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那麼招人厭嗎。
蔣點燭退去一步,依靠在門板上,肩膀傷口一陣陣鈍痛,她卻沒心思查看。
因爲得到了三萬的賠償,被開除的蔣點燭當晚並沒有睡在大街上,她先去警局問了母親下落,一無所獲,後來又精打細算,在野廣告上找私家偵探的聯繫方式。
她不知道三萬塊能找到什麼樣的人,但總想試一試。
後半夜回到旅館的時候,已是一身疲倦。
爲了省錢,她並沒有找正式的賓館,而是那種開在衚衕角落的個人家,小小紅色燈管招牌,只有“旅館”兩個字。
房間昏暗逼仄,被褥都泛着潮溼。
若是以前,她肯定甩手離開,她家傭人住的都比這些強,可現在,她只是深呼吸忍着噁心,在牀邊邊沿縮了一晚上。
因爲被褥潮溼髒亂的緣故,蔣點燭早上起來發現身上起了疹子,她雖然生的胖,但肌膚白淨,密密麻麻的紅疹子在後背尤爲顯眼嚇人,想抓又抓不到,正不知如何是好時,牀邊手機響了起來。
蔣點燭以爲是私家偵探有消息了,看也沒看直接接通,結果那邊卻是一道噩夢般甜美的女聲。
“姐姐在等人電話?接的好快啊。”
蔣點燭看了看手機,是陌生的號碼,可她確定聲音來自夏梔。
“怎麼是你。”陰魂不散。
“原本這事也不該由我通知姐姐的,可許諾太忙了,籍塵哥又堅持給我辦生日宴,我不好推脫,籍塵哥說讓我邀請一位人生中最重要的人蔘加,這畢竟是我二十一歲生日嘛,我第一個就想到了姐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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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點燭放下衣服走到窗邊,因爲是半地下的緣故,窗子小的要命,即便天已大亮,感覺屋子依舊灰濛濛。
陽光不會照進屋子,似乎也不會再照進她的人生。
蔣點燭深呼吸,“你打電話來,就是爲了說這些?羞辱我?你又能得到什麼。”
“我哪裏是羞辱姐姐,我是真心邀請姐姐的。”
夏梔聲音有一絲絲委屈,這感覺蔣點燭再熟悉不過,當初她說自己沒有設計天賦,想要放棄時,蔣點燭拿出自己的作品告訴她,夢想都是一步步實現的,自己曾經作品也像是兒童塗鴉。
當時夏梔眼底盪漾出笑,仰頭問她,“姐姐現在作品很紮實,創作靈感是什麼呢?”
蔣點燭以爲她是被自己溫暖到,拉着夏梔言無不盡,從最初靈感,到細節,到未來投入建設中的假設……
她滔滔不絕的時候,夏梔不說話,就靜靜看着她,一雙黑色眸子像乖巧的貓,微笑,甜美人畜無害。
如今回想起來,她是在笑自己傻。
“夏梔,如果你只是想要安籍塵的話,現在你成功了,你得到了,至於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在一起用什麼樣的姿勢,你都不需要告訴我,我不感興趣。”
那邊夏梔沒想到蔣點燭放手如此利落,明顯噎了一下,“那姐姐是不打算過來嗎?”
“你說呢?”
“如果姐姐不來的話,恐怕要錯失一些有趣的事了。”
她又委委屈屈,蔣點燭心都懸了起來,像逃避什麼似的,正要掛斷電話。
那端夏梔忽然喊出了蔣方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