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許應饒的助攻,媒體大肆報道夏梔打人的案件,甚至連餐廳的監控都被消息靈通的記者曝光出來。
蔣點燭的臉上自然被打了碼,不過還是能看出來那是個女人。
一時間,網絡上衆說紛紜,有人說夏梔打的是小三,有人說夏梔打的是親生姐姐,甚至還有人說,夏梔打的是她以前的債主。
但不管網上的言論如何發酵,安氏都沒有做出任何表態。
夏梔被拘留三天後,安籍塵爲她付了高額保釋金,在一衆記者的包圍下,將她從看守所接了出來。
短短三天,夏梔整個人都瘦下去,面容蒼白枯槁,眼睛裏彷彿失去了所有的光彩,整個人都變成了灰白色。
不知是哪個記者突破了保鏢的攔截,拍到一張夏梔的高清特寫,很快這張特寫就成爲了各大報紙及網絡新聞的醒目配圖。
蔣點燭看着報紙上的照片,下意識地摸上嘴角的傷口。
傷口早已結痂,此時再沒有任何痛感。
這幾天,安籍塵陸陸續續給她打了好多個電話,她一個都沒接,直到許應饒告訴她,今天安籍塵就要交保釋金,把夏梔帶走了。
於是,上午安籍塵又打來時,她終於接了。
“點燭?是你嗎?”安籍塵都不敢相信蔣點燭還願意接他的電話。
“爲什麼一直給我打電話?”蔣點燭的聲音裏帶着若有若無的哭腔,讓人聽了無比心疼。
“點燭,我真的很抱歉,我不知道該如何彌補你,也不知道我還能不能奢求你的原諒。”
“你是以什麼身份在向我抱歉?是夏梔的丈夫嗎?”
安籍塵立刻反駁,“當然不是,她是她,我是我,我知道是因爲我的原因,她纔會如此傷害你。”
蔣點燭脣邊溢出冷笑,聲音裏卻像受了驚的小鹿一樣畏畏縮縮,“可是,籍塵,你教我如何能把你們分開?只要你們還是一家人,我就無法把你們兩人分開看待。”
說完,她就毫不猶豫地掛斷了電話。
之後無論安籍塵再怎麼打,她都不接了。
話已經說到這裏,要如何領會,就交給安籍塵自己吧。
安籍塵突破了記者的圍追堵截,終於把夏梔從看守所帶回了家。
一向維護夏梔的李秀秦這次也動了氣,都沒等夏梔緩口氣就把她狠狠罵了一頓。
夏梔像丟了魂兒一樣,只知道一味地哭,根本沒有一句辯解或解釋。
而安籍塵始終在旁邊看着報紙,對所有的罵聲置若罔聞,彷彿這屋子裏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李秀秦終於罵夠了,話鋒一轉,“不過,既然已經在看守所關了三天,也算是你受到了懲罰,以後一定要接受教訓,在外注意言行舉止,萬萬不可再給安家丟臉!”
夏梔連連點頭,泣不成聲。
“籍塵也不要再抓着這件事不放,把這一頁翻過去吧,你們還是繼續好好過日子,不要被影響了。”
安籍塵終於捨得放下報紙,面無表情地看着李秀秦,“母親,我的行李已經打包好了,一會兒把您送走,我也就一起走了。”
李秀秦似乎沒聽懂安籍塵的意思,“你要去哪?”
“我在市裏有一套loft,我要搬過去。”安籍塵聲音平淡,幾乎沒有起伏。
“胡鬧!這裏有別墅你不住,住什麼loft!而且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要和夏梔分居嗎?!”李秀秦氣得直拍大腿。
安籍塵依舊淡然平靜,“對,我沒有辦法再繼續和她同住一個屋檐下,母親,請你不要爲難我。”
“籍塵,不要任性!這世上誰不會犯錯呢?更何況夏梔年紀也比你小,你要寬容對待她,怎麼能就因爲這麼一件小事就揪着不放了?”
