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蓮有一百二十個不願和池勝東說話的想法。
她正想掛斷,池勝東卻道,“你也別哄我說沒有,我幾個朋友昨天看見你在市裏,怎麼着,走到市裏了都不回家,現在怕回家來?”
池蓮心情瞬間不好。
她懟道,“是啊,因爲我怕被逼幫你還高利貸。”
說完她又問,“你問問池勝權有沒有其他事,沒事我掛了。”
“你敢。”
池蓮話音剛落,池勝東暴躁了,對着電話大吼了起來。
池蓮也不樂意了,對着電話提高了音量,“我有什麼敢不敢的,池勝東我告訴你,你少在我面前叫喚。”
池勝東聽池蓮怒了。
他正想發火,池勝權在旁邊小聲提醒着,“東哥東哥,你先別吵,我還有事情找她呢。”
池勝東朝池勝權吼道,“你着急什麼?”
“我……”
聽着兩人在電話那頭嘀咕,池蓮不耐煩的對池勝東說着,“你趕緊把電話給池勝權。”
“嘿池蓮你個死丫頭,你親哥和你說兩句你就那麼不樂意?”
“就是不樂意。”
池蓮可不慣他。
噁心老螞蟥一個。
片刻,池勝權將電話拿了過去,他問,“姐你真的回來了呀?”
池蓮自顧的翻了個白眼,“現在又走了。”
池勝權驚訝着,“啊,這麼快。”
池蓮發現跟他說話真墨跡。
她道,“你有什麼事就說吧,在開車呢。”
聽聞,正在開車的衛莊瞧了她一眼。
池勝權道,“你是開車回韓城了嗎?姐,這次溪溪有沒有和你一起回來?”
池蓮眨巴了眼睛。
肯定道,“沒有。”
池勝權道,“我聽說她在韓城,你也在韓城,你們見過的吧?”
池蓮無奈道,“沒有。”
池勝權又問,“那你有聯繫過她嗎?”
池蓮的不耐煩已經到了極致。
她提高了音量對池勝權說道,“你這人說話怎麼像個婆娘呢,我不認識什麼溪溪,怎麼去聯繫。”
“溪溪就是我的女朋友。”
都快被人家鍾仁溪甩了一年了。
還當人家女朋友呢。
這池勝權也真是不要臉。
池蓮閉目,壓着怒氣再次說道,“我不認識你女朋友。”
池勝權有些懵了,他說,“不是,我聽鍾仁豔說她在韓城見過溪溪,你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池蓮真是要氣炸了。
她怒道,“鍾仁豔要見過你問鍾仁豔去呀,我又不是你媽,憑什麼要認識你女朋友。”
“姐,我……”
“行了行了,過隧道,沒信號。”
池蓮說完掛了電話。
她最煩家裏的人。
池勝權像有病一樣,憑什麼以爲同在韓城,池蓮就一定要認識誰。
韓城那麼大,她不認識的人多了去。
更何況,就算她認識鍾仁溪,她也不希望鍾仁溪再被池勝權這種東西給禍害。
“你老家的人消息還真靈通。”
見池蓮收起了手機,衛莊看了她一眼調侃着。
池蓮嘆氣,“屁那麼大的一塊地,誰知道啥時候一不小心就遇見了認識的我的人,池勝東那些狐朋狗友又多,難免的。”
衛莊問,“他又想做什麼?”
池蓮無奈道,“肯定是又想找我拿錢唄。”
“呵!”衛莊冷笑,“這才安靜了半年,他又敢找你了。”
“沒辦法,是我自己作出來的。”
“嗯?”
池蓮望向衛莊,輕道,“上次我爸媽他們不是去韓城了嗎,我爸住院那個事。”
衛莊當然記得。
池蓮補道,“他可能以爲我爸住院的事情我管過了,就是對家裏的氣已經消了,再加上朱惠當時又去我那兒住過幾天,池勝東就以爲我又軟了。”
衛莊笑道,“想捏你。”
“可不。”池蓮認可着,“在他的眼裏,我畢竟是姓池,他認爲不管他們怎麼對我,終究有一天我都還得對他們有求必應,他和我媽的觀念一樣,認爲我和他們就算打斷了骨頭也都還得連着筋。”
![]() |
見前方隧道一個又一個。
半糖言情小說 https://power-veg.com/
池蓮擺了擺手,“算了,不想提到他們,影響心情……你累了嗎?要不要換我來開?”
說話間,又過了一個短短的隧道。
衛莊搖頭,“不用,你先眯會。”
“嗯。”
有衛莊在身邊,池蓮就算剛纔再被影響了心情,但也迷迷糊糊的歪在副駕駛上睡着了。
直到過收費站時她才醒來。
池蓮望着四周一眼,坐直了身子。
衛莊道,“到金同市了。”
這麼一算,池蓮這是睡了將近一小時呢。
兩人沒在市裏停留,直奔秦雲山而去。
直到站在山腳,池蓮才知道自己有多慫。
她原以爲今日可以和衛莊來一場徒步,卻未曾想秦雲山太過於高,徒步不但沒辦法上去,反而還會增加意外風險。
聽工作人員說,每年上面都有不少失蹤的人。
故此,兩人便不情不願的坐上了纜車。
山頂風光無限好,一覽衆山小。
好在今日風和日麗,衛莊也如願以償的看到了那傳說中的佛光。
他猶如一個虔誠的信徒,跟隨着衆人在山頂許了願望。
直到,天空一聲炸雷……
閃電劈斷了那顆百年大樹。
天空烏雲密佈,頓時狂風大作起來。
爲了安全起見,衛莊和池蓮連忙下了山。
兩人開車前往雲舍而去。
雲舍離得倒是很近,就在山腳下,不過十幾分鐘的路程。
此處是個旅遊村,隨處可見少數民族。
池蓮訂了間民宿,一旁靠近村子的主街道,而另外一邊,則懸吊河岸半空,走到臥室牀邊可見懸崖峭壁,也可見河水湍急。
雖然看似有些驚險,但實在趣味橫生。
池蓮從窗外收回目光,下樓來到客廳對衛莊道,“還以爲今晚能回去呢,看來只能等明天了。”
衛莊倒是不急。
他悠閒的坐在沙發木椅上蹺二郎腿,看着窗外的呼呼大風說道,“在韓城從來沒遇見這樣的天氣。”
池蓮也坐了下來。
她看了一眼窗外兩分鐘便已黑盡的天色道,“別說韓城,我之前在老家也沒見過。”
衛莊調侃着,“難道是因爲我來你們這兒了?”
池蓮癟嘴,玩笑着,“那說不好。”
屋外的街道響起了嘈雜聲,只聽得一羣當地土著說着本地話,其中帶頭的男人道,“快些收拾,村西頭那邊的雨已經來了,河西圍欄全都塌了,聽說還有輛車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