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劼疾步離開,那神情上還帶着幾分特別的鬱悶之感。
讓寧輓歌忍不住懷疑的看着。
她忽然說道:“衛劼的表情好像有些奇怪,就像是在忍痛一樣?”
風陌寒鬆開了她的手,低聲說道:“我要離開一趟,你與楚燁他們一同回客棧等我。”
“哎?”寧輓歌還沒有問什麼,男人已經舉步往外走。
只是他走的方向和衛劼的方向相反,看上去不像是去找衛劼。可寧輓歌對風陌寒再清楚不過,這個男人必定去找衛劼去了!
她轉過頭來推了一把楚燁。
“快去找他。”
即便是有青龍玄武他們,可也並不一定能夠讓風陌寒全身而退。
衛劼剛剛如果沒錯的話,應當是受傷了。
百里曉茹站在一旁像是沒事人,左看看右看看,她幾步上前挽住了寧輓歌的手臂說道:“我們回客棧吧。”
北如煙看着他們這些人渾然把她拋卻在了腦後,眼中迸射出了濃烈的冷意,幾步上前擋住了她們要離開的腳步。
“你們給我站住!”語調之間帶着濃濃的威脅之氣。
寧輓歌皺眉,覺得這個女人也是格外礙事。
“如煙公主,太子殿下在那處。”她伸出玉手,輕輕指向了風陌文,語調平靜。
風陌文的目光還一直凝在寧輓歌的身上,可這寧輓歌的玉指一指,他纔好像恍如大夢初醒一般,忙搖頭說道:“是啊,公主,我們談一談吧!”
北如煙一瞧見風陌文眼中就是濃濃的厭惡之感,哪裏想要與他有任何的接觸,輕哼了一聲。
寧輓歌這時已經拉着百里曉茹就走。
楚燁這纔跟着走了出去。
他蹙了蹙眉,他知道風陌寒去哪兒了,應當是去找衛劼,剛剛那一場繡球之爭,明顯是衛劼受了重傷。
可現在,他必須留在寧輓歌的身邊,衛劼說不定會派人對寧輓歌動手!
他們一行人離開後,北如煙這才甩袖準備離開時,被風陌文給擋住了去路。
“我們做個交易如何,公主?”風陌文也就是猜測到這個女人會不願意嫁,早已有了準備。
他甚至還有些想要誇讚自己的絕頂聰明之處。
北如煙的眼中那嫌棄厭惡之色沒有任何的掩蓋,她冷冷瞪了一眼風陌文,沒好氣的問道:“你想要什麼樣的交易?”分明知道這個男人的意思很故意。
可是這是風陌寒的哥哥,既然是風陌寒的哥哥,那如果嫁給風陌文,總有法子勾上風陌寒。
只是短短的時間內,她已經思索清楚了一切。
風陌文勾脣,說:“我們不妨換個地方說如何?”雖然這兒人都走光了,可這會兒還是要防備着些。
北如煙輕輕嘆了一口氣似的,舉步往屋內走去。這意思很明顯,準他風陌文來說話了。
入座後,風陌文淡淡說道:“我與公主暫時成親,我想要的人是寧輓歌,你想要的人是風陌寒,我們各取所需,如何?”
北如煙驀地擡頭看向風陌文。
這話,深得她所愛。
各取所需……她要的就是這樣的話!
二人毫不客氣的就一拍即合。
……
眼看着客棧外的天色,從亮色轉黃昏,黃昏轉黑夜。
寧輓歌的心中越來越焦急。
她很擔心,可是又不能輕舉妄動。她如果自己送上門去,反倒是讓衛劼撿了一個大便宜。今日衛劼受傷這麼好的時機,她真應該趁勝追擊,將毒藥撒衛劼一身才是。
又走了一圈。
百里曉茹終於是看不下去了,輕輕說道:“你別太着急了,吉人自有天相啊!”
“不是你老公,你當然這麼說。”寧輓歌想都不想就反駁,連現代詞彙都蹦了出來。
“老公?”百里曉茹疑惑的眨眼,表情懵懂。
看她這般模樣,寧輓歌無奈的撇撇嘴,看來她並不知道這個詞彙的意思。如果當真是現代來的季曉茹,又怎麼會聽不懂?
“沒什麼,我說的是丈夫意思。”
百里曉茹恍然大悟。
再次二人陷入一陣靜默之中。
寧輓歌又不知不覺在屋中走了一圈。
越是焦急擔心,越是坐立難安。
楚燁坐在一側,也默默的擡頭看了一眼寧輓歌,終於也是按捺不住了,立刻坐起身來說道:“不如這樣吧,我去找找,你們早些休息。說不定明日一早起來就能夠看見……”
楚燁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完,二樓忽然傳來了一聲“砰”的響聲。
三人相互對視一眼。
就連站在角落裏的小綠也聽見了這一聲動靜,忍不住擡頭輕問了一聲:“二樓是不是有人?”
寧輓歌心一緊,立刻咚咚咚跑上了樓,推開了門去看。
光線漆黑中,她卻迅速感覺到了屋子中有一個人躺在了踏上!