李秀秦往安籍塵身邊靠了靠,還想繼續說教,沒想到安籍塵卻站了起來。
“這並不是第一天才有的想法,我早已忍耐了太久,現在你如果要繼續逼我和她待在一起,這種折磨是我應得的,我只是想喘口氣。”
李秀秦氣得幾乎要暈厥,“你這是說的什麼混賬話!”
安籍塵不再理會李秀秦的大呼小叫,也不去看夏梔的呆若木雞,直接上樓拉了行李箱下來。
李秀秦一把拽住他的胳膊,“你要去哪?!你要造反是不是?!”
夏梔也好不容易回了魂兒,趕忙上前抓着他的衣角哀求,“籍塵,求求你不要走,我什麼都可以改,我以後再也不惹你生氣了,求你不要走!”
“夏梔,我念在你曾救過我的命,不會和你離婚,但你也好自爲之,不要一再挑戰我的底線。”
安籍塵居高臨下看着夏梔,眼神裏是深入骨髓的寒冷。
夏梔被那眼神嚇得一顫,趕緊鬆了手。
安籍塵再看一眼李秀秦,“母親,鬆手。”
李秀秦憤怒地大吼,“安籍塵!你是不是以爲你長大了翅膀硬了,我就管不了你了?你今日若敢走出這個家一步,以後就再也別想回來!”
安籍塵冷笑一聲,“求之不得。”說罷,他用力甩開李秀秦的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李秀秦滿臉痛苦,捂着胸口倒了下去,“逆子,逆子啊!”
安籍塵腳步略一停頓,卻還是開着車絕塵而去。
李秀秦見自己的演技沒起效果,只得自己扶着夏梔站起來,氣得捶胸頓足,“這孽障真是要氣死我。”
夏梔滿臉驚慌失措,“現在該怎麼辦啊?籍塵他不會和我離婚吧?他會不會把我趕出門?那些藥……”
“慌什麼!我心裏有數!”
李秀秦呵斥一聲,“有我在,我看他敢和你離婚!你也不要把他逼太緊,這時候就讓他自己冷靜冷靜,當然也要用點手段,想辦法慢慢挽回他。”
夏梔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謝謝母親,我知道了。”
這邊,蔣點燭剛開完會從會議室走出來,許應饒不知從哪裏跟了上來,走在蔣點燭身側。
“你怎麼神出鬼沒的?”蔣點燭斜睨他一眼。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許應饒眼角帶笑,看起來心情不錯。
“先聽壞消息。”蔣點燭毫不猶豫。
“安籍塵和夏梔分居了,現在他自己一個人住在市裏。”
蔣點燭有些不解,“這算什麼壞消息?”
“這說明他有更多時間和空間來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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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點燭啞然失笑,“那好消息是什麼?”
“安籍塵和李秀秦鬧翻了,李秀秦收回了一部分股份,現在已經重新回到安氏,看樣子要和安籍塵平起平坐。”
“沒想到,還沒等我們出手,他們母子就內訌了。“蔣點燭對這個意外之喜很是滿意。
“只要有夏梔橫在中間,他們翻臉只是早晚問題,不過確實比我們預想中要早。”
四下無人,許應饒遞給蔣點燭一個文件夾,“這是安氏下季度的目標客戶,你先分析一下哪個能動。”
蔣點燭驚呆了,“這你也能搞得到?”
“沒有我拿不到的情報。”許應饒挑了下眉,自負又瀟灑。
“還有,下午和我去見嚴氏的董事長,他們建公司的項目,可能要被我拿下了。”
蔣點燭眼睛裏藏不住的驚喜,“太好了!我早就想試試設計大型建築了。”
“你不會真想一直做室內吧?”
“什麼?”
許應饒微微一笑,靠近她的耳畔,低聲軟語:“那就期待你下午的表現。”
蔣點燭耳朵紅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