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何疑點?”
月流鈴凝着眉,十分不解。
她聽說蕭政查案謹慎又負責,但沒想到,竟是謹慎到了這個地步。
眼下都已有了眉目,也有證人,爲何還不趕緊結案?
對上月流鈴眼底的疑惑。
蕭政解釋說,“雖說九皇子沒有直接參與此事,但是……出事那日,他確實就在現場,他是如何去到大佛寺的,暫且不知曉,這其中是否還另有隱情,亦是不能貿然斷定。”
“爲儘可能還原當年的真相,所以還需些時日,以便取得更多有用的線索。”
聽到蕭政這番話。
月流鈴明瞭的點點頭。
笑着誇讚,“蕭大人查案果然名不虛傳,那我便靜待蕭大人的好消息。”
話落。
她親自爲蕭政斟了一杯茶水。
蕭政輕抿了一口熱茶。
繼續道出案件中難以解釋的地方,“不過……月大小姐爲何會費盡心思如此佈局,她的背後會不會還有其他人指使。”
“月二小姐可清楚,平日裏你姐姐還與何人走得親近?”
蕭政這個疑問出口。
月流鈴毫不避諱,直接勾脣冷笑,輕聲地說道,“她當然有動機。”
“哦?”蕭政挑眉,不解。
“她的動機便是九皇子,我猜測自多年前,她就一心想要嫁給九皇子,奈何我也心儀九皇子,她不好表露心中的情愫,只能背地裏下黑手。”月流鈴直言不諱,“誰知,她的如意算盤落空,竟讓我陰差陽錯地嫁入了九皇子府。”
聽到月流鈴這席話。
蕭政倒是不意外。
畢竟。
之前七夕宴會皇宮中發生的那些事情,他亦是有所耳聞。
這姐妹倆直接在聖顏面前對峙。
月家大小姐還有了九皇子的親骨肉。
而她爲了進入九皇子府,不惜從月府中逃出來。
根據種種跡象表明。
這些事情,也都能解釋得通了。
既然案件幾乎已經確定,但那月姵裳與眼前之人,畢竟是有血脈關係的親姐妹。
他不禁多問了一句,“若此事當真是月大小姐所爲,月二小姐該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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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當如何……
她當然希望能將壞人繩之以法!
不過——
“我姐姐她尚且有孕在身,此事還是暫且緩緩,待她產下腹中胎兒,再交由蕭大人處置。”
“月二小姐果然大度,對待陷害自己之人,還能如此仁心,蕭某敬佩。”
說話間。
蕭政雙手抱拳,當真是一副敬佩的姿態。
月流鈴喝了口茶,輕輕放下茶杯,這才輕聲地說道,“蕭大人謬讚,我不仁心,不過未出世的孩子是無辜的。”
此事落下。
蕭政又想起一事。
“哦對了,中秋宴會那日,月二小姐落水一事,如今也有一些進展了。”
“嗯?可知背後是何人搗鬼?”
“據線索指向,中秋節前日,十二公主的心腹宮女紅木出宮了一趟。”頓了頓,蕭政才繼續說,“按照宮中的規矩,大宮女一般都必須在主子身邊伺候,鮮少有離開主子身邊的,哪怕主子有事,也是吩咐其他宮人去辦。”
“這紅木出宮實在蹊蹺,我便順着調查,最終發現她去郊外的村裏拜訪了一家人,並且當日就將這家人接到京城中,自此以後,便再無這家人的蹤跡,我派了三隊人馬去調查,均無任何消息。而這家子人,正是那個死去宮女的家人。”
“那家人剛消失,宮女就出事了,這二者之間……必有聯繫。”
“而那宮女原來是十二公主殿內的,想必是……”
接下來的話。
蕭政沒有明着說出來。
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
月流鈴也清楚此事必定是墨冰璃所爲。
不過事關皇家顏面,她當時便沒有聲張,就等着蕭政找到證據,再一舉扳倒她。
但是沒想到。
這墨冰璃還有些能耐,能做到讓人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如今一時也找不到更有力的證據,此事就更棘手。
她看着蕭政,認真地說道,“事關皇家公主,沒有找到確鑿的證據前,暫且先不要聲張,以免打草驚蛇。”
“嗯。”蕭政點頭。
談及此事。
月流鈴的思緒回到之前。
墨冰璃設計她落河一事失敗,而後又讓身邊的護衛暗殺她,最終也失敗了。
此人如此心狠手辣。
定是鐵了心的要讓她消失!
可墨冰璃的計謀三番兩次落敗,日後……許是還有更歹毒的招數對付她。
月流鈴正想着。
樓底下就突然響起一聲巨響。
隨後便是女子的尖叫聲,和客人各種驚恐的聲音。
月流鈴暗道不好。
趕緊起身來到窗前,就見一樓有人鬧事。
她來不及多想,提着裙襬,轉身直接奔向樓底下。
“讓你們東家出來,瞧瞧這,是給人喫的東西麼,點心裏還有硬鐵塊,莫不是要謀財害命不成!”
“我這邊也有問題,點了幾份點心,半天不見小二送上來,你們這生意還做不做了!”
“這,就這,什麼狗屁茶湯,呸,寡淡無味,還不如在家喝井水來得自在!”
一時間。
一樓大廳的三個角落裏。
都響起幾道非常不滿的聲音。
那些人一邊拍着桌子鬧事,一邊吼出心中的不滿。
更有勝者,直接擡起凳子就往桌上砸。
整個場面十分混亂。
茶室裏膽小的客人,丟下碎銀子,就趕緊跑出去了。
而一些膽大的,則站在一旁看熱鬧。
“不知各位客官,發生何事了?”月流鈴臉上帶着笑意出現。
同時凜冽的目光掃了一圈。
只見這些人雖然分爲三桌入座,但他們有一個共同的特點。
髮型衣着和身形都十分相似,一看便知他們幾桌人是一夥的。
而同時都出現了各種問題,分明是鬧事來了!
“你就是這狗屁茶室的東家?”爲首的一個壯漢盯着來人,毫不客氣地出聲。
月流鈴微微點頭,笑道,“我是茶室的東家,不過還請這位客官嘴上放尊重些,我這茶室有名字,名爲茶語小室。”
“我管你叉魚還是魚叉,總之,你自個看看,這是給人喫的東西?”
說話間。
壯漢端起點心,就湊到月流鈴的眼前。
月流鈴倒是好生打量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