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她動的手腳!
他一定要讓她……付出慘痛的代價!
趙逢垣憤恨的想着,卻也只能迅速的幫所有人退款。
拿到退款,白綾稚兩人壓根就不管拍賣會場到底亂成什麼樣子,直接避開所有人的耳目,悄悄回到了瑞王府裏。
進了屋裏,蘇楮墨一把將面具撕下來,臉色陰沉的可怕:“雲家從來都是……這樣?”
白綾稚挑眉,都見怪不怪了:“這還是客氣的,至少今日沒動手。”
她淡定的撕掉面具,又打了個哈欠:“瑞王殿下,俗話說,眼見爲實,這下你總該信我以前說的那些話了吧?”
蘇楮墨的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好像最後一條讓他信服雲家的理由,也轟然倒塌!
他緩慢的從懷裏掏出那株通體透明的琉璃草,望向白綾稚。
女人笑的燦爛:“你放心,雲家肯定還會再送一株過來,不過這種藥材,多多益善,對你的舊傷也有好處。”
說着,她接過來仔細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被動手腳之後,這才笑眯眯的點頭。
“瑞王殿下果真離開,竟在那麼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就把東西掉包了,居然搜身都沒被發現?”
蘇楮墨搖頭:“都是雕蟲小技。”
白綾稚並沒有追問,只是將東西拿到他嘴邊:“吃了吧,既然前面兩株都是生喫的,這個我也就不幫你熬湯了。”
蘇楮墨不疑有他,直接塞進嘴裏。
琉璃草入口稍微咀嚼就化成了水,清甜的汁液順着喉嚨緩緩流淌,彷彿四肢百骸都變得輕盈起來。
白綾稚謹慎的在旁邊觀察,手裏攥着銀針,隨時準備着搶救。
門外忽然傳來聲響,雲晴迅速來報:“王爺,王妃,是雲家的人來了。”
白綾稚挑眉,淡定的將面具全都收起來,又讓雲晴將換下來的衣裳收拾好,就把人放了進來。
雲老爺面上不露山不漏水,實際上已經快要急瘋了。
“瑞王妃今日沒出門?”
他笑呵呵的上前一步,和顏悅色:“今兒個拍賣會開了,聽聞可是有琉璃草呢。”
白綾稚點了點頭,笑着:“害,這不是瑞王殿下不太舒服麼?再說了,那拍賣會場我又進不去。”
說着,她適時的扶了蘇楮墨一把。
雲老爺仔細觀察兩人的神情,不放過任何一點可疑的動作。
剛剛從拍賣會場回來,他就一直在想,白綾稚和蘇楮墨肯定有本事悄無聲息的潛入拍賣會場,然後把東西掉包。
所以他馬不停蹄的趕過來,就是想要確定自己的猜測!
蘇楮墨這會兒其實的確不算特別好受,琉璃草吞下去之後,就好像有一把火在心裏灼燒,燒的他視線都有些模糊了。
雲老爺盯着蘇楮墨看了兩眼,表面依舊是那副謙卑的模樣:“不舒服?瑞王殿下這是怎麼了,需不需要找個太醫過來瞧瞧?”
白綾稚輕笑兩聲:“雲老爺,你這是看不起我?”
說着,她擡起頭:“我夫君這些都是老毛病了,難道你都不記得了?”
她的眼眸瞬間犀利起來:“你今日又是過來問我是否出門,又關心瑞王殿下的病情,到底是要做什麼?”
雲老爺被她的眼神嚇了一跳,只覺得心裏突突的不太舒服。
他搓了搓手,訕訕地笑:“這不是……關心一下你們麼?自從我女兒和你們鬧翻了,也許久沒來過,想要看看你們總可以吧?”
白綾稚心裏默默翻了個白眼。
什麼看看他們,分明就是在試探。
試探他們兩個是不是真的超出了雲家的預料,拿到了琉璃草。
試探他們會不會讓那些陰溝裏的人計劃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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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笑的更燦爛了:“自然可以,只是現在我沒工夫搭理你。”
說着,她將蘇楮墨扶到一旁的矮榻上:“怎麼樣,還能堅持麼?”
蘇楮墨恍恍惚惚的看着她,然後點點頭。
雲老爺見他這狀態不像是裝的,又一時間不能確定到底發生了什麼,所以也跟着湊過來:“瑞王殿下,您這是怎麼了?需要幫忙嗎?”
白綾稚冷笑兩聲:“怎麼,你是能施針還是能看病?都不能的話麻煩你讓一下。”
雲老爺這才連忙讓開,顯然還是想要進一步確定原因。
就在這時,蘇楮墨忽然吐出一口血,烏黑的血看上去叫人有些頭皮發麻,緊接着,他的臉色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蒼白下去。
雲老爺終於放心下來——看來蠱毒還沒解,也就是說,琉璃草的確不在他們這裏。
想到這裏,他美滋滋的搓了搓手,又剋制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想必閣主應該有辦法控制瑞網殿下的病情,老夫就不添亂了。”
說着,他就拱拱手離開,連步伐都輕快了許多。
雲晴從門口走過來,連忙幫忙關上門。
白綾稚這才扶住蘇楮墨,紮了一針:“你怎能強行逼迫自己!”
她慌張的把脈,臉色沉了又沉:“難道你不怕傷了自己?”
蘇楮墨緩慢的搖頭,露出一個略顯涼薄的笑:“雲家越來越無法無天了,本王的王府難道是他的後花園?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他嗓音低沉,攥着白綾稚的手。
“無妨,本王心裏有數。”
白綾稚又紮了幾針,給他餵了顆丹藥,確定氣息平穩下來之後,才鬆開他。
蘇楮墨緩慢坐起來,盯着她的眼眸:“本王懷疑,從前我落難也有云家的手筆。不然如何解釋,他們恰好出現,又恰好掌握那麼多人脈?”
他嗓音越顯陰冷:“本王倒想看看,雲家的靠山究竟是誰,竟能讓他們一步步變成今日的樣子。”
白綾稚的手搭在他的脈搏上,又俯身將他衣襟的繫帶解開。
蘇楮墨盯着她,一時忘了自己說什麼。
白綾稚卻伸手託了一把他的下巴:“擡頭,別動。”
“蘇楮墨,很快你的蠱毒就能解開。若是你想起什麼從前記不起來的事情,一定要告訴我,知道麼?”
她盯着蘇楮墨的眼眸,心裏卻有些不安。
蘇楮墨悶哼一聲,幾乎在下一秒就陷入了昏迷。
似夢非夢間,他看到——鋪天蓋地的火焰,夾雜着血腥氣,將整個宅院吞噬。
他拿着一把長劍,劍上沾滿了血。
然後是慘烈的叫喊聲“你爲什麼要……殺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