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蘇之柔出了檢查倉,蘇西趕忙上前抱起她,緊緊摟在懷中。
聽完醫生告知的出報告時間,便直接出了門。
剛到門口,懷裏的蘇之柔指着蘇西身後說:
“媽咪……媽咪你看,叔叔的衣服都被我弄髒了,一人做事一人當,我想把它帶回家,幫叔叔洗乾淨。”
“之柔乖,待會媽咪會處理好的,我們先去做別的檢查。”
蘇西一邊說着,一邊加快腳步,連頭都沒回一下。
而等候在門口的安馳見薄景言面色不太好看,又看蘇西步伐很快,他左右爲難之下,還是急忙跟上了蘇西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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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姐,是這邊,請跟我來。”
蘇西沒搭理安馳,也沒說拒絕的話。
她只是停頓了一下腳步,回過頭,讓穆傾城和丁小妍帶着兩個孩子先去醫院後花園玩一會兒。
這裏人多,到處都是消毒水味道,兩個孩子跟着也着實不合適。
再做其他檢查,薄景言和剛纔一樣,緊緊跟着,陪伴着,哄着蘇之柔。
蘇西沒有心情,也沒有力氣跟他使性子、發脾氣。
她只希望檢查快點做完,快點拿到結果,帶孩子回家。
等一切檢查都做完,在醫院長廊裏,蘇西從包中掏出一個帶語音的小布偶遞給蘇之柔,溫柔的說:
“之柔,乖乖的坐在這裏玩一會兒,媽咪要感謝一下那位叔叔,說幾句話我們就可以去找哥哥們了。”
蘇之柔接過布偶,頻頻點頭:“好,那媽咪請代我也說聲謝謝哦。”
蘇西親暱的揉揉她的小腦袋,起身跟薄景言說:
“麻煩你到這邊,我有話說。”
蘇西一邊回頭觀察着蘇之柔,一邊走到離長椅幾米外的地方停下。
等薄景言也來到跟前,她仰着頭,毫不躲閃的盯着他的眼睛,擲地有聲的說:
“薄景言,我不管你這一次兩次的出現在我面前,是怎樣的圖謀不軌。我只想讓你知道,我不再是幾年前,那個任憑你拿捏的蘇西。你若是有什麼不甘心,也請你自己剋制,別再來打擾我的生活。”
說罷,蘇西又移動目光看着他襯衫的血漬,繼續道:
“你名貴的襯衫,我會讓丁小妍和安馳對接,賠付給你,加之你今天救蘇之柔的感謝金。還有,你所安排的王教授,在醫學界名望頗高,但是,我不需要。以後所有關於我和我孩子們的事情,煩請你避開、繞開,我的話說完了,你別再跟着我們,把你的助理和保鏢們也帶走。”
蘇西的語氣沒有怒火,也沒有憎恨,平靜地像是交代一項工作、說明一件事件。
話音落下,她便擡腳往蘇之柔走去。
可她剛走幾步,薄景言便抓住她的手臂,嗓音溫潤道:
“你的話說完了,我還沒說。距離出報告還有兩個小時,我們談談。”
說話間,薄景言給安馳使去眼色,見安馳領會,並走到蘇之柔身邊坐下,薄景言不由分說的把蘇西往樓梯間拉。
“薄景言!你是在炫耀你力氣很大嗎?你這就是妥妥的強盜行爲!”
蘇西邊試圖掙脫他的束縛,邊壓着嗓音斥責。
說話間,她還不放心的轉頭去看蘇之柔,不知道安馳說了什麼?臉上全是繪聲繪色的表情,孩子正“咯咯咯”的笑着。
直到視線裏看不見蘇之柔,蘇西才發現,她已經被薄景言拉到了樓梯間,門也隨之被他關閉。
“西西……”薄景言聲線低沉又帶着幾分憂傷的喊了一聲。
蘇西再次掙脫,薄景言也順勢放了手,並以商量的口吻說道:
“我安靜的聽你把話說完了,你也聽聽我的,嗯?”
蘇西擡起頭,冷冷地眸光流轉在他的臉上,問道:
“熱搜是你乾的,對嗎?”
在“流年時光”辦公室,通過溫浩晨的分析,以及她回家又仔細看了那些熱搜。
從那些拍攝角度,蘇西隱隱約約能想起,那個角度位置所站的人。
以她是攝影師身份,和接觸的人羣所判斷,那人不像是記者,而且,那些照片好像還不是同一人所拍。
像薄景言這樣的身份,即便他一個人遊走在宴會場地中,暗處也會有保鏢緊緊盯着他的周遭。
如果沒有他的允許,誰敢這樣拍他?又有誰敢這樣寫了發出去?!
所以,蘇西很確定,這是薄景言授權的,又或者,根本就是他臨時的安排。
思緒到此,蘇西也沒聽到薄景言的聲音,無聲便等於默許了?!
隨即,蘇西冷聲說道:
“請你即刻發佈宣告,指責媒體,再者,也請你以後不要做這些幼稚的事情。薄景言,你已經擾了我清靜的生活,這樣下去,也會擾了我孩子們的生活。若是到了那一步,別怪我不顧一切的撒潑。”
蘇西的話音剛落,薄景言便開了口:
“好。你冷靜點,聽我把話說完,嗯?”
不等蘇西有所迴應,薄景言伸出雙臂,雙手握着蘇西的兩邊肩膀,喃喃開口:
“你走沒多久,周美蘭說你死了,我換了一批又一批打撈隊,杳無音信。後來……我不相信你死了。開始派人調查,從你的銀行卡、身份信息,等等等等,沒有一處有你的蹤跡。我以爲你出國了,還託人查了所有航班信息,甚至是海關偷渡的信息……”
薄景言說到這裏,微微顫着的手,又鬆開了蘇西。
而蘇西哽了哽喉嚨,是,當時顧珊珊給她送去的工資卡,早已經不是自己原來那張。
簡而言之,她從商場逃離之後,隱匿了自己所有的信息。
蘇西的思緒也隨着他的話飄到很遠處,很快,耳邊再次響起薄景言的聲音:
“蘇西,警官那邊,我不是沒有熟人,假如我拜託他們去找你……我想,也不是什麼登天的難事。可我一想到,你爲了躲我,寧願像罪犯一樣東躲西藏好幾年……”
說到這裏,薄景言頓住了,他轉身背對着蘇西,緩了緩情緒,繼續說道:
“我不止一次的思考,你恨足了我,想方設法離開我,我找你的意義又何在?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我放不下,根本放不下你。當時派安馳一定要找到你,這個命令我一直沒有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