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了?”方星牧低頭看一眼腰上的手,又繼續切草莓。
餘嘉瑤臉在他背上蹭了蹭,“嗯,做了什麼喫的?”
她腦袋還沒完全清醒,聲音沒什麼力量,每個字都像粘在一起那樣,含糊不清。
方星牧把切好的草莓全都裝進玻璃碗裏,“烤吐司、煎蛋和酸奶。”
剛說完,烤面包機發出完成的提示音,他洗了手,拍拍餘嘉瑤的手背,“先鬆開,吐司烤好了。”
“嗯。”
餘嘉瑤鬆開手,懶懶地靠在料理臺邊緣,方星牧拿了一個陶瓷餐盤,放到旁邊,用夾子把吐司夾到盤子上。
面包機一次只能烤兩片吐司,他們買的這款吐司一片也很厚,但方星牧還是扭頭問:“一片吐司夠不夠?”
餘嘉瑤打了一個哈欠,眼角沾了些淚水,眼睛溼漉漉的,她點點頭,“夠了。”
看她還那麼困,方星牧加快動作,把做好的早餐都放到托盤裏,一手端起托盤,走到餘嘉瑤身邊拉她手。
“走吧,出去喫東西。”
托盤放到餐桌上,方星牧把餘嘉瑤安置到座位上,筷子塞到她手裏,把煎蛋和吐司拿出來放到她身前。
“你先喫。”
餘嘉瑤擡頭看他,“你不喫嗎?”
“困傻了?”方星牧笑着在她臉上捏了下,“我還沒洗漱。”
“哦。”餘嘉瑤懵懵地點了下頭,把煎蛋夾起來咬一口。
方星牧用勺子舀了幾塊草莓到酸奶杯裏,攪拌之後,推到餘嘉瑤面前,“想喝酸奶就喝,不想喝就把草莓喫掉。”
餘嘉瑤想說好,但她剛咬了一大口吐司,那面包烤得有些幹,她嚥下去時有點噎住。
方星牧立刻去廚房給她倒了一杯水過來,給她順順背,“慢點兒喫。”
餘嘉瑤喝了水,感覺舒服多了,方星牧還站在旁邊看她,她推了推他的手臂,“我沒事,你快去洗漱。”
“先親一下。”方星牧彎下腰,臉湊到她旁邊。
餘嘉瑤看他一眼,有點嫌棄,但想到他是爲了自己忙前忙後纔沒先去洗漱的,她還是擡了擡下巴在他脣上貼了下。
就只是輕輕一吻而已,但方星牧眼睛還是彎出一個滿足的弧形,揉了下她發頂,才轉身去主臥那邊。
他再回到餐廳時,餘嘉瑤已經喫完一個煎蛋,一片吐司也吃了大半,正在舀杯子裏的酸奶喝。
方星牧剛坐下,那隻染着紅甲的小手把剩下的吐司都推過來,他看一眼,“不吃了?”
“我喫這個。”餘嘉瑤搖搖頭,連着酸奶和草莓一起舀了一大勺放進嘴裏。
方星牧沒再說話,先把餘嘉瑤剩下的那三分之一片吐司喫掉,再把煎蛋夾到另一片完整的吐司上,用手摺起來,吐司夾着雞蛋一起喫。
喫過早餐,餘嘉瑤的睏意也消失得差不多,想起起牀前方星牧說唐薈心來過的事情,“媽媽早上怎麼會過來?”
方星牧愣了下,把嘴裏的食物嚥下去,“你沒看到客廳裏的東西嗎?”
從房間出來的時候,餘嘉瑤又餓又困,路過客廳也沒怎麼看,就直接來廚房這裏了。
“沒怎麼注意。”她眨了眨眼睛。
“也沒什麼事,”方星牧說,“媽媽把別人給我們送的新婚禮物都拿過來而已。”
餘嘉瑤應了聲“哦”,沒多在意,又繼續喝酸奶和喫草莓。
酸奶杯喫完,她又扒拉玻璃碗裏的草莓,拿了半塊放進嘴裏,咬一口,草莓汁爆出來,有點酸,她齜了齜牙。
方星牧剛喫完吐司,正在用紙巾擦手,餘嘉瑤看準時機,拿了半塊草莓塞進他嘴裏。
原本方星牧還在心裏感嘆這次的雞蛋他煎得很好,但咬了一口草莓,立刻被酸得齜牙咧嘴。
他扭頭看向旁邊,餘嘉瑤一臉得意,“是不是很酸?”
方星牧捏住她下巴,在她脣上“吧唧”親了一口,“酸嗎?”
“不酸,”餘嘉瑤清澈的眼眸彎成淺淺的弧形,“甜的。”
方星牧如潑了墨汁般的星眸裏也染上笑意,“那再嘗一口。”
他手按在她脖子上,吻住眼前粉嫩的脣,慢慢把吻加深。
*
同年七月,熱帶海島的夏天熱情如火。
傅森和趙書音的婚禮沿用求婚時的主題,落日與大海。
海邊寬闊的草坪上,各種鮮花鋪就的白色花藝圍在儀式臺的邊緣,傅森一身黑色翻領的白色西裝,手上拿着一束白色的捧花,挺拔矜貴地站在中央,他的身後是漫無邊際的海。
中間通道的兩邊,擺滿了白色的鬱金香,地上灑滿白色玫瑰的花瓣,通道的盡頭是儀式臺,而另一邊的入口是一個巨大的花藝拱門。
上面纏繞着滿天星、風信子、白玫瑰等白色鮮花,門檐下垂掛了兩層白色輕紗帳幔,海風吹起門簾的一角,花香四溢,神祕浪漫。
傍晚時分,太陽慢慢向地平線滑落,天邊的雲朵鑲上黃澄澄的光邊,雲霞被染成淺黃,再到金黃,霞光倒映在海上,海面也被染成一片反射着金光的橘黃色。
也是在這時候,現場奏響婚禮進行曲,傅森擡眼看向前面通道的入口,臺下的賓客也紛紛扭頭看過去。
唯美的鮮花拱門下,白色的紗幔緩緩拉開,新娘的神祕面紗也在此時揭開。
趙書音身穿潔白的抹胸緞面婚紗,修身立體的廓形裙子,勾勒出玲瓏的曲線,精緻的提花圖案作爲點綴,極簡優雅。
她挽着父親趙祈的手臂,踩着音樂的節奏,慢慢走向儀式臺,古典的蕾絲頭紗下,兩個很大的緞面蝴蝶結沿着腰線修飾潔白的裙襬,輕盈的拖尾鋪展開來,她的背影夢幻柔美。
兩人踏上儀式臺,天邊的太陽一半沉入海里,斜陽餘暉折射出橘紅色的光,海面變爲一片玫瑰紅,霞光灑落到草坪,上面的白色花瓣似乎也被染紅。
海上的日落,壯觀秀麗,美得讓人驚歎,也是在此時,傅森從趙祈手中接過趙書音的手。
日升日落,週而復始,永不停息。
大海浩瀚無垠,每一滴水都在講述永恆的故事。
兩人以落日與大海爲見證,許諾一生,攜手走向屬於他們的年年歲歲和朝朝暮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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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之後,婚宴在草坪所在酒店的宴會廳舉辦。
周潯也和溫若凝今天也是兄弟團和姐妹團的成員之一,趁着傅森和趙書音在休息室換衣服,他們先回到座位上喫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