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醒醒……”搖晃着劉譽的身子,再看向劉譽腰腹的位置,血水涓涓細流。
她顧不得旁的,掀開他的衣袍,然後緊急處理傷口。
還好,傷口不大。
肩膀上也傷了兩處,看着血口大開一樣,蘇翎心口一陣緊張。
若不是夫君中了迷魂散,那些黑衣人哪裏是夫君的對手?
拿了劉譽頭上的銀針,又鍼灸幾次,劉譽才從昏昏沉沉裏醒過來。
“翎兒……”
他慌張的起身,然後前後左右查看了一番,“翎兒你沒事吧?”
蘇翎點點頭,“我沒事,夫君,你怎麼樣?”
除了剛剛被踢的那一腳,她被夫君保護得很好,沒有受到一丁點兒的傷害。
劉譽看了一下自己,還摸了一下腰腹位置,“這點小傷口,爲夫沒事。”
蘇翎撅着嘴,“都流血了,還說沒事。”
劉譽忽的癱坐在地上,看着蘇翎,笑道:“爲夫身強力壯,哪能那樣虛弱?還好,要不是翎兒你的醫術,替我暫緩暈倒,否則爲夫這次怕是不能護着你了。”
蘇翎微微蹙眉,當時事態緊急,她不能安心的解迷魂散,夫君也不會被這種沒多少水準的刺客傷的這般重。
她撕了自己的衣角,給劉譽包紮。
劉譽起身,將蘇翎抱在懷裏,“有一個身強力壯的男人,是不是特別有安全感?”
蘇翎忽的紅了臉,夫君說的對。
安全感爆棚了!
“那些人從一開始就表明要殺了我,夫君,這些人是上回去臥龍村刺殺我的人,刺殺失敗以後,肯定就是他們去殺了我爹!”
這個問題,他剛剛也猜想到了。
他們的目標明確,只是想要翎兒的命。
太奇怪了,太奇怪了!
爲什麼會有人想要翎兒的命呢?
他的身份更值得殺手們動手纔是吧?畢竟,他是劉秀的貼身侍衛,也是前皇太子的後代。
“夫君,等會兒到茶棚時,咱們繞後過去,你能一招點住他的穴位嗎?”
在茶棚,她的銀針控制了一名黑衣人,那個黑衣人雖說動彈不得,但若牙齒裏藏了毒藥的話,就必須夫君出手。
“你放心,那個人他死不了!”
二人從茶棚後方過去,那黑衣人還在翹首以盼,想必不知道前方的戰況到底如何。
劉譽飛身過去,一顆石頭子自手中飛出,然後打在黑衣人的胸前。
頓時,黑衣人張着的嘴都無法合上。
“你們幹什麼……”
黑衣人無法合上嘴,說話的音還能聽出來。
蘇翎站在黑衣人跟前,然後彎腰,伸手在他口腔裏找了一圈,最後拿出一個黑色膠丸。
厲害啊!
這個時代的人,他們已經可以利用魚膠製成膠囊,然後將毒藥藏在了魚膠裏面。
“你現在閉嘴,我一個字都不想聽你說!”蘇翎拿走毒藥,隨後又去了茶棚,用銀針,將所有人從昏迷之中扎醒過來。
黃東摸着腦袋,看着地上躺在血泊裏的店小二,驚呼道:“誰誰誰要殺我,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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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翎白了一眼,又繼續給其餘人扎銀針。
“不是殺你的,是殺我的!”
“啊?”黃東有些不信。
蘇翎也沒時間搭理,大約一炷香時間所有人都醒來了。
黃東看着那些死狀慘烈的黑衣人,以及一兩個身着店小二服飾的人發顫。
黃玲也抱着一雙兒女,聲都不敢發出一聲。
李桃兒、李杏兒姐妹兩個也畏縮在一旁……
張懷唏噓不已,看着臉色微微慘白的蘇翎問:“夫人,你沒事吧?”
蘇翎懶得回答,只點了一下頭。
“翎兒,咱們先回東市吧。”
蘇翎點頭,在信裏,劉譽提過,他在東市集不遠的地方買了一處新宅子。
黃東道:“那個,蘇娘子,你答應過小人,一定會將小人送到我家人身邊的,蘇娘子……”
劉譽一個眼神過去,黃東的聲音越發的小了。
蘇翎道:“放心,我答應的事,會做到。”
黃東癟着嘴,有些後怕的埋下頭,也不知道劉譽什麼來頭,那眼神太滲人了。
彷彿稍不留神,劉譽就能把他撕了吃了一般。
回到馬車,繼續趕路。
夕陽西下之時,隊伍總算趕到了京畿城門口。
飛閣流丹,瓦上碧綠。
氣勢恢宏的灰磚堆砌的城牆,如同沙場上鐵甲的軍牆。
城門兩邊,各自守衛着一排衛兵,神色莊嚴,一絲不苟。
果然,京畿和慶豐那樣的小地方是不一樣的,剛剛踏進城門,馬車就被人攔停。
“白卓?”
劉譽嘀咕一聲,白卓已經走了過來,他帶着些許笑容,“我在這裏等了你七八日了,總算給你盼來了。”
“等我?”
白卓道:“前幾日皇上就讓忠總管來府裏好幾趟了,說是皇上宣你進宮,這一連好幾日呢,是也,世子爺就讓我在這裏守着,見到你了,便讓你直接去宮裏罷了。”
直接去宮裏,這合適嗎?
不過,像是面聖這樣的事情,也不會有人假傳。
“夫君,不若你跟白卓去吧。”
“現在都已經進了京畿城門了,想必那些人不會再來吧。”
劉譽是不放心的,但皇上有召,也不得不去!
劉譽下了馬車,白卓牽了一匹馬,“給你。”
“多謝,若是你方便的話,還請護送我娘子回一趟我家。”
白卓點頭應下。
劉譽騎馬走了,蘇翎正準備啓程,卻看到了又一個熟悉的身影。
劉秀。
那小子似乎蓄了一點鬍鬚,清幽幽的,不似大叔們那般黑密,但看着是成熟了不少。
“翎兒姐姐……”
老遠,劉秀就喊了起來。
看到劉秀,守城的衛兵紛紛行了軍禮,也有人心裏暗自活動,這馬車裏的夫人居然是世子爺的姐姐?
可是,這馬車分明寫的知味齋,京畿城何時有個知味齋了?
李桃兒和李杏兒紛紛看向蘇翎,直到蘇翎點點頭,兩個丫頭這才挑來馬車簾子。
蘇翎擠出笑容來,看着劉秀從馬背上下了馬。
“翎兒姐姐,總算把你盼來了。”
蘇翎蒼白着臉,微微含着笑容,“啊,一路上都怪我暈了馬車,所以纔來晚了,秀兒,不如我們回家再說吧。”
劉秀的興奮還未退卻呢,就被蘇翎潑了一盆冷水。
不過,看到蘇翎似乎很不好的狀態,只得同意。
他鑽進馬車,李杏兒直接耐不住他那周身強勢的威壓,即刻讓開,連忙同對面的姐姐李桃兒坐在一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