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咱們茶室有人受了傷。”
這時。
淺黛來到小姐的身旁,細聲地彙報。
聽到這話。
月流鈴趕緊回過神來。
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漬,放開孩子,擡眸看向丫鬟,“誰?傷勢可嚴重?”
“有個端盤子的小二受傷了,奴婢見他只是破了皮,應當是不嚴重的。”淺黛如實說。
“嗯。”
月流鈴從喉間深處應了聲。
她掃了圈四周。
有幾張凳子和一張桌子被破壞了,其他的都完好無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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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還有幾個店裏的老客在喝茶喫點心。
她揮揮手,雷厲風行地安排,“讓人把這些受損的桌凳搬到後院去,趕緊安排人去買些新的桌凳回來,再將這裏打掃乾淨。”
“是,小姐。”
安排好事情。
月流鈴來到大廳中央的位置,高聲說道,“各位,今日小店突發事故,打擾各位清淨了。”
“大家今日的消費全部免費,我再給每桌送上小店上新的南瓜餅一份,以表歉意。”
“女掌櫃,你這可就太客氣了。”聽到月流鈴如此說,當即有人附和着出聲,“你這裏的東西好喫又實惠,茶湯又是上品貨,那些人都是故意找茬。”
月流鈴認得出來。
這個說話之人。
就是方纔出聲幫她說話的客人。
她非常感激,一臉真誠,“今日還多謝各位幫忙解圍,我不勝感激,希望各位喫好喝好,若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直接指出來,小店必加以改正。”
安頓好前廳的顧客。
她這才牽着璽寶的小手兒,一起入了後院。
進入小二的房間。
只見小二坐在牀榻上,緊咬着下脣,似是強忍着腿上的痛意。
而他的小腿處,褲腿都被刮破了,看得見裏面的血肉,還在往外流血,血液浸溼了褲腿周圍。
事不宜遲。
月流鈴趕緊拿出一顆藥丸,讓小二服下。
她再拿出工具,將褲腿剪開,露出傷口處。
“掌櫃,何須得你親自爲我醫治。”
知道女掌櫃要給自己治傷,小二的腿往後縮了縮,有些不好意思。
“別動,傷口處的血才止住,別又冒出來了,你因爲茶室而傷,我會醫術,自是要儘快幫你治好腿。”
說完。
月流鈴便閉口不言。
手腳麻利地處理傷口。
“你忍着點。”
傷口不是很嚴重,雖說只是一些皮外傷。
但若是處理不好,引發感染就很麻煩了,也得先消毒。
她將消毒水直接倒在傷口處。
小二也是能忍,只倒吸了一口氣,愣是一聲不吭。
將傷口清洗乾淨,月流鈴往上面灑了一些藥粉,可以幫助傷口快速長攏癒合。
再抹上一層藥膏,以避免留下疤痕。
做好這一切。
最後纏上繃帶,傷口就處理好了。
她一邊收拾着藥箱的東西,一邊囑咐,“這幾日你不方便下地,放你三日假,另外再多給你發一月的工錢,就當是補償,你好生養病。”
“切記,傷口處不能碰水,這瓶藥膏你拿着,每日都需往傷口處塗抹一次,三日後,你的傷口就可痊癒了。”
“多謝女掌櫃,多謝女掌櫃——”
聽到月流鈴如此說。
小二是真心感謝。
暗道日後一定要在茶室好好幹下去。
收拾好東西。
月流鈴就出去了。
見蕭政還站在大堂裏未走。
她來到蕭政的跟前,微微福身見禮,“方纔多謝蕭大人出手解圍,否則……小店的損失可就大了。”
“這裏本就是我的管轄地,如今出現這樣的情況,是我巡邏不周,回去以後,我定命手下加以巡邏,日後定不會再出現這樣的情況。”
“大理寺還有要事,我就先告辭了。”
將蕭政送到門口,目送着他離開。
見人消失在轉角處。
她這才轉身回了茶室。
“璽寶,方纔可有傷着?”
房間裏。
再無其他人。
月流鈴強撐着的一口氣卸下,臉上掛滿了擔憂。
拉着孩子上下左右都檢查了一番。
“孃親,璽寶沒事的,孃親不用擔心我,今日那些人真是太可恨了,竟然上門找孃親的麻煩,我看他們就是故意的!”小傢伙嘟着嘴兒,憤憤出聲,“待璽寶以後做大官了,一定將這些壞人通通都抓起來,再狠狠治他們的罪!”
說完。
小傢伙還揮舞着肉肉的胳膊腿兒,作勢要將他們都打倒。
“好,那咱們璽寶就快快長大,以後保護孃親。”
月流鈴笑着出聲。
孩子真是她的開心果。
方纔的擔憂漸漸消散。
月流鈴才恢復了正常的情緒,繼續計劃着茶室接下來的發展。
一天的日子很快過去。
閉店後。
月流鈴就領着璽寶,在京城裏閒逛。
給孩子買了許多好喫的好玩的東西,以作爲給他的補償。
待回到月府時。
太陽的最後一絲餘暉已落下。
一輪彎月漸漸爬上天空。
璽寶牽着孃親的大手,蹦蹦跳跳地往前走。
在路過大廳時,他就聽得隱約有啜泣的聲音。
突然停下了腳下的步伐。
月流鈴疑惑。
低頭看向孩子,不解地問道,“怎麼了?”
璽寶豎起耳朵,側耳仔細聽了聽,稚嫩地聲音說,“孃親,好像有人在哭。”
嗯?
聽到孩子如此說。
月流鈴也冷靜下來。
好像是有人在哭。
仔細辨別着哭聲傳出來的方向,好像是大廳。
她擡眸望去,就見大廳裏亮着燭光。
裏頭坐着一個青色人影。
定睛一看,就見是月姵裳!
見到此人。
月流鈴心中更是疑惑了。
這月姵裳在九皇子府待得好好兒的,如今怎的突然回來了?還哭得這般傷心難過?
莫不是——她又在九皇子府受了委屈?
“那是你姑母。”
丟下這句話。
月流鈴不打算理會大廳裏那人。
牽着璽寶直接進了後院。
剛踏入後院。
她就見母親在繡花,好一副悠閒的模樣。
她趕緊來到母親的身邊坐下,好奇地問道,“娘,她回來了,我見她在大廳裏哭得好生傷心,你爲何不出去見她一見?”
聽到女兒的聲音。
梅氏手裏的動作一頓,擡眸將目光放在女兒的身上。
緩緩地開口,“見她作甚,如今這些事情,都是她自找的。”
“可是發生何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