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戰王府就熱鬧了起來。
溫宛卿忙着給自家大哥張羅婚事,因爲有前世和今生的成婚經歷,溫宛卿忙起這些事情來遊刃有餘。
她一邊吩咐着下人去置辦婚禮所用的物品,一邊跟永安侯府過來的人商議着成婚的細節。
可以說是事無鉅細。
“你們回頭將這些東西備上,雙份全都送到清然姐姐家中,這聘禮什麼的,我們這邊也備上一份,一道送過去。”
“是,王妃!”
等眼前之事告一段落,溫宛卿喘了一口氣,看着被她吩咐走開始忙碌的下人們,不知不覺又想起了和戰夜燼成婚時被打斷的婚禮。
她的眼簾微微下垂,忽而覺得有些傷感和低落。
而正準備去上朝的戰夜燼看到她的模樣,心情不約而同也低落下來。
不過好在一切已塵埃落定。
溫宛卿已經成了他的王妃,他又有什麼好沉溺在過去的呢?
轉瞬,戰夜燼再次看了一眼溫宛卿,心中頓覺安定,便直接換上了官服,上朝去了。
滿朝的文武百官很快佔滿了大殿,眼看着就要到了開朝的時辰,清王蕭濯才姍姍來遲。
皇帝看着他的這個兒子,眼中難得多了幾分關切之意。
“昨日不是說撞了馬車,受傷了嗎?怎麼今日就上朝了?你這傷勢未愈,可得仔細小心纔是。”
蕭濯恭敬地對皇帝行了一禮,“有了太醫的調養,當時便已經無大礙,總不能因爲兒臣一人受傷,耽誤了國家大事。”
這位清王殿下說的冠冕堂皇,在場的許多人也都跟聲附和。
而戰夜燼就站在他的身側,想着昨天在溫宛卿身上聞到的那股薰香味道,他不着痕跡地沉下了眼簾。
難不成真的是他聞錯了?
朝堂上的事情很快就處理完畢,隨着早朝散場,皇帝將戰夜燼和蕭濯一起留了下來。
他看着並肩而立的兩個人,臉上的神色略顯疲態。
“這些日子以來,朕始終覺得疲乏的緊,人只要上了年紀,身子骨就大不如前了。你們二位要相互輔佐,共同努力,早些爲朕分憂纔是。”
皇帝此話一出,蕭濯連忙開口,“父皇說的這是哪裏話?你龍體正盛,宮中太醫的醫術精湛,想必用不了多久便可恢復如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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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濯這話說了一半,餘光看了眼戰夜燼,隨後又意有所指般補充,“昨日給兒臣看病的那個太醫醫術就很是高明,我在去往永安侯府時,下面的人失手撞翻了馬車,本以爲還要休養個三五七日的,可今日一早起來,便神清氣爽,已然是沒有大礙了。父皇不如傳他進來瞧瞧?”
就在蕭濯說話間,戰夜燼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沉了下去,他面色鐵青,回憶起昨夜溫宛卿恢復之後的情形,只覺得一股怒火從心中涌起。
而此時的蕭濯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這番話會給戰夜燼帶來什麼樣的影響,他依舊自顧自的給皇帝說着。
“近幾日,永安侯府的大少爺即將成婚,當年溫將軍到底爲朝堂盡忠職守,肝腦塗地,兒臣願意代表皇族出面,爲永安侯府獻上賀禮,也算是替父皇出一份力。”
蕭濯三兩句話說完,戰夜燼渾身上下的氣勢明顯一變。
整個人的面色都陰沉似水。
他額頭上隱隱有青筋暴起,就連垂在身側的手也早已緊握成拳,繃的骨骼卡卡作響。
原來昨天,溫宛卿和蕭濯真的見過面。
他們不但揹着自己見了面,甚至還刻意沒告訴他!
思及此,戰夜燼心中的怒火越發升騰,那陰沉的面色讓整個大殿上的溫度都隨之驟降。
就連坐在龍案後頭的皇帝都覺察到了異常。
“燼兒,你怎麼了?可是覺得此事不妥?”
相較於蕭濯,皇帝更在乎的還是戰夜燼。
身爲一國戰神,戰夜盡的安危遠比這所謂的皇族顏面要重要。
一想到之前,戰夜燼便是因爲清王和溫宛卿走的過近,從而導致情緒不穩,發了病,皇帝的面上便升起了一層慍怒。
他直接對着清王擺了擺手道:“此事朕自有安排,不用你操心。清王昨日傷到了,那麼便早些回去歇着吧。”
蕭濯眼神閃了閃,但也沒有多言,恭敬地朝着上首做了一個揖,便告退了。
送走了清王,皇帝對着戰夜燼好一頓安撫,其中不止一次的提到了溫宛卿,言下之意無非是讓他把心放在肚子裏,不要在乎那些莫須有的言論。
戰夜燼的心情這纔有所好轉,但就在他告退離開大殿之後,就遠遠的看見清王正站在宮道上等着自己。
正所謂情敵見面分外眼紅,戰夜燼心中驟現波瀾。
可蕭濯就像個沒事人一樣,輕笑着朝他走了過來:“溫宛卿曾跟我提過你的病情,戰王,你的身子可有好轉的跡象?”
此話一出,戰夜燼當場暴怒。
“我們兩人的事情用不着你來操心,清王是不要多管閒事的好!”
戰夜燼原本想運轉內力好好教訓一下眼前這個不知好歹的男人,可誰曾想這力氣剛一提起來,身子就不受控制的栽了下去,要不是一旁的冷鋒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只怕戰夜燼會直接當場跪下!
“清王,我們王爺身子不適,先行告退!”
說完,冷鋒就扶着戰夜燼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看着戰夜燼離開的背影,蕭濯若有所思地勾起了脣。
彷彿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戰夜燼是被冷鋒扶着回到府中的,那副虛弱的樣子直接嚇了溫宛卿一跳。
她連忙上前,擔憂地詢問,“這是怎麼了……唔!”
溫宛卿的話都還沒說完,男人便泄憤似的將她摁在懷裏,擡手按住她的後腦,雙脣便急促地印了上去。
那泄憤似的親吻讓溫宛卿喫痛的後退了一步,猛抽了一口氣,眼中滿是不解。
可正在她準備開口詢問的時候,這男人竟然迅速抽身離開,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在她身上停留。
溫宛卿的心也跟着緊了起來,想要跟上前問問他究竟怎麼了,但迎來的卻只有男人隔着門的一聲冷喝。
“宛宛,我沒事,你別過來!”
聲音裏透着的幾分冷意,讓溫宛卿都始料未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