“小綠,點燈!”
小綠跟着寧輓歌一同跑上了樓來,一聽這話,毫不猶豫上前來就把燈給點起,邊點邊問道:“小姐,這好像是……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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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黃的燭火搖曳着,屋內的光線立時大亮,寧輓歌立刻看見了風陌寒那白衣上沾染的血跡。
她幾步上前,輕呼了一聲:“陌寒!風陌寒!”
她急急忙忙的開始解他的衣衫,實在太過擔心緊張,寬衣的動作再也沒有過去那般嫺熟,反而是有些手忙腳亂。
她告訴自己要鎮定,鎮定住!
“小綠,去打盆熱水來!”
小綠微微點頭,不敢有絲毫猶豫就衝了出去。
這時候楚燁和百里曉茹也跟着入了屋子。
“怎麼回事……”楚燁衝入的時候,一眼就瞧見了滿身是血的風陌寒,那場景讓人頓覺有幾分駭人。
寧輓歌沒有空回答楚燁的話,給風陌寒寬衣的動作可沒有停,但是越是心急,她越是有些暴躁。一個使力,直接將男人的衣裳給撕碎了去。
她做胖子的時候力氣就很大,這會兒力氣雖然沒有當初那麼大了,可這會兒這衣衫上也有不少劃痕,輕而易舉就能夠撕開了去。
楚燁震驚了幾分。
“去,幫我拿些紗布和藥來。”寧輓歌又一次吩咐道。
楚燁微微點頭,立刻轉身去拿藥。
百里曉茹感覺自己站在這處最無事,也忙跟着楚燁走出去,說:“我去給你拿藥,你也不知道要拿哪些藥吧?”
一直以爲風陌寒的武功很厲害,沒想到也會受這麼重的傷。
他們都走了出去,寧輓歌也已經把風陌寒的衣裳給剝的乾乾淨淨。
可……
她的瞳孔微縮。
這這這……男人的身上沒有任何的傷口,完好無缺。
她又看了一眼躺在榻上毫無動靜的男人,像是暈倒的模樣。她湊近了他仔細看,抓過了他的手腕探查了一番他的脈搏,感覺到他的脈搏的跳動和往常無異,不像是假裝的。
那這小子是怎麼回事?
爲了確定他是否內傷,她乾脆伸手在他的肌膚上摸來一把。
她的手柔軟着,掌心的溫度又有些灼燙,與他微涼的溫度形成了強烈的對比。可摸來摸去,感覺他的身上毫無傷勢可言。
正要收回手的剎那,忽然一個天旋地轉間,她立刻被男人給翻身而上壓在了身下。
她睜大眼睛,卻已經不顯任何詫異了。
她瞪着此刻壓着自己的男人,一眼看進了他那睜開的黑眸中。
那雙黑眸,如深潭一般,深不見底。
可分明,還倒映幾縷瀲灩的光華。
他的眸底漸漸染上了幾分笑意。
男人的衣衫早已被她給扒了個乾乾淨淨,此刻更是因爲如此,她感覺自己成了他身下的魚肉,任他宰割之感。
“風陌寒,你個大騙子!”
“我若受傷,可就喫不到肉了。”男人不疾不徐的出聲,那語氣中還含着幾分戲謔的口吻。
寧輓歌不知道是該氣還是該笑,伸手狠狠捶打了一番男人的胸膛。
哪有人次次用這種事情來開玩笑的?這會嚇得心臟病發作!
風陌寒任憑她的小拳頭打在胸前,不痛不癢,連眉頭都沒有皺一個,坦然應對着她不斷落下的軟綿綿的拳頭。
“讓你擔心了。”他忽然道。
因爲這幾個字,寧輓歌的手頓時停頓住。
她輕哼了一聲,她已經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到底是該怒還是該笑。撐在他胸前的手這才緩緩垂下。
“你還知道讓我擔心了呢?風陌寒,你要是再有下次,我一定饒不了你。”
雖然這狠話放的,一點狠勁都沒有。
風陌寒低低的笑了一聲,俯下身來輕啄了她的脣瓣一口,輕輕說了一個字:“好。”
寧輓歌正要動,卻碰到了一個堅固的東西,不小心碰到,那樂器更是發出了一道聲音來。
她咦了一聲,一轉頭果然瞧見了自己不小心壓住了一隻琵琶。
這琵琶在昏黃的光線下還能散發着一股幽幽的紫色,這股紫色光芒好像從它的周身散發而出。
她激動的坐起身,看了一眼這琵琶,驚呆了。
“你竟然搶到手了?”
這小子,前世是不是做強盜出生的,竟然可以這麼輕鬆拿到手。
風陌寒淡淡勾了勾脣,從她的身上撤離開來,正要說話,喉際一癢,男人握拳在脣邊隱忍的咳嗽了兩聲。
但這樣的隱忍,終究還是沒有逃過寧輓歌的關注。
伴隨着男人咳嗽的聲音,他的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震住了寧輓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