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卿轉頭看寧輓歌,冷笑了一聲。男人的黑瞳裏倒映着嘲弄的笑意。
“二位都解釋清楚,既然七王妃是北淵國貴客,那理應讓七王妃來先解釋。”皇帝淡聲道,“七王妃倒是給朕先解釋。”
“回稟皇上,輓歌當真不清楚你們在說的到底是何事。要解釋的話,也該說清楚到底解釋何事吧?昨日我參加了公主的茶宴後就回到客棧裏與我家王爺癡纏,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何事惹來皇上如此不悅,還請皇上指明。”
寧輓歌的話橫豎聽着都沒有任何的不對。
一旁的北如煙終於按捺不住了,一想到自己心心念唸的男人和自己的哥哥做出了那樣的事情,這口氣她如何也咽不下去!她幾步上前走到了北旻天和墨玉卿中間空下的位置跪下。
她忽然開口說道:“父皇,兒臣親眼目睹,還是讓兒臣來說吧!”
“你說!”畢竟事情是發生在公主的寢宮裏,這多少讓人有些匪夷所思。
“昨日,七王妃替兒臣出了一個餿主意,讓兒臣對墨公子出手,對墨公子霸王硬上弓,那墨公子勢必會娶兒臣。就是這句話,兒臣就信了!七王妃再接着給兒臣一包藥粉,讓兒臣設茶宴,對墨公子動手。”
她邊說邊傷心般的抹了抹自己臉上的淚水,那淚水不知是假還是真。
她回頭看了一眼寧輓歌,又繼續道:“這之後,她按照我們之間約定的那般,把所有的女人都引走了,墨公子正和我都中了那媚藥,正在這時候,哥哥爲了防止墨公子對我做出什麼逾矩的動作將墨公子給抓住了,然後……然後他們二位就……”
她越說到後面聲音越小。
這種難以啓齒的話,她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皇帝的臉色漸漸轉成了鐵青。
衆臣一陣唏噓。
這四王爺丟臉就算了,沒想到公主也來如此丟人現眼。
公主貴爲公主,金枝玉葉,高高在上之位,竟然爲了一個男人做出如此下三濫的舉動來,即便是不是這東陵國的七王妃慫恿,她自己也會做出如此事情來吧?
皇帝的臉色不好,整個殿內的氣溫越發冷凝下去。
寧輓歌站在一側,抱着手臂。
早已猜測到這個叫北如煙會反咬一口,不過這纔是剛剛開始,事情還沒有到最後,誰贏還不一定。
北旻天咬着下脣,說道:“父皇,也是因爲墨公子對如煙動手動腳,兒臣看不下去了纔會上前阻止,可沒想到……總之,還請父皇爲我們兄妹做主!”
北如煙也是同樣,很鄭重嚴肅的說:“父皇,哥哥的話確實如此。這件事情上,兒臣都是被慫恿的!”
皇帝蹙眉,凝着寧輓歌。
“七王妃,你還有何話要說?”只是,身爲他國大使,做出如此事情來,是不是太丟本國之臉了?
北淵國的皇帝的一句話,帶着無比的壓迫感,極容易壓得人喘不過氣。
寧輓歌正要反駁時,風陌寒終於出聲了,搶先一步說:“皇上,這件事情上,皆屬公主和四王爺的無中生有。此事本王王妃據不知情。甚至昨日也深受這媚藥之害,昨晚上與夫人纏綿一宿,夫人熱情的模樣和往常可大不相同。”
“噗……”高位上的皇帝不免有些口乾舌燥,忽然聽見這話,一口茶水就噴了出去。
荒唐!
太荒唐了吧!
這東陵國七王爺這樣的話虧得他還能說得如此面不改色?
寧輓歌也是一臉被驚住的模樣,忍不住扶住額際,深深感嘆,這個男人的臉皮夠厚。這種事情那麼清晰的說給別人聽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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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深刻知道這個男人在說謊。
什麼媚藥,根本都不存在。
可熱情……回想一下昨晚上的事情的每一個細節,她也確實比往常都要熱情許多。
這種事情也要說出口,這死男人到底是怎麼想的啊!
皇帝的老臉都紅透了,終於是有些憋不住了,問道:“七王爺有何證據?”
“皇上若不信,可問客棧的老闆。”男人面不改色,那雙深邃的黑眸中閃動着篤定的光。
這般篤定的語氣和神態,讓人不敢懷疑。
皇帝也微微頷首。
深覺他們既然身爲東陵國之人,來他們北淵國做客,就不該如此惹是生非。寧輓歌說話可能讓人覺得不可信,但風陌寒的話,讓人深信不疑。
好歹也是當年的戰神王爺,鐵骨錚錚的男人,沒必要爲了這樣的小把戲說謊。
皇帝點頭相信的模樣,讓人立刻明白,形勢偏向了這位東陵國的七王爺。
寧輓歌嘴角狠抽了一下。很佩服風陌寒,可以把葷段子說的這麼鎮定自若的,大概也只有風陌寒一人,還能夠分享給所有人聽,氣度可真是夠大。
見形勢不對,北旻天不甘心,立刻張嘴要反駁時,卻被皇帝一口給呵斥住了。
“好了,這件事情,誰都不得再提。誰若再提,朕一定重罰!”這般皇家丟臉的事情,說出來都讓他老臉掛不住。
北旻天的那句要脫口而出的話語硬生生被自己的父皇給堵住了,毫無反抗之地!
