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韓曼兒像是發現了什麼大祕密一樣,看向沈意歡的目光裏帶着一些瞭然的嘲弄。
她惡意滿滿的問道:“沈意歡,宮廷玉液酒的下一句是什麼?”
“你知道飛機嗎?”
“你有沒有企鵝號?”
“微信呢,你有嗎?”
韓曼兒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目光緊緊的落在沈意歡的臉上。
試圖找出一點她同爲穿越女的證據。
可看了半天,絲毫沒看出來,沈意歡依舊是那副模樣。
絲毫沒有因爲她的質問,就慌不擇路的露出破綻來。
“你若是想喝宮裏的瓊漿,去找宋巍就是,別在我這裏裝模作樣。”
沈意歡壓下心裏的疑惑,只當做她胡言亂語。
“你不承認也沒有關係,我一定會找出你是穿越女的證據,沈意歡,你最好藏好你的尾巴,否則,我讓你生不如死的。”
韓曼兒像鮎魚一樣的吐着溼氣,湊到沈意歡的耳邊說。
“滾一邊去!”
沈意歡嫌棄的伸手,將人推了一個趔趄,“韓曼兒,別指望用你的肚子來陷害我。
我比你想象中的更想離開這裏,你有本事,就讓宋巍簽了和離書,而不是賭上自己的肚子來陷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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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沈意歡,你少得意,你鬥不過我的。”
韓曼兒站穩了身子,目光看向沈意歡時,像是一條吐着信子的毒蛇。
沈意歡毫不在意的掃了她一眼,冷冷開口道:“韓曼兒,你不要耍什麼花樣,也不要裝傻,宋倩是你帶出去的,她出了事情,跟我沒有一點關係。
就是說破大天,也怪不到我身上來,老夫人想知道今日究竟發生了什麼,隨便問一下在現場的人就能知道。”
說罷,沈意歡直直轉身,垂下眸子就往房裏走去,“來人,請老夫人回福壽院,順便將韓曼兒請回落梅軒去,從今日起,宜蘭院閉門謝客,不許任何人打擾。”
“是,夫人!”
宜蘭院的下人異口同聲道。
“不,沈意歡你站住,你回答我,你有沒有微信號,你究竟是不是穿越女?”
韓曼兒追着往前跑來,她一定要搞清楚沈意歡到底是不是穿越女。
“二夫人,請出去吧,我們夫人累了!”
宜蘭院的下人站在韓曼兒的面前,擋住她的去路。
“啪——”
“賤人,你算什麼東西,也敢攔住本夫人的路。”
動不了沈意歡,還動不了她的下人?
韓曼兒在沈意歡身上找不回的場子,在她的下人身上找了回來。
“你……”
白桃捂着臉,只說了一個你字,就低下頭,將眼裏的恨意藏了起來。
不能一時衝動,壞了夫人的事。
韓曼兒打完才發現,捱打的是沈意歡時常帶在身邊的貼身丫鬟白桃。
她挑釁似的看向沈意歡,似乎在說:“我就是打了你的丫鬟,你能拿我怎麼樣?”
“白桃,打回去,雙倍!”
沈意歡看向韓曼兒時,如同在看一個死人。
“啪——!”
白桃聽到沈意歡的話,想也沒想就是一巴掌。
“你,你也敢打我!”
“住手!”
韓曼兒和宋老夫人同時出聲,白桃的第二巴掌,到底是沒打下去。
沈意歡看了眼白桃,目光冷冷盯着她臉上的巴掌印,
“怎麼?跑來我宜蘭院撒野,你真當我沈意歡是軟柿子嗎?”
她目光一掃,隨手拿起放在臺階上木盆裏的洗衣棒,衝着韓曼兒與老夫人的方向衝了過去。
“沈氏,你做什麼?”
宋老夫人後退了一步,躲在韓曼兒的身後。
韓曼兒嘴巴半張着,難聽的話再沒敢罵出口,只一個勁兒的後退着,“瘋子,難怪巍哥哥不喜歡你。”
“你給我等着,我會讓巍哥哥休了你的,到時候,看你還囂張。”
看着韓曼兒明明長了副鼠膽,卻偏偏一再往她眼裏揚沙子,沈意歡手裏的棒子揚了揚。
韓曼兒以爲她要扔過來砸她,連忙往外跑了。
直到跑出院子,才喘着粗氣指着沈意歡罵,
“你……”
“你給我等着。”
沈意歡看着宋母與韓曼兒罵罵咧咧的離開後,手裏的棒子隨手丟進了木盆。
看着白桃紅腫的臉頰,擡手撫了撫,“很疼吧!”
“小姐,白桃不疼,白桃有小姐心疼,一巴掌算什麼?
再說了,她那巴掌軟綿綿的,我 我都沒感覺,嘿嘿!”
看着白桃強顏歡笑不想讓她而擠出的笑臉,沈意歡將那一股戾氣深藏於心。
轉而溫柔的拉着她往屋裏走去,“白桃,今日這一巴掌,我會爲你討回來的。”
“白桃沒事!”
“小姐不是讓奴婢打回去了嘛,真的已經不疼了!”
“哪裏能不疼呢,都腫成這樣了。”
沈意歡說着,將人拉到屋裏坐下,取出傷藥,小心的替她塗在臉上。
“小姐,白桃挨一巴掌沒什麼,我就是覺得,那支藤太欺負人了。
老夫人也是,家裏的所有花銷銀子,可都是您掏的,她可真是一點良心都不講。
真是上桌喫飯,下桌罵娘,死不要臉。”
沈喜歡將藥瓶放在一邊,目光掃過白桃腫脹的臉頰,宋家母女是什麼人,她早就看透了。
給她們花出去的那些錢,於她而言不過是花錢買個清靜。
或者,就當打賞了街頭耍猴的了。
唯一讓她心裏不安的,就是這個韓曼兒。
宋母與宋倩母女,她一直不放在心上,是因爲她早就看透了她們。
可是韓曼兒不同。
這個女人處處透着古怪。
她腦海中一直琢磨着韓曼兒口中那些奇怪的話。
她忍不住想,這個韓曼兒究竟是什麼來歷?
明明口吐君子之言,行的卻是下作之事。
一時間,倒是有些看不透了!
“對了,幾年前我帶回來的那些山河志,以及聊齋志異以及鬼怪化形的畫本子,可還在?”
“小姐,應當是在的。”
白桃猶豫了下說。
“小姐的書畫都在偏房裏鎖着,那裏頭裝的都是之前小姐看過的一些書之類的,那邊除了我與蘭葉,尋常也沒人進去動。”
“隨我去看看吧!”
沈意歡說着,起身往偏房走去。
一個人身上,不可能會有幾種迥然不同的特性。
這個韓曼兒,身上一定有古怪!
她口中輕嘆,“他日若遂凌雲志,敢叫日月換新天。”
呵,韓曼兒,真是長了一副好膽!
如此的字句,可不像是一個奪人夫婿的女子能說的出口的。
“小姐,你說她腦子裏究竟在想什麼?這種話也敢在房裏說。”
白桃想起落梅軒的丫鬟送來消息時的震驚,也是覺得韓曼兒可能怕美夢做多了。
你搶走一個小姐不要了的男人,尚且還讓人覺得正常。
可換新天什麼的,真的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麼?
真是長了豬腦子,放大話也不怕丟了小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