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前,傅森站在趙書音身後,一隻手拿着電吹風,一隻手正撫弄她的溼發,浴室裏充斥着電吹風運作的聲音。
他也洗頭了,頭髮沒有擦得太乾,低下頭給她吹頭髮時,有晶瑩的小水珠從鬢角髮梢滴下,沿着他俊朗流暢的臉部線條滑落。
他用手撩起她腦後一撮長髮,吹的時候,很注意吹風機出風口跟頭髮的距離,不會貼得太近,也不會太遠,每個動作都認真細緻。
趙書音安靜地看着鏡子裏的人,手不自覺揪着睡衣下襬邊緣,她的皮膚很好,像剛剝殼的蛋白,光滑白皙。
她的臉上還透着淡淡的粉色,不知是被吹風機的熱氣薰的,還是因爲在想即將要發生的事。
這時,傅森忽然擡起頭,“你的頭髮長長了。”
趙書音的視線就這麼毫無準備跟他的碰上,莫名有一種她偷看他卻被逮個正着的感覺。
她低下頭,一縷半乾的長髮從肩膀上滑落,她抓起來看一眼,道:“嗯,好久沒剪了。”
趙書音頭髮不長,一直都是長度到肩胛骨下面一點的中長髮,近兩三個月有些忙,沒時間去修剪,現在最底下的頭髮都快及腰了。
“你喜歡我頭髮長一點還是短一點?”
她以前從來沒問過傅森這個問題,現在談起這個話題,她有些好奇。
傅森沒回答,又反過來問她:“你覺得呢?”
“啊?”趙書音扭頭看他,愣了一下,要是她知道又怎麼會問呢?
因她的動作,原本搭在他手上的長髮被甩下來,在空中擺動幾下,拂來幾分洗髮水的花香,他修長指節似乎也沾上了那淡淡的香味。
傅森把吹風機的風口垂下,按了下上面的關閉按鈕,嗚嗚呼呼的風聲戛然而止,他盯着趙書音有些愕然的雙眸,輕輕笑出聲來。
“啊什麼?我喜歡什麼,你不知道嗎?”
趙書音眨了眨眼,是真不知道,但她的頭髮一直都不太長,她不確定道:“喜歡短一點?”
傅森卻搖了搖頭,“不是。”
“那就是長一點?”
可是,他還是搖頭,垂下眼眸,擡手捏了捏她的臉,“真笨。”
“……”趙書音噎住幾秒,鼓起臉,“你愛說不說。”
她要轉過頭去,傅森的手移到她脖子上,按住她轉頭的動作。
趙書音才擡起頭,就聽到他說:“我喜歡你啊。”
“不管頭髮長短,都喜歡。”
傅森的嗓音低沉清冽,像春日小溪流淌而過,他深邃的眼眸深沉明亮,如浩瀚宇宙中最亮的星星,讓人移不開目光。
趙書音看着他的眼睛,怔了下,石子“撲通撲通”落入心湖,泛起陣陣漣漪。
兩人目光碰撞,擦出的火星像是引爆了兩人間流動已久的繾綣曖昧。
手裏的吹風機被放到洗手檯上,趙書音腰上按了一隻寬大的手,她被帶着轉過身,也在同一時刻,另一隻手按住她的後腦勺,傅森的吻就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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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裏氣溫逐漸攀升,彷彿吹風機又重新運作起來,密不透風的熱氣像一個籠子似的籠罩着趙書音。
兩人呼吸加重,按在她腰上的手力度也在加重,傅森像是要把她揉進他懷裏。
嘴裏空氣一直被奪取,趙書音臉色憋紅,傅森似察覺到,鬆開脣讓她呼吸,炙熱的吻沿着下巴向下,在她的肩頸處流連。
趙書音禁不住全身都顫了幾下,手腳有些發軟,怕自己滑下去,只好緊緊抱住傅森的腰。
兩人貼得更近,隔着薄薄的衣物,她能明顯感受到對方噴薄的肌肉線條在繃緊。
也是在這時,耳邊響起男生略微沙啞的聲音:“書音,可不可以?”
趙書音本來就熱,聽到這句話,她的體溫頓時飆升,臉蛋、耳朵漸漸被深紅覆蓋。
他的頭髮還是溼的,掃過她的臉頰傳來涼涼的觸感,趙書音小聲提醒:“你頭髮還沒吹。”
溫熱的脣吻住她的耳垂,傳來的聲音帶着微微的喘息:“不礙事,等會兒還要洗。”
趙書音臉紅得都快滴出血來,肩膀又禁不住在輕顫,手用力揪着他背上的衣服。
傅森知道她緊張,也一直耐心配合她,給她時間做心理準備。
她知道他已經等了很久了。
猶豫之後,趙書音像是下了很大決心,回答他的問題:“可以。”
清脆綿柔的聲音傳來,埋在她肩上的那顆腦袋愣了下,但下一秒趙書音雙腳騰空,傅森把她整個人抱了起來。
回到房間,傅森把她放到牀上,趙書音枕在枕頭上,還沒完全乾透的長髮鋪展在兩側。
天花板的琉璃吸頂燈,散發出瑩白的光,趙書音直視着有些刺眼,但她還沒擡手遮擋,高大的身影就覆蓋上來。
她微微眯着的眼睛睜開,傅森輪廓立體的俊臉清晰出現在她的視線裏。
趙書音瞳孔瞬間放大,手足無措的手不自覺揪住身側的衣服,她呼吸屏住幾秒,傅森就俯身吻上她的脣。
他吻得很輕,像在親吻易碎的瓷娃娃,很溫柔,但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趙書音心裏還是升騰起一股緊張感。
木木地被吻着,也不像以前那樣,會迴應他。
感受到她身體在逐漸僵硬,傅森停下來,一隻手撐起一點看她,另一隻手輕撫她的臉頰。
“在害怕?”
趙書音沒回答,但僵硬的表情和肢體動作已經無聲告訴了他答案。
傅森摸着她的臉,又說:“那要不今天就算了?”
趙書音看着他,還是沒開口,傅森也在看她,過了幾秒,決定不勉強她了,他翻身到旁邊,側躺下來。
傅森把她摟在懷裏,安撫地輕輕拍着她的背,他理解的,女生在初次的時候都會恐懼,如果她沒做好準備,他也會尊重她。
趙書音摟着傅森的腰,大概是他懷抱很溫暖,也讓她很有安全感,她漸漸放鬆下來。
“再去把頭髮吹乾一些就睡覺?”傅森的聲音再次響起。
趙書音覺得自己躊躇不前的,太不像平時的她,所以還是決定鼓起勇氣,要大膽一回。
她擡起頭,視線落到傅森脖子上凸起的喉結,動作比腦子動得快,她快速湊上去,在那裏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