北如煙頗爲抱歉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雖然這件事情是她一人引起的,可是總歸來說,哥哥的損失也不是很大吧?
“既然如煙你如此想嫁,明日就選駙馬。”皇帝沉聲吩咐了一句,站起身來吩咐了一聲退朝。
大太監明顯看出皇帝的不悅,也不敢再說什麼,立刻高叫了一聲退朝,幾步跟上了皇帝的腳步。
殿內的衆臣面面相覷,這整個早朝就解決了一件無關痛癢的事情?他們的事情都還沒有啓奏呢!
……
走出宮殿。寧輓歌長長呼出了一口氣,轉頭看了一眼風陌寒。
“喂,我昨晚上真的很熱情嗎?”這個問題還是糾結了她不少。
身爲一個現代人,她並不覺得這樣放在大白天說出口有什麼不妥。
不少經過的大臣不免向他們投來了一股怪異的目光。
甚至還有人在心中不住的感嘆,這真是世風日下啊!兩個男人斷袖之癖事情剛過,就有這夫妻兩毫不害臊的在殿上說出此類不要臉的話來。
感受到大臣們經過的眼神,寧輓歌不覺有什麼。
風陌寒微微勾了勾脣,輕輕勾了勾脣,掩蓋了幾分笑意。
“你說呢?”直接將問題丟回給她。
寧輓歌不想回答了。不少人的關注目光都落至了他們身上,快步超過風陌寒的腳步往前走。
剛走了兩步,就被人給攔住了去路。
兩名侍衛擋住了寧輓歌的去路。
風陌寒長腿一邁,輕鬆跟上了寧輓歌,俊眉卻微微蹙了蹙。
寧輓歌也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殺氣逼來,禁不住回頭去看。
北旻天氣勢洶洶的走來,那雙眼眸中迸射出了強烈的冷光。他攥緊了拳頭幾步逼近他們。
“你們別太得意了!”他的語氣中含着濃烈的警告。
寧輓歌挑了挑眉捎:“四王爺,你我無冤無仇,昨日的事情也並非是我所做。說不定是他墨玉卿一開始就是個斷袖,一早就認定了四王爺。”
“你!”氣死他了!這個蒙着臉的醜八怪在胡說八道什麼?真當他是好欺騙的嗎?
“更何況,昨日的事情我也是受害者啊。哦不,也不能這麼說,要不是昨日的事情,我和我家夫君也不能溫存這麼久是不是?還得替我感謝墨公子呢!”
風陌寒站在一側聽着寧輓歌的話,眉尖輕微抽動了兩下。
這話的意思,他可是都聽入了耳裏。
什麼叫,要不是昨日的事情,他們還不能溫存那麼久?這丫頭是在拐着彎說他不行?
寧輓歌毫無察覺身邊男人的視線危險,輕微感嘆的說:“四王爺,要好生養好身體啊,不然這一輩子做小受多麼可悲。”
不明覺厲!
北旻天壓根不知道這小受是什麼意思!
寧輓歌聳聳肩,挽住了風陌寒的手臂轉身就走。
“給本王站住!”北旻天哪裏肯罷休,手握成爪直直朝着寧輓歌的後背抓去。
他一想到今日丟盡的顏面,不把這二人給殺了,他的氣找誰發泄去!
“哥哥!”正往外走的北如煙一眼看見自己的哥哥動手,雙眸睜大,輕喝了一聲。
這二人是東陵國的七王爺和七王妃,不能在皇宮裏出事,否則免不了有一場戰爭。
只是這樣的一聲輕喝聲太弱,無法平復北旻天心底的那股惱意,他的爪子直逼寧輓歌的琵琶骨之處。
風陌寒那雙黑眸中凌厲的光一閃而逝,衣袖驀地一揮,袖袍捲起的狂烈風強勁的掃了過來,立時將人給揮飛了去。
這強大的內力,把所有人給震驚住了。
就連準備叫自己哥哥小心的北如煙,正張嘴的剎那,根本來不及叫小心就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哥哥被那股強勁的風給吹飛了去。
霎時間,陷入了一陣詭異的靜默之中。
墨玉卿也隨即走出,看了一眼那被揮走撞在柱子上的北旻天,不由得心底一凜。
風陌寒這武功,是不是越來越厲害了?當初爭奪烈焰琴的時候可沒有這麼厲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