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啓軒回頭,望着安子喻憔悴又消瘦的臉龐,莫名在心底滋生出一點點憐憫,但轉瞬便被他對她的怒火盡數掩蓋。
“你想說什麼”
安子喻莫名覺得眼角酸熱,趕緊偏頭看向窗外,“喬喬很可憐,出了這種事,遭受這樣的痛苦,也是被人陷害的”
“你不和晨少是摯友嗎能不能幫忙,對晨少說說,不要對喬喬好了”唐啓軒有些不耐煩了。
他沒想到,安子喻竟然要跟他說的是這件事,難道她不該爲她的出爾反爾,無故與他斷掉聯絡這件事,解釋一兩句嗎
心中的火焰漸漸燎原,他的口氣也不好起來。
“我不知道具體的情況,但也知道,這件事和宮景豪脫不了關係她若真的行爲端正,不會禍從天降吧”
安子喻瞪向唐啓軒,“你這話說的好像話裏有話。”
“我就是話裏有話鬧到現在這種程度,她就沒有責任嗎你知不知道,宮景豪不是好惹的角色”
“喬喬從來沒有招惹過他是他一直看喬喬不順眼。”
“不順眼”唐啓軒好笑了,“是很特別吧”
安子喻抿了抿脣角,“我沒看出來什麼特別”
“宮景豪之前,因爲你的好閨蜜,和我發生過不愉快剛纔他又站在門外,來看過雨小喬這樣的事,落在明眼人眼裏,都看得出來非同尋常”
“外面的風言風語雖然都是謠言,但你也要清楚無風不起浪”
在唐啓軒的心裏,一直有個心結,橫亙在心口打不開,以至於雨小喬忽然出現在席晨瀚的身邊,總覺得不那麼純粹。
包括席晨瀚,也有這樣的顧慮,只是一直不肯正面面對。
而現在,雨小喬和宮景豪的牽扯越來越多,越來越深,只怕在席晨瀚的心底要留下隱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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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子喻蹭地一下站起來,“唐啓軒你這個人真的很武斷換言之,很一意孤行很自負”
“這是我的事,我好像也和你沒什麼關係,我是人格和人品,不需要你來評價。”唐啓軒不悅道。
安子喻生氣地指着唐啓軒,“你身爲一個醫生,竟然戴着有色眼鏡看人”
唐啓軒好笑了,“是你以我是晨瀚摯友的身份開場,我自然要站在晨瀚摯友的角度和你繼續展開話題”
“安子喻,你有的時候,真的不可理喻”
“”
“雨小喬遭遇的這些,我很同情她但也不能否認,我不太看好她。晨瀚的身邊,不能再有心思不純的女人出現”
安子喻冷笑兩聲,“怎麼他席晨瀚被人傷害過嗎”
唐啓軒一怔,低喝道,“怎麼可能誰敢傷害他”
“等她醒了,身爲她好閨蜜的你,最好轉告她,竟然已經和晨瀚訂婚,身邊的事最好全部處理乾淨,不要再和男人有任何瓜葛。”
“這是好心的提醒,也是善意的警告不然,晨瀚真的被惹怒,誰都不好過”
“謝謝不用你的好心提醒,和善意警告喬喬從來不是那種人”安子喻生氣地指着房門方向。
“出去”
“你們這羣豪門公子哥,向來眼高於頂,用鄙夷一切的眼神看人,好像所有人在你們眼裏都是目的不純的心機婊”
唐啓軒哼笑了兩聲,“不是嗎”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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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子喻,好好想想,被人陷害也是有原因的不要像個被迫害幻想症的患者一樣,覺得人人都想無緣無故的害你。”
唐啓軒話裏有話,針對意味十足,但安子喻沒聽出來,還在據理力爭。
“還不是因爲席晨瀚因爲他的高調秀恩愛,讓喬喬淪爲衆矢之的樹大招風的道理,你不懂嗎”
“趕緊出去這裏不歡迎你”
如果可以,安子喻現在連席晨瀚都不想放進來,這兩個男人簡直就是一類人
唐啓軒非但沒有走,反而一把握住安子喻的手。
安子喻睜大眼睛,驚恐萬分地瞪着他,“你要做什麼”
唐啓軒不屑地瞥了她一眼,另外一隻手在醫藥架上拿起了紗布。
“你說我做什麼”
安子喻的眼睛瞪得更大,他不會想用紗布勒住她,對她做什麼吧
電影裏變態醫生很多,尤其唐啓軒這種腦回路不正常,自負得好像全世界只有他一個人正確的精神病醫生,拋開龐大的家業不繼承跑來做個小小副院長,只怕正是爲了滿足心底病態的某種需求。
安子喻這樣想着,越來越害怕。
“我告訴你,這裏是醫院,你別想對我”
安子喻忽然沒了聲音,因爲唐啓軒正在爲她手上的傷口一點一點包紮起來。
“我只是給你做個簡單的處理,你最好去醫務室,好好消毒。”
安子喻蹙眉。
“雨小喬現在沒什麼事了,你也休息一下吧。”
安子喻繼續蹙眉。
“怎麼了傻了嗎”唐啓軒白了安子喻一眼。
安子喻趕緊抽回自己的手,緊張地轉身背對他,心口卻在莫名地狂跳。
“怎麼傷了都不知道你這個女人,是不是腦子不正常”唐啓軒的口氣裏,還帶着點情緒。
“你纔不正常”
安子喻握着自己被包紮的手,應該是那會席晨瀚發火,摔了杯子不小心劃破的。
唐啓軒看了看安子喻的單薄背影,低下頭認真卷好手裏的紗布。
“到底出了什麼事爲什麼忽然取消假扮男女朋友”
唐啓軒心底有點擔心,是不是因爲之前在舞會上,他打了兩個紈絝少爺,給安子喻帶來了麻煩
不過據他所知,那兩個人知道他的身份後,事後還當面給安子喻道了歉,沒敢再鬧事。
安子喻心口一梗,“沒什麼本來你也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唐啓軒的眸色暗了暗,嗤笑一聲,丟下一句話,轉身出去。
“你也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安子喻聽見這句話,緩緩低下頭沉默了。
她不是因爲這句話傷到了她,也並不覺得和唐啓軒之間會發生什麼故事,而是悲傷自己的人生和雨小喬一樣,已經被家裏人規劃好,她沒有力量反擊,甚至沒有資格反對。
安子喻坐在雨小喬的牀邊,輕輕撫摸雨小喬蒼白的臉頰。
“喬喬啊喬喬,我們何嘗不是同一類人。不過你比我幸運,你遇見了你所愛的人。”
“而我”安子喻的聲音忽然哽咽了一下,努力在脣角彎起一些笑容。
“愛的那個人,眼裏從來沒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