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莜萱給他摟在懷裏,用自己冰涼的手撫摸他額頭和臉,給他物理降溫。
這裏沒有藥,本來她想要求外面的人送點藥進來,或者他們能同意自己去醫務室取也行。
但這兩個要求都被拒絕了。
飛鷹團伙的人並不同意爲了一名傭人跑腿,報信。
他們更不同意人質單獨行動,離開自己視線。
反正發燒受傷的人是傭人,就算真死了,國家也不會重視,他們纔不會理會艾麗莎死活。
“你怎麼這麼傻啊?都燒成這樣了也不走……”時莜萱抱着他,對他道:“等我們安全了回家了,以後你就不再是朱宅的傭人,我要跟你結拜,認你做姐姐。”
“咳咳……”
盛翰鈺被嗆到。
……
飛鷹大哥被送到,他們要求的直升機和食物也都準備好了。
人質們滿懷希望能被放回家,但這時候飛鷹又提出新要求:“至少有兩名人質跟我們走,等我們到安全地方自然會放她們回來。”
“不行。”
談判專家一口拒絕:“當初說好的我們從監獄裏給你大哥放出來,然後你釋放我們所有人質,現在你突然反悔,我對上面沒法交代,上面是不會同意的。”
說着他讓人給犯人重新帶下去。
大哥穿着囚服,帶着手銬腳鐐,剛和飛鷹他們見到面就又被押送回囚車裏。
飛鷹眼巴巴看着大哥重見天日,又回到囚車,怨毒的瞪談判的人:“你們不同意我就給她們都殺光!”
專家當然不會被他這句話嚇唬住,如果他想殺人質剛纔就已經動手了。
這些人都是殺人如麻的東西,根本不會心慈手軟。
他們之所以一直都沒動手,就是怕殺了人質,大哥不能順利出來。
別看表面上一個個都凶神惡煞的,但也有忌憚。
就是看中他們這一點,所以談判專家堅持不同意讓他們帶走人質。
不帶走人質,飛鷹擔心不能順利出境,兩邊暫時僵持着。
人質裏面又開始騷動,哭聲漸起。
大家又怕又餓,這樣堅持下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時莜萱更擔心,艾麗莎身上更燙了,牙齒咬的“咔咔”響,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
不能再耽誤下去了,就怕耽誤下去沒等被放出去,艾麗莎就會有生命危險。
她也跟着一起鬧,要求飛鷹立刻放了她們,要多少錢她都可以給,只希望保家人平安!
天色黯淡下去。
等到天黑,飛鷹終於妥協,同意釋放人質換大哥,人質被一個個放出去,時莜萱扶着盛翰鈺,讓他胳膊架在自己肩膀上,艱難的一步步往外面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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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家豪宅。
盛翰鈺搖頭擺手,用僅存的一絲清醒,堅決不同意傭人給他換衣服。
醫生來了,他也只是同意給傷口附近的衣服剪開,上藥縫針,堅決不脫上衣。
夫人已經放出話,等艾麗莎病好要跟她結拜姐妹。
身份不一樣了,所以也沒人敢強迫他,都按他說的做。
衣服自己換,換衣服的時候房間裏不能有人。
大家只當他是害羞,不知道他是怕身份被戳穿!
傷口已經發炎了,他受傷不久就下雨,不乾淨的雨水流進傷口裏,這纔是引起發燒的主要原因。
醫生清潔傷口用酒精消毒,時莜萱和時然都要在旁邊看着,他用手勢示意母女倆離開。
時莜萱不走,時然也不走。
母女倆就守在房間裏,看着醫生給他處理。
刀傷觸目驚心,傷口像是孩子嘴一樣張開着,邊發白,露出裏面粉紅的肉。
消毒的時候,盛翰鈺立刻就精神了——酒精擦在傷口上太痛,但這卻是最好用的方式。
清理完傷口,打了麻藥開始縫合。
縫合完撒上消炎粉,然後用紗布蓋上,黏上膠布,最後一步應該是用繃帶從肩膀到掖下纏幾圈,才能更好的固定住。
不過他死活都不同意脫衣服,就只能在衣服外面纏幾圈,雖然沒有纏在裏面效果好,但也聊勝於無。
處理完傷口,醫生傭人都出去了,但時莜萱沒走。
她留下來,看着房間皺眉頭:“這個房間太小了,一會兒讓管家給你收拾出來一個大點的房間,住着也舒服。
盛翰鈺急忙擺手搖頭,表示用不着,這裏就很好。
他是傭人,身份有別,太特殊容易招人記恨。
“誰敢?”
時莜萱道:“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我要跟你結拜成姐妹,結拜後你就是這給宅子裏的親戚,不再是傭人,敢在你面前說怪話的人你告訴我,我立刻就辭了他。”
盛翰鈺苦笑。
心想誰要跟你當姐妹啊,我不想。
他不想結拜,現在鬧出的動靜越大,誤會越深,以後恢復身份後患就越大!
萱萱最討厭別人騙她了,自己卻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
時莜萱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見他面露難色,還只當是艾麗莎謙遜低調,不在乎這些表面上的虛名,暗下決心以後呀對她更好。
“我讓廚房給你燉了藥膳補身體,那些人不太會用中藥,我得去盯着點,你好好休息。”
時莜萱走出房間,盛翰鈺小憩了一小時,體力精神都恢復不少。
房門打開,一股香味撲鼻而來。
是燉老母雞的味道,還有淡淡的藥香。
“來,我餵你喫。”時莜萱盛了一碗,要親自喂他。
其實他也不是一點都不能動,但心愛的人要主動喂他啊,能拒絕嗎?當然不能。
時莜萱舀了一湯匙燉成白色的雞湯放在他嘴邊,他張口喝下。
嘴角掛着點湯汁,時莜萱用帕子幫他擦乾。
邊喂邊道:“燉雞湯是我最拿手的,今天是實在太累又沒心情,所以才讓廚房做,等哪天我親自做一桌菜給你嚐嚐,我們老家的口味和這邊還是有很大不同的……”
開始說的還算正常,但漸漸就有意思了。
時莜萱說:“我從小做飯就好喫,要不是後來因緣巧合做了別的,我現在應該是一名很好的廚師……這件事等以後再給你講,你喫過飯好好休息。”
盛翰鈺點頭,心裏都要樂開了花。
太歡樂了。
別看時間過去了五年,她這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毛病還是沒改啊!
還從小做飯就好喫?
五年前他受過的“荼毒”還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