候，李祕書再次開了口。
“我只是有些擔心，林氏是我畢業後進入的第一家公司，我在這裏工作了將近十年了，早就把公司當成了自己的第二個家……”
話沒說完，李祕書悠悠的嘆下一口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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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爲，有了【暮夏】，公司終於有了破局的可能，可現在……”
第一次的，時夏從李祕書的聲音裏聽到的情緒的波動。
她很難想象那個總是嚴肅着一張臉，好像時時都保持着高度緊張的工作狀態的李祕書，說這話時臉上會是怎樣的表情。
“所以，時總，我們真的沒有機會了嗎？”
時夏從沒想過，李祕書對林氏集團的感情，竟然會這麼深。
李祕書作爲林氏集團總裁辦的高級祕書，又有着超高的個人能力，就算是沒有了林氏，她也可以憑藉着這段履歷，找到同樣，甚至更高薪資的工作。
相比於手握林氏股份的股東以及林氏旗下的幾萬名員工而言，李祕書反而身處於受影響最小的人羣之列。
然而那簡短的言辭中，卻透露着李祕書對林氏深重的感情。
顯然她早就把自己和林氏視爲了一體。
震撼之外，時夏體會到更多的是感動。
她拿起桌上的水杯，走到飲水機前，給自己倒了杯水，潤了潤嗓子後，纔開口道：
“不會，我反而覺得，我們還有很多機會，只不過現在有些事情，我還需要再確定一下才能去做決定。”
想到什麼，時夏又道：
“你有沒有了解過徐寧？”
電話那邊的李祕書大概是被問懵了，幾秒後纔出了聲。
“只在網頁搜了搜，沒有專門的瞭解過。”
“嗯，我現在覺得，可能徐寧並沒有我想象的那麼糟糕，只是很多東西還需要覈實和確定，如果她真如我想象的那般，那麼我們和徐寧簽約，或許會達成一個兩贏的局面。”
“兩贏的局面？您的意思是？”
“面對着層出不窮的黑料，徐寧還能保持着居高不下的熱度，說明她這個人本身肯定是有亮點存在的，而圍繞在她身上的這些黑料，嚴格意義上來說，其實都算不上是什麼黑料，你記不記得，前幾年很火的顏若依？”
“聽說過。”
也僅僅只是聽說而已，顏若依大火的幾年，正是李祕書入職林氏，全力以赴工作的幾年，別說流量明星了，她連基本的娛樂都顧不上，哪有時間關注這些。
“嗯，以我現在的感覺來看，徐寧應該和當時的顏若依情況有些類似，她外貌條件不錯，被稱做演技派，那演技應該也沒的說，從她唱歌的短視頻來看，唱功應該也是過關的，這在同批次的小花當衆，就已經可以算的上是中上水平。”
“嗯。”雖然不太清楚時夏要說什麼，但李祕書還是適時的給出迴應。
“這麼長時間以來，她一直保持着一定的熱度，說明她有足夠的閃光點吸引粉絲，而那些不痛不癢的黑料，只需要一個合適的契機就能夠幫她徹底翻盤。”
“可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啊？您爲什麼說，會是一個雙贏的局面？”
李祕書忍不住開口問道。
“當年顏若依在被黑的最慘的時候，參加過一個真人秀節目，最初節目剛剛播出的時候，許多人都站出來抵制，說她是爛片女王，讓她不要玷污自己最喜歡的節目，可一場華麗的舞蹈之後，她用實力把所有人征服，風評一夜之間徹底的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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