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闆！憑什麼！我一個窮苦打工人，沒天理啊！”小羊聞聲趕緊收斂了誇張的笑容賣慘道：“我辛辛苦苦起早貪黑我容易嘛！就這麼扣我工資！資本家沒人性啊！信不信我一個人默默吊死在你們實驗室門口啊！”
“你吊死吧，我給你收屍。”白心予瞥了小羊一眼而後舉手說道：“服務生，麻煩擦一下桌子。”
“我給你送花圈和輓聯。”尚泱跟着問了一句：“你喜歡火葬、土葬還是海葬？”
“我、我喜歡活着……”小羊縮了縮脖子，之後又默默問道：“那也不能扣我工資吧，她尚薇找麻煩，跟我小羊有什麼關係！”
“不服氣？”白心予看着服務生擦乾淨了桌子，又重新倒了兩杯水，輕聲道了一句謝謝。
“不服氣！”小羊不幹了，她仰着脖子說道：“我肯定不服氣啊！”
“那你報警吧。”白心予也不慣着小羊，只橫了她一眼便不再理她了。
正好這會兒確定沒事的服務生開始上菜了，沒地兒自由發揮的小羊，乾脆化悲憤爲食慾，沒好氣地大口喫喝起來了。
白心予瞥了小羊一眼，又夾了一塊排骨放在了尚泱的碗裏，柔聲說道：“這家的排骨很好喫，每次梁邱瑛來必點這道祕製小排，她自己就能喫半盤。”
說曹操曹操到。
白心予的話音剛落，梁邱瑛便從餐廳外面進來了，一副見鬼了的表情落座到小羊身邊便立即說道：“我剛剛在那邊路口看見一個女的，那張大花臉醜的我以爲她是搞什麼行爲藝術呢！
那女的脾氣爆的呦！別人多看她一眼，她還罵人家。
結果被一個熊孩子吐口水了，她還兇那個熊孩子，結果被熊孩子的奶奶好頓罵！
我的天，那奶奶的戰鬥力太強了！要不是那個女的被罵的坐車跑了，我估計那老太太能問候她祖宗十八代！”
“噗嗤。”小羊一聽這話就忍不住笑出聲來，結果被米粒嗆了嗓子，偏過頭捂着嘴咳了好一陣。
“沒事吧你。”梁邱瑛拍了拍小羊的後背關心說道：“小羊，你要不要喝口水順一下？”
小羊擺了擺手，咳夠了，纔拿過桌上的紙巾擦了擦，啞着聲音說道：“我沒事。”
“不太像。”梁邱瑛搖了搖頭，又看向嘴角帶笑的白心予和尚泱二人繼續說道：“你們沒看到，那女的真的好離譜！”
“你就看熱鬧看到現在纔過來？”白心予自然也想到梁邱瑛所說的人是誰了，卻沒想再繼續聊下去，而是將話題一轉說道：“快點喫飯，回去之後你不還有別的事要忙嘛？”
“那倒是，我先喫飯。”用一次性溼巾擦了手，梁邱瑛纔開始用餐，果然第一筷子就奔着祕製小排去了，一邊喫還不忘跟尚泱說道：“這道祕製小排特別好喫，你也快嚐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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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尚泱點了點頭後又跟白心予對視一眼，兩人相視一笑，像是有旁人比不過的默契在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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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幕看得坐在兩人對面的小羊再度默默翻了一個白眼，跟這種感情好的姐妹出來喫飯好煩哦，怎麼比跟情侶出來喫飯還要煩。
她眼珠子一轉，就準備逗一逗身邊的梁邱瑛，畢竟梁邱瑛跟白心予這麼要好，看見白心予跟尚泱關係這麼密切也會不舒服的吧。
反正白心予罰了她三個月的工資，總該還她一點樂子纔是。
可當小羊扭頭去看梁邱瑛的時候，還沒開口，就瞧見梁邱瑛給她也夾了一塊排骨：“小羊，你也喫啊，這個好喫，多喫點。”
挑撥的話在嗓子眼打了個轉，又被小羊嚥了回去，她看了一眼一臉天真，毫無防備的梁邱瑛，只能撇了撇嘴角道了一聲謝謝，然後默默喫起了飯。
只在心裏默默埋怨起了白心予，怎麼就把梁邱瑛寵成了這麼一個沒心機的傻子。
一個……讓人捨不得傷害她，不忍破壞那一份珍貴的純真的……傻子。
一頓午餐結束之後，四人才重新回了南大的實驗室，剛到了實驗室的門口，白心予只聽見吱吱兩聲，一隻靈巧的猴子便快速爬到了白心予的肩膀，蹭着白心予的側臉，一副親暱的樣子。
“老大，你真的胖了好多。”白心予感覺身子一沉，無奈道。
“還不是有一個大方的金主樂意貢獻一年份的伙食費給它。”于飛揚的聲音隨之過來：“你也真捨得，這段時間送來的水果全是我平時都不捨得買來喫的品種，連巧克力都是進口的。”
“你這話裏怎麼有抱怨的意思呢？當初這要求可是你提的。”白心予揉了揉老大的頭看向于飛揚說道：“得了便宜還賣乖。”
“得，說不過你。”于飛揚輕咳了一聲，原本就病態單薄的身子跟着晃了晃，一副隨時都會暈倒的模樣，連那張蒼白的臉都是一副更加憔悴的模樣。
“心予你少說幾句吧。”見於飛揚這個樣子，梁邱瑛拉了拉白心予的袖子小聲說道：“我怕他一着急就……”
“他纔不會。”白心予是知道于飛揚真實身份的人，雖然她不知道于飛揚爲什麼經常是一副活不起的樣子，但是之前于飛揚傷的那麼重都能自己不用麻藥包紮傷口，撐着一口氣活下來了。
這樣的人，哪有那麼容易死掉。
“你們聊，我有點困了，趁着還有時間，我先回工位睡一會兒。”小羊對於飛揚沒什麼興趣，只摸了一把老大的頭，就打着哈欠走了進去。
梁邱瑛今天下午要忙的事情很多，便跟着小羊一起快步走了進去。
“尚泱，它是老大，那一位是老大的飼養者，別看他這個樣子，他也是學校高薪聘請的天才，專供腦神經元這一塊的，我們這次的項目後期也會跟他有一些合作。”白心予知道自己雖然勉強算是制香高手，但是真要到利用嗅覺神經刺激腦神經達到一個治療情感認知障礙等一系列神經性症狀的階段，她還是要求助相關領域專家的。
比如眼前的于飛揚。
“先介紹老大嗎？”于飛揚無奈的笑了笑，而後像是終於接受自己的存在感確實不如老大的事情，主動對尚泱伸出了手：“你好。”
“你好。”尚泱看着于飛揚的臉，而後也對於飛揚伸出了手，在跟于飛揚握手的時候，尚泱將指尖抵在了于飛揚的脈門上輕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