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依然是儒雅的藍色衣袍,可今日卻顯幾分貴氣。
南宮煜出現在這裏,讓人驚訝。
走在他之前的少年乍然一看,和南宮煜的樣貌極爲神似。
寧輓歌臉上震驚的神色也只是剎那便恢復了,她微微支起身來,禮貌說道:“南宮煜,多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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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就覺得南宮煜這個人身份必定特殊,可到底是怎樣的身份,她根本不在乎。現在這位小王爺叫他哥哥,答案已經顯而易見了。
南宮煜對她如此客氣之態倒也不在意,輕輕聳了聳肩,幾步上前。
“七王妃這種道謝方式可當真沒有一點誠意,怎麼說我弟弟救了你,你……”
“多謝小王爺的救命之恩,日後所有需要我出手幫忙的,儘管說。”不等南宮煜說完話,寧輓歌直接打斷了南宮煜的話。
她說這話自然是看着南宮煜來說的,而且眸子裏的光很鎮定淡然。
少年被寧輓歌這麼道謝,並不準備接受,反倒是側過頭去輕哼了一聲,那神態之間含着的分明就是不屑。
寧輓歌也看出來了,也不覺得有什麼。
南宮煜幾步上前來,推了弟弟一下。
“我男人呢?”寧輓歌趴在牀上,視線橫掃了一番整個屋子裏,都不見風陌寒的蹤影。
聽見她這麼直接說“她男人”時,南宮煜的表情非常不悅。
原本她的冷淡就讓他心底不舒服,這會兒一句她男人,讓南宮煜有一種自討沒趣之感。
倒是南宮煜的弟弟乾脆說:“沒死。你先顧好自己吧!”
他話音一落,整個屋子便陷入了一陣沉默,冷場至極。
寧輓歌輕輕應了一聲算作回答,便將臉埋在了軟枕裏。
南宮煜無奈輕嘆:“那你好好休息吧,有什麼事吩咐小綠找我。”
寧輓歌沒說話。
氣氛更僵硬了。
南宮煜只得拉着弟弟就走,臨出門時,寧輓歌似乎還能夠聽見他們說話聲。
“哥,這麼一個有夫之婦,你怎麼能喜歡呢?”
“閉嘴!你懂什麼!”
漸漸說話聲遠去了,世界也好像安靜了幾分。
寧輓歌在軟枕裏撇了撇嘴,對他們兄弟兩的談話直接拋卻到腦子後。
她依稀記得,風陌寒遇刺的時候昏迷不醒狀態,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門傳來了一聲“嘎吱”的響聲,小綠熟悉的聲音傳來。
“小姐,你要不要喝水喫點東西?”
寧輓歌悶在軟枕裏搖頭,微微擡起了臉問:“陌寒怎麼樣了?”
小綠一副恍悟的模樣說道:“王爺還在昏迷中,不過那位南宮公子,呃不對,那位太子殿下已經請了大夫去給王爺診治了。”
太子……
南宮煜竟然是南倉國的太子殿下?
雖然猜測到了不少身份,可唯獨沒想到竟然是太子。
寧輓歌靜默了一會兒,沉聲說道:“他突然這麼好心,爲什麼?”
小綠怔了一下,明白她家小姐這話的意思。可,這位太子對小姐的喜歡之情很明顯,她身在局外人也看的清楚。
“算了算了,你去幫我弄點喫的吧!”
寧輓歌揮揮手,讓小綠離開。一個輕微動作牽扯就疼的她齜牙咧嘴。
小綠張最想說什麼,可是看寧輓歌的神情,所有的情緒都按壓下去了。原本想提醒一下小姐,這太子對她的心思實在是太明顯了,尤其是現在王爺還在昏迷狀態之中,這要是趁虛而入可怎麼辦?
不過看小姐這番表情,應當也不會被那位太子給迷惑了去。
……
隔壁的屋子裏。
楚燁抱着手臂,看着正在把脈的大夫。
這位大夫據南宮煜的說法,是特地從宮中帶出的御醫,醫術了得。
可這眼看着半個時辰過去了,這位大夫抓着風陌寒的手腕一直都沒有放下,看上去像是遇到了什麼難題一般,皺着眉頭,眉間顯現出了深深的“川”字。
百里曉茹也有些等不及了,催促着說:“怎麼樣啊?”
半晌都沒有說話和回答。
楚燁也沒有出聲催促,對風陌寒的身體狀況如何,他還是猜測出幾分來。這次的事情出現的太過意外,讓人始料未及,否則也不會如此了。
太醫這才彷彿剛剛回過神來似的,鬆開了風陌寒的手腕,輕輕搖頭說道:“這毒……恕老夫也無能爲力。”
他的臉上呈現出幾分無奈的神情來,攤攤手。
百里曉茹有一種想要罵人的感覺,幾步上前吼道:“你算什麼大夫呢?就算是再無能爲力吧,也該說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吧?”
大夫被百里曉茹這一聲吼聲給震得半晌都開不了口說話,只能眼巴巴看着百里曉茹那麼一張俏臉在自己的眼前無限放大。
楚燁最爲淡定,像是早已見怪不怪,上前無奈的拉住了百里曉茹的手臂。
“行了。”他拉住了百里曉茹後,又轉頭對着大夫說道,“有勞大夫了,剩下的事情我們自己會解決。”
百里曉茹張了張嘴,可是還沒有張口說話就被楚燁的一道嚴厲的視線給打斷了。
好吧,既然他都這麼說了,她還能說什麼呢?反正這兄弟是他兄弟。
大夫沉默的頷首了幾分,轉身走了出去。
大夫剛走,牀榻之上漸漸傳來了虛弱的咳嗽聲,二人一聽,相互對視一眼。
楚燁雙眸一亮,立刻就迎上前去扶住了風陌寒的身子。
“阿寒,你還好吧?”邊說邊伸手輕輕拍撫在風陌寒的背脊。
風陌寒的眼眸睜開後,咳嗽的聲音卻也沒有停歇,可男人醒來後下意識的抓住了楚燁的衣袖,低低的喚了一聲:“輓歌呢?”
他的意識很迷茫中,當時情況雖然混亂,可是他清晰感覺到了寧輓歌遇到了危險。
被風陌寒給死死的抓着衣袖,他的手指透過衣袖攫住了他的手腕,指甲快要陷入到了他的肉體裏,都弄疼他了。楚燁無語的抽了抽嘴角,很想反駁。
“阿寒,你別激動,她在隔壁的屋子裏養傷。”這話是在告訴他,他女人沒死。
風陌寒這才緩緩鬆開了楚燁的手臂。
……
寧輓歌趴在牀榻之上看着窗外的夜色漸漸深沉下來,動了動自己的身子。
感覺渾身僵硬的厲害。
她挺擔心風陌寒身上的毒,可她現在都沒法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