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小區,林冬羽看着走在身旁的莫辰,很自然地挽上他的胳膊。
先不管什麼契約不契約吧!
他的確是優秀到每個人看見都會稱讚的好男人。
一生能和這樣的人攜手,哪怕只是短暫的緣分,也能令一生回味。
就像在夜空綻放的璀璨煙火,剎那永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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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悅景雲居,大姑煮了補氣血的當歸黃芪茶等着他們。
“大姑,我都說過好多次啦,您安心養傷,別忙活。”林冬羽嗔道。
爲了讓大姑好好在家休養,林冬羽替她訂了餐,按時送來。
“煮點茶,又不累的。”
大姑笑道:“我在醫院時,小楊教我在網上點餐買菜,我都讓人送到小區,就下去拿一下,幾步路。”
林冬羽知道她是個閒不住的性子,醫生也叮囑可以適當走走,就當復健了。
陪大姑聊了會兒天,林冬羽纔去洗漱歇下。
因不是週末,大姑也沒說什麼。
第二天,林冬羽正在開會,接到警局的電話:“你好,請問是林冬羽嗎?當時在醫院門口你們遇到襲擊,現在嫌疑犯抓到了,我們需要你來指認。另外,你能不能聯繫上任松?”
肖旭是被杜彤指使,衝着林冬羽而去,卻誤傷了任松,任松纔是案件苦主。
最近忙得不可開交,林冬羽幾乎都快忘記了當初的驚險,因爲這個電話全部記起。
“好,我現在開會,可以晚些時候來嗎?”
“沒問題。”對方給了她聯繫方式和地址,讓她最後和任松一起來。
林冬羽答應了,會議結束後給莫辰發了個消息,說她下班後要去一趟警局。
任松的母親王桂華已經出院,廠裏給了她一個月的無薪假期讓她先休養。任松沒有手機,林冬羽就直接聯繫了王桂華。
接到電話時,王桂華有些誠惶誠恐,就怕是辭退的消息。
畢竟,像她這樣只付出勞動力、沒有任何技術含量的工種,朝不保夕。
被燙傷也是她自己操作不規範,還給廠裏帶來了那麼大的麻煩。哪裏還有替她留着職位,等她復工的道理?
當林冬羽講明來意,王桂華忙道:“沒問題,等松娃子放學回家了,我就讓他來廠裏找您。”
“他的傷怎麼樣了?”林冬羽問了一句,說,“要不然,我讓人來接他。”
任松是很獨立沒錯,但畢竟還是個未成年人。
這段時間她都沒能抽空關心他的傷勢,心裏很是愧疚。
“不用不用。”王桂華忙拒絕道,“他沒那麼嬌氣,從小喫苦喫慣了的,這點傷沒啥。林總您不知道,小時候他爹把他打的,比這嚴重多了。”
林冬羽沉默了片刻。
這孩子,好苦。
她是從農村裏出來的,知道有些男人自己沒本事,就愛拿老婆孩子出氣。
“行,我等他。”林冬羽道,“我跟門衛說一聲,你跟他說,來了直接進來就是。”
交代完畢,林冬羽繼續忙碌。
到了快下班的時候,辦公室的小姑娘進來說:“林總,有個中學生在門口等您。門衛說是您吩咐過的,他也不進來,就在大門口保安室寫作業。”
“我知道了。”林冬羽道。
任松性格倔強,她不勉強。
手頭的事告一段落,林冬羽走到保安室,果然看見任松。
他穿着校服,少年人單薄的身形顯得校服外套鬆鬆垮垮。保安室裏只有一個狹窄的條桌,上面放着對講機等物品,連放本書都困難。
但就是這樣艱難的環境,姿勢彆扭,任松仍然埋頭做題,神情專注,連林冬羽走到他面前都沒發現。
“任松。”
林冬羽叫了他一聲,他才擡起頭來,握着筆站起來,道:“林總。”
“你肩膀好了嗎?”林冬羽關心地問。
她看見在任松身上已經沒有了夾板,也能用右手寫字。
“都好了,替我謝謝莫先生。”
要不是莫辰讓人到他家裏幫傭,在母親還躺在醫院的情況下,他必須做家務,不可能顧得上肩膀的傷。
這孩子,看似一身刺,其實老實得讓人心疼。
林冬羽道:“明明是你爲我擋了一刀,該道謝的人是我。”
她語氣真摯、眉目溫柔,任松不敢看她,垂着頭,臉色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