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司丞突然就生出一種錯覺。
彷彿,他們是在給孩子取名字。
“你在想什麼?”她擡眸。
“突然有種好像在給孩子取名字的感覺!”他實話實說。
秦鳶小臉緋紅一片,“才只是這麼幾次,應該不會懷上。”
厲司丞笑,“一晚上好幾次,勝過別人一個月!”
秦鳶無語。
男人開葷後,是不是總是會隨時隨地開車?
這開車的速度之快,讓她頗爲無語。
厲司丞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捏了一下她的臉,“坐好了!”
他已經儘量開的慢一些,然而,還是即將到達老宅。
就在這時候,厲司丞的手機響起。
他接通:“怎麼了?”
“芝芝妹妹從樓梯上滾下來了,我正在醫院。”周文凱的語氣很焦急。
“一切等我回去再說!”
“芝芝妹妹也挺可憐的,你就過來看看她吧!”
“阿凱!”厲司丞的眸光已經完全沉了下來,“你是我兄弟,還是她的哥哥?”
坐在走廊長椅上的周文凱神色一僵,“我當然是你的兄弟了!只不過,小姑娘也挺可憐的!而且,她爸是她爸,她是她!”
厲司丞已經懶得再跟周文凱說這些,直接就切斷了通話。
車內的氣壓極低。
秦鳶偷偷看他幾眼,勸說:“要不還是去看看吧。”
“我不是阿凱那種花蝴蝶!”
“但不管怎麼說,也是你的堂妹!如果真的能幫到你的話,你多個親人不也挺好的嗎?”
厲司丞眸色深深的看着她,那眸子深處的冷然竟是讓秦鳶有種好像血液被凍住的感覺。
“你們都是心善之人,只有我是鐵石心腸?”
“厲司丞,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皇甫芝芝不可能用苦肉計!”她語氣很堅定。
“你都沒有跟她有過任何接觸。”
“她的眼睛很乾淨,不像是有壞心思的人!”
厲司丞真的很生氣。
他忽然一腳油門踩到底,車子風馳電掣的向前衝去。
秦鳶嚇得小臉慘白,扭頭看他眼,抓緊扶手。
前方紅燈,厲司丞卻沒有要停車的意思。
似乎是感知到了危險,小倉倉也鑽到了窩裏。
秦鳶揚了聲線:“厲司丞,你冷靜一下,好不好?”
在她以爲車子就要闖紅燈的時候,厲司丞踩下剎車。
“刺啦——”
輪胎摩擦着地面,車子穩穩的停下。
她僵硬的坐在那兒,好半天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厲司丞已經冷靜了下來,他扭頭看她,“你覺得韓墨像一個會做那種惡毒事情的男人嗎?”
秦鳶抿脣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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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鳶,我只是不想給任何人可以傷害到自己的機會!”
“你的事情,我不摻和!”
他捏了捏脹痛的眉心,信號燈變化後,他以正常速度驅車回了老宅。
秦鳶拎着籠子進了老宅。
張媽笑着跟她打招呼,“少夫人!”
“媽呢?”她問。
“夫人正在玻璃花房!”
秦鳶點點頭,將籠子遞給張媽,“我去玻璃花房,麻煩張媽幫我把這個放到房間裏。”
“好!”
張媽又看了一眼跟在她身後的厲司丞,總覺得他們之間好像吵架了。
秦鳶去了玻璃花房,袁靜笑眯眯的衝她招招手,“鳶鳶寶貝!”
“媽!”秦鳶叫了她一聲。
“鳶鳶,真好!”袁靜拉着她的手,幫她將額前的碎髮別到耳後,“媽就希望你跟阿丞好好的!”
“媽!”秦鳶望着袁靜那張臉,腦海之中閃過她年輕時候的那張臉,“如果別人做你的兒媳婦,你會不會很難過?”
“當然啊!”袁靜慈祥的笑,“在媽心裏,你是厲家……”
“的女兒。”秦鳶的語氣很沉,面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
袁靜的眸光變幻莫停,喉間宛若堵着一團吸了水的棉花。
“媽!我是你的親生女兒,厲司丞是我媽的親兒子,是嗎?”秦鳶一瞬不瞬的望着袁靜。
袁靜不敢看她的眼睛。
“媽,爲什麼?”
難怪她看到厲博被袁靜那樣對待,心口就像是針刺刀割一般,特別的痛。
“鳶鳶寶貝!”袁靜突然就變得很恐慌。
她隱瞞了二十多年,最怕的就是有朝一日,她或者厲司丞知道這一切的時候會怪着她。
然而,她此刻臉上看不出任何一點點的怨怪,她竟然覺得更加的難過。
“鳶鳶!”
“媽,我終於知道了,我爲什麼叫鳶鳶!”
她小時候很好奇,也很敏感,覺得自己是一個不被喜愛呵護的孩子,就像是紙鳶一般,隨時都能夠隨着風吹走。
在拿身份證之前,她一度想要改掉這個名字,是因爲喜歡上一首《紙鳶》的詩,所以,她纔沒有改名。
現在,她終於明白了爲什麼紀柔不喜歡她,對她總是客氣疏離。
而她的名字,其實是袁靜的姓。
“鳶鳶,你怪媽吧!”
秦鳶望着那張淚流滿面的臉孔,搖頭,“媽!雖然你改寫了我跟厲司丞的命運,但是,你從來沒有離開過我的世界!”
她初初知道自己是袁靜的親生女兒時,是真的怨過,根本就想不通。
然而,此時,看着她哭成淚人,許是母女連心,那些什麼怨啊,恨啊,竟然統統消失不見。
袁靜展開手臂,將她攬入懷中,緊緊的抱住。
“媽!”秦鳶將臉埋入她的懷中,放聲大哭。
厲司丞跟過來,透過鋼化玻璃看着裏邊相擁在一起的母女倆,心口也像是被撒了一把綿密的繡花針,密密匝匝的痛讓他有種幾乎窒息的感覺。
秦鳶跟袁靜相認了,他跟紀柔不知道何時才能相認!
深吸一口氣,他轉身離開。
厲司丞對張媽道:“我先回京城了!”
“少爺,不跟夫人還有少夫人打一聲招呼嗎?”
“不了!”
當秦鳶跟袁靜走出玻璃花房,得知厲司丞已經離開時,秦鳶的心口用力拉扯一下。
“鳶鳶,你別難過!阿丞他不打一聲招呼,定然是因爲不想你難過!”
“媽!”秦鳶嘆息:“我不怪他!只是希望他可以一切安好!”
她的手機突然響了一聲。
秦鳶拿出手機看了眼。
“老婆,不是要衝你發脾氣!只是很討厭皇甫家族的人跟事!聖誕節,我會回來,等我!”
厲司丞沉磁微啞的聲音傳入耳中,秦鳶的淚水也宛若決堤一般滾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