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棠棠稍微遲疑了一下，給他發去信息，‘你有沒有覺得其實我們現在這樣挺好的。’
‘我們現在？什麼樣？’顧汲淵看見屏幕上那幾行字，不由皺緊了眉頭。
等她回信息的幾秒，度秒如年。
感覺過了很久，才又收到她的信息。
“就……保持現狀，不考慮未來。’
‘你是說我們跟‘偷情’一樣的現狀？還是說你只想跟我保持肉體關係，不想維護婚姻關係。’
林棠棠，“……”
他這麼直白，林棠棠都不知道怎麼回答他。
盯着手機發呆。
很快，又收到他的信息，‘林棠棠，我給你時間，你想好了再回答我！不然我現在就去找你！’
‘孩子剛睡，你別來。’
“……”
林棠棠頂着一雙黑眼圈，昨晚總是睡睡醒醒，有時候還做夢，一晚上都沒有睡好。
下樓，顧汲淵坐在樓下，他看上去，也不怎麼好。
今天週末，兩個孩子沒有去上學，珩珩一早就收拾好了東西。
“媽咪，我們走吧。”
“嗯……”
顧汲淵起身，板着一張臉，看着很嚴肅，“我送你們。”
一路回去，他們都沒有說話，顧汲淵能感受到珩珩的敵意。
到了小區門口，林棠棠剛下車，接到傅忱的電話。
接完電話，停頓了半響。
顧汲淵，“怎麼了？”
林棠棠擡頭，“傅忱說想見我。”
“你要去？”
“嗯。”
“我跟你一起。”
“不用，他說只是想跟我聊聊。”林棠棠也只是想知道他想說什麼。
經過上次的事情，她和傅忱之間，確實應該說清楚。
林棠棠安頓好珩珩，在約好的地方見到了傅忱。
幾天不見，他憔悴了不少。
林棠棠坐在他對面，“你找我做什麼？”
“上次的事情……你說的對，是我的錯。”
他爸說的話，他怎麼都接受不了，頹廢了兩天，他去找了他小姨，小姨告訴他的和他爸說的一樣。
他不相信他爸，但是相信小姨。
小姨說，他媽媽有精神疾病這件事是他媽媽不希望他們知道。
不想他和希彤有心理負擔。
“你找我就是想跟我說這個？”
“我是來跟你道歉的。”
林棠棠道，“你不用跟我道歉，其實這些天我也想了很多，當時我是很生氣，當時現在不了，你確實欺騙了我，但除了欺騙，你也沒對我做其他什麼，我也怪不得你。”
“不是的……”傅忱的表情，忽然變得痛苦。
在隱忍，在掙扎。
林棠棠皺着眉頭，“傅忱，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我……對不起你。”
“你做了什麼？”
“總之是我對不起你，我會想盡一切辦法彌補你。”
“……”看他的樣子沒打算說了，她再問下去也是徒勞，“不必了，你不必爲我做什麼，我們……到此爲止吧，以後別聯繫了，我今天來也是爲了給你說清楚。”
“棠棠……”
“……”
“你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林棠棠看着他，“傅忱，要是我不知道這件事，你也沒有解開誤會，你打算對我做什麼？”
“……”傅忱沒有說話。
“你找理由跟我結婚，也是爲了報復我是嗎？跟我結了婚，然後慢慢折磨我？”
“……”他還是沒有說話。
林棠棠已經知道他的答案了，“你覺得我們還有當朋友的必要嗎？”
林棠棠起身，傅忱叫住了她，“如果我說……我喜歡你，你信嗎？”
“我不信。”
他這些年對她的照顧，其實她能感覺出來，如果沒有這次的事情，她會信。
但是他們從相識開始，就是一場計劃好了的陰謀，她還怎麼相信？
林棠棠，“你說的一句話我都不會相信。”
“我……”傅忱欲言又止，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離去。
他現在說再多，解釋再多都沒有用，林棠棠知道那件事之後絕對不會原諒他。
他做的惡果，只能自己承受。
林棠棠出門，顧汲淵的車子停在外面等着他。
她上了車，“不是讓你先回去嗎？”
“正好沒什麼事，他跟你說什麼了？”
“只是道歉。”
“然後呢？”
“沒有然後。”
“這些年……你過的好嗎？”
“你怎麼忽然問這個。”
顧汲淵，“想知道。”
林棠棠沉默了一會兒，沒有回答。
晚上
林棠棠一個人在房間，手中拿着一條紅繩收斂，上面是一個金子飾品，手鍊小小的，是小孩子的尺寸。
上面刻着一個字，‘筱’。
林棠棠看着手鍊，神情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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珩珩推開她的門，走了進來，“媽咪，這麼晚你還沒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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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棠棠收起手鍊，沒讓他看見。
她把珩珩抱過來，珩珩的手上也有同樣的紅手鍊，上面刻着珩珩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