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就越覺得可惜,恨不能立刻將沈文君大卸八塊。
眼下經過傅東珩的安撫,宋思瑜情緒穩定了些,也明白自己的確該保持清醒和冷靜,這樣才能更好地解決問題。
她收拾了行李,檢查之後確認沒什麼落下的,就推着行李箱出門。
女人敲了隔壁傅東珩的房間門。
門很快被打開。
他大概是怕她着急,說話的語速都不自覺加快:“我馬上。”
宋思瑜忙道:“不用急,你慢慢收拾,別落下什麼重要的東西。”
男人的眼神變得柔和了些:“好。”
話落,他側身讓出一條路:“進來等我?”
她沒怎麼猶豫就落下一個“好”字,擡腳走了進去。
傅東珩見女人就這麼進來了,眉梢微微揚起。
這是她第一次毫不猶豫地進他的房間,沒有任何防備,是不是代表她心底對他的芥蒂,已經消失了?
男人有些慶幸。
他的房間很整潔,宋思瑜進去之後一眼就看到了放在地上的行李箱。
衣物摺疊整齊,擺放也有序。
不難看出它們的主人是個講究人。
傅東珩去洗手間把自己帶過來的洗漱用品拿了出來,裝好之後丟進行李箱,之後合上箱子,又拿了外套穿上,看着她開口:“走吧,回江城。”
“嗯。”
她推着行李箱準備往門口走。
男人伸手接過拉桿:“我來。”
“我可以的。”
“我來就好,你去開電梯,下樓之後退房。”
女人“哦”了聲,沒再堅持。
退房離開酒店,保時捷很快駛入主幹道 匯入車流。
傅東珩開了導航。
宋思瑜聽着導航提示,又看看外面的路,有些不解地看向他:“這是回江城的路嗎?”
“不是。”
“我說了要回江城,你想帶我去哪?”
他瞥她一眼,看着女人眼底的惱怒,不疾不徐道:“從中午現在,已經七個小時過去了,我還開了四個小時的車,還要再開四個小時,在此之前,不能讓我喫頓飯麼?”
“……能。”語氣明顯心虛了。
男人低“嗯”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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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自己剛纔問他去哪的時候語氣都變了,宋思瑜不免有些後悔。
她輕聲開口:“對不起啊,剛纔我態度不好。”
傅東珩自嘲般笑笑:“你回江城之後對我的態度本來就沒好過。”
女人面露尷尬。
他卻勾了脣:“之前不見你道歉,怎麼今天道上歉了?難道你不知不覺中產生了跟我重修於好的念頭?”
宋思瑜抿脣:“沒有,爲什麼你心裏不是有數?”
他喉間溢出輕笑,明顯是在逗她:“在你眼裏我那麼聰明麼?連你道歉背後的原因都能猜到?”
後者沒回答,抿脣道:“你專心開車吧。”
男人一副言聽計從的態度:“遵命。”
女人轉頭看着車窗外。
不知是尷尬還是怎麼,臉色有些不自知的泛紅。
道歉自然是覺得自己應該道歉。
從前態度不好也不道歉是因爲他肆意糾纏,做的都是她一心想要避諱的事情。
現在道歉是因爲他在她最需要的時候陪她來海城,爲了她的事情鞍前馬後,給她當了一路的司機,本就夠辛苦了,她還誤會他對他起高腔。
……
傅東珩帶她去了一家頂樓餐廳,選的也是靠窗的位置。
從高處往下看,是觀賞性極佳的絕美城景。
餐廳消費不低,但以宋思瑜的身價,喫個飯倒也不至於心疼。
她選了兩個愛喫的菜,把菜單遞給了男人。
他又加了兩個菜品一份甜點。
等上餐的過程中,女人一直在看外面的城市夜景。
腦海中恍然冒出多年前他們一起去意大利度蜜月,在連續飛行十個小時之後,一起坐在米其林餐廳用餐的場景。
當時她滿眼都是他。
還跟他說即便日後離婚,也會想起那天一起喫飯的場景。
那時傅東珩問她是不是喜歡那家餐廳,她說喜歡的是坐在對面陪她喫飯的男人。
如今想想,年輕的時候還真是臉皮厚,什麼都敢說。
又或者,動心的時候,總是衝動。
服務員很快過來上菜了。
宋思瑜的思緒也收回,視線掃過餐廳的客人。
有很多人站在落地窗前打卡拍照,也有些人在拍擺盤精美的食物。
她想——
如果她和傅東珩還是夫妻的話,她也想坐到他身邊,打開前置攝像頭,跟他拍一張好看的照片留作紀念。
可惜,他們不是了。
女人視線收回時,才發現傅東珩不知道什麼時候舉起了手機對着她。
應該是偷拍了,而且不止一張。
服務員在場,她也不好意思追問。
等菜品擺好服務員離開,宋思瑜看着他:“你剛纔偷拍我了?”
“沒有。”
“那你手機攝像頭對着我。”
傅東珩面不改色地迴應:“我是正大光明地拍。”
她無語:“拍了幾張?”
“沒數。”
女人朝他伸出了手:“給我看看?”
後者笑意不達眼底,面不改色地拒絕了:“不給看。”
宋思瑜不禁詫異:“爲什麼?”
“我拍的照片,給不給你看我說了算。”
“……隨便你。”
都敢拒絕她了?
這是真心要求和的男人應該有的做派嗎?
女人抿脣收了視線。
有點尷尬的她,默默拿起餐具喫飯。
大概是心情調整好了,如今又在景美環境好的餐廳裏,再看看滿桌精緻美味的食物,肚子有了餓的感覺。
傅東珩卻沒動餐具。
他盯着她看,見她認真地開始喫東西,嚥下食物時,似乎覺得挺好喫,眼底掠過驚豔神色,只覺得十分生動。
這是時隔五年後,他們第一次單獨坐在一起心平氣和地喫飯。
男人覺得幸福且滿足。
他很慶幸這一趟跟着她來了海城,雖然誰也沒有說過什麼,但他們的關係已經打破僵局,無形中變得更好。
傅東珩拿起餐具。
喫東西之前,忍不住問了句:“阿瑜?”
“怎麼了?”她嗓音裏帶着幾分漫不經心,像是往常對話那般。
可他卻是鼓足了勇氣纔開口:“離開江城這五年,你跟其他男人在一起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