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卉不可思議地捂住臉,結結巴巴:“你…你打我?”
“怎麼,打不得了?”柳禾的秀眉輕往上挑,雙手叉腰,強勢質問。
她怒眼圓睜,直接用手指着柳禾,“我在凌家呆了十多年,連凌老爺都從來沒有責罵過我一句,你憑什麼打我!”
柳禾用手背別過李如卉快伸到她臉上的手指,冷言:“既然你呆了十多年就應該清楚主僕有別,你喊我夫人,那我教訓你這個吃裏扒外的僕人有何不可?”
李如卉看到柳禾這咄咄逼人的態度,也有些畏懼了,從前只覺得這個不受寵的夫人好欺負,如今竟是判若兩人。
繆文柬見狀,翻了個白眼,開始陰陽怪氣:“我還以爲凌夫人是位高知女性,原來不過是個出身市井的潑皮,也難怪司呈他只想和我待在一起。”
“是嗎,我今天就讓你看看什麼叫市井潑皮。”柳禾的怒火此刻已經到達了極點,顧不得其他了。
柳禾挽起袖子,上前一把薅住繆文柬的頭髮,擡起另一隻手準備扇在她臉上。
手還沒打到臉上,繆文柬先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低聲嚶嚶哭泣:“我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惹到夫人,請你原諒我吧。”
“我還沒開始打呢。”柳禾狐疑地看着自己那隻還沒揮下去的手,這麼快綠茶就認慫了。
一個熟悉的,陰沉的男性聲音在身後響起:“你們在幹什麼?”
繆文柬立即站起來,小跑到凌司呈身後躲着,委屈地撇着嘴,似乎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柳禾轉過身,看到凌司呈才恍然大悟,原來她是故意設計等自己鑽。
不過柳禾也無所謂了,一個破裂的婚姻不必費盡心力挽留,她活動筋骨伸了個懶腰,“運動一下,神清氣爽啊!”
凌司呈看到這滿地的衣服,管家紅腫的臉頰,還有繆文柬凌亂不堪的頭髮,有些哭笑不得,她這柔弱的小身板竟然能造出那麼大的陣仗。
繆文柬見凌司呈並沒有生氣的樣子,開始添油加醋:“凌總,我只是想來給你拿幾件換洗衣服,哪知道她生那麼大的氣,揪我頭髮,還打管家。”
李如卉也很配合地把被打的一邊臉露出來,哭哭啼啼:“我也不知道夫人生哪門子的氣,不光把您的衣服全部亂扔,還打人,這要是傳出去,不是讓人貽笑大方嗎?”
凌司呈看向柳禾,語氣平淡:“是這樣嗎?這都是你做的?”
“就是我做的,你自己的女人管不好,我管教下僕人都不行?”柳禾的秀眉皺起,惡狠狠地瞪回去。
凌司呈見她這態度,沒有動怒,反而嘴角輕輕勾起,帶一絲戲謔:“你的手好了?現在精神挺好。”
“關你什麼事。”她把手臂往身後藏藏。
“給我看看。”凌司呈上前拉過她那隻手臂,花了那麼多心思,當然要驗收成果了。
柳禾想躲閃,卻沒躲開,任由他拽着手,慍怒不已:“你要幹嘛!”
繆文柬看到凌司呈不僅不幫自己出氣,反而還跟柳禾打情罵俏起來,內心感覺受到了一萬點屈辱,她抽抽搭搭地哭起來:“凌總,我的頭皮都被她拽下來了!”
凌司呈回頭,剛想教訓繆文柬幾句,“誰讓你…”一句完整的話還沒說完,他就看到了不遠處的涼亭裏站着凌德權和凌昭昭,兩人在默默注視着這邊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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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司呈微微怔了一下,狠下心甩開柳禾的手,臉色瞬間陰鷙下來,疾言厲色:“警告你,以後不許再碰她,她懷孕了,有什麼不滿你衝我來。”
柳禾手臂傷口一陣刺痛,心裏更痛,不甘心地喊:“是她自己找上門來的,凌司呈,你是瞎了嗎!”
凌司呈不想再多說什麼,直接橫抱起繆文柬走出去,兩人的背影看起來恩愛無比,似天造璧人一雙。
李如卉也冷哼一聲,斜瞪一眼,路過她身邊嘲諷:“有些人啊,還是要認清自己的身份纔好。”
柳禾一個人在原地發愣,身子微微顫抖,臉色蒼白,胸腔裏像是有什麼東西碎掉了。
她從來都清楚自己的身份,凌夫人的位置她永遠高攀不起。
這錯誤的一切,該結束了。
涼亭裏。
凌德權被這一幕氣到心梗,捂住心口位置不停咳嗽。
凌昭昭趕緊扶他坐下,萬分擔憂:“爸爸,我陪你去國外好好治療一下,那裏的醫療資源更優質一點。”
凌德權無奈地嘆口氣:“我老了,管不了你哥哥了,我要是死了,他會不會過得更幸福一點?”
“別這樣說,我們下個星期就去M國,我馬上聯繫醫院。”說着,凌昭昭起身就要去準備東西。
凌德權一把拉住她,語重心長:“這一走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會回來,臨走前,你去找那個女人,警告她,不能再讓禾兒被她給欺負了。”
凌昭昭點頭,正好,她也看不慣那個白蓮花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