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氏集團。
碩大的辦公室內,落地玻璃窗外已經霓虹閃爍。
折射的光線打在薄景言英俊的臉龐。
薄景言犀利的眸光掃視安馳,嗓音低沉地問:
“查的怎麼樣了?”
安馳恭敬的回答:
“薄總,之前讓我查的那個沈文浩,他是蘇西的大學同學。沈文浩有個母親,尿毒症晚期,蘇西拿錢給他,是爲了救他母親的命。”
說着,安馳停頓了片刻又繼續說道:
“薄總,蘇西的行蹤,也查實了,她確實懷孕了,而且……”
“你再說一遍?!”
安馳膽怯的擡頭看去,薄景言額頭的青筋凸起,眸底的森冷和凌厲彷彿要把一切吞噬。
乍一看上去,簡直像一頭蓄勢待發的狼。
安馳只感覺自己的後背,一片片汗水涌涌而出。
光這個懷孕的消息,他猶豫了很久纔敢彙報。
眼下,看薄景言這反應……
還有那個沈文浩,如果真的和蘇西有點什麼關係。
這幾個孩子還真說不好是誰的……
安馳沉默了幾秒,壯着膽子直言:
“她懷孕了,而且是三胎。今天她從薄公館離開後,就去了婦產科醫院,她……她是準備把孩子拿掉的,後來不知爲什麼,手術沒有做。”
安馳的話剛落,一陣無比刺耳的聲音灌入耳中。
安馳藉着玻璃窗外透出的光線看向發出聲音的方向。
酒杯碎片散落一地,和着鮮紅的顏色,看起來格外瘮人。
他剛纔進來時,薄景言就沒開燈,也沒讓他開燈。
薄景言的今天狀態看起來很不好,是已經肯定了蘇西的不對勁?
還是這會再聽到他的彙報,當是落實了這一切?
安馳緩了緩神,小心翼翼的開口道:
“薄總,我覺得這裏面一定有很多誤會,蘇西小姐她不是那樣的人……”
“出去!”薄景言低沉的怒聲打斷安馳的話。
安馳的面部寫滿難過,他吞了吞口水,只好退了出去。
而薄景言,顫抖的指尖夾着剛從煙盒裏拿出的香菸。
另一隻手微微顫着,撥動滑輪打火機,撥了好幾下,才把香菸給點燃。
昏暗中,他皺着眉狠狠吸了一口。
目光又掃視到桌面上那個絲絨盒子,眼底映射着菸頭的火星,如燃起的火焰。
***
海邊。
蘇西在風中而立,旁邊站着醫院裏那個帥氣的男人。
“傾城,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蘇西看着遠方,幽幽的問。
穆傾城撩了撩額前的劉海,聲音裏滿是溫暖:
“蘇西,我一直都在你身邊。”
蘇西的眉心動了動,藏着疑惑的目光緩緩看向他。
穆傾城的臉上掛着溫暖的笑意:
“那次在馬路邊,你被周美蘭打,是我送你去的醫院。”
蘇西睜大了眼睛,有些激動的說:
“爲什麼不告訴我?我那天出院時到處問了,你連個姓名也沒有留,還留下那麼多錢……”
穆傾城盯着蘇西,緩緩開口:
“抱歉,那天醫生說你懷孕了,所以我問了姍姍來龍去脈……鬧離婚期間,如果我頻繁出現,怕給你徒增煩惱。畢竟,薄景言是個生性多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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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西動了動脣,沒有說出什麼話。
穆傾城伸出手臂,指了指不遠處的長椅:
“你現在不適合久站,去那邊坐着吧。”
蘇西點點頭,等坐下,穆傾城又跑去買了點喫的喝的回來。
“西西,你如果是因爲無力撫養纔打算不要他們,大可不必。有我和姍姍在,不會讓這幾個小崽子受委屈的。”
穆傾城這話一出,蘇西的淚瞬間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彷彿所有的委屈都在這一刻決堤。
穆傾城見她這副樣子,頓時慌了神,他起身蹲在蘇西旁邊,遞上紙巾:
“別哭,你現在這身子,經不住這樣情緒波動。”
蘇西接過紙巾,抽泣着說:
“不是費用問題,傾城,我……”
“我拉你出來不是制止你,是想讓你再深思熟慮的想一想,你想好之後,怎樣決定,我和姍姍都支持你。姍姍她,一會兒就來。”
穆傾城溫聲安撫着,說完,又抽出一張新的紙巾遞給蘇西:
“別再哭了,嗯?小時候你都不哭的,怎麼長大了還學會掉眼淚了?”
蘇西破涕爲笑的看着他,一邊擦眼淚,一邊說着謝謝。
沒一會兒,只見顧姍姍着急忙慌的從遠方跑來,等跑到蘇西面前時,直接上前拉着蘇西的手。
“爲什麼一個人去醫院?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蘇西剛擦乾的淚又不由自主地的流了一些。
顧姍姍也好,穆傾城也罷,都是從童年時期就陪伴她長大的人。
她童年走過來的溫暖,也幾乎是他們兩個給的。
顧姍姍見蘇西一副委屈幽怨的模樣,重重嘆息了一聲,顧姍姍拍了拍她的背,溫和地說:
“抱歉,傾城回國我沒有及時告訴你,我是怕薄景言那王八蛋亂給你扣帽子。你還不知道吧?他不止一次找人去查沈文浩。”
“什麼?”蘇西驚訝萬分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