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流鈴不知睡了多久。
待她恢復意識時,已是日上三竿。
溫暖的陽光從窗縫照射進來,灑在屋子裏,照得人暖洋洋的。
月流鈴緩緩睜開眸子。
就見孩子和兩個丫鬟都守在牀邊,閉着眼睛打盹兒,個個兒一臉疲憊。
她輕輕錘了錘發痛的額頭,恢復了一些體力,從牀上坐起來。
掃了眼幾人,“你們……可是在此處守了一夜?”
聽到她的聲音。
所有人頓時睜開雙眸,提起了精神。
璽寶猛撲向孃親的懷抱,哽咽地出聲,“孃親,你可算是醒了,璽寶太擔心你了。”
“孃親沒事,瞧你這般疲倦的,可是一宿都未睡好?”
月流鈴的醉意差不多散了。
她心疼地揉了揉孩子青紫的眼底。
璽寶笑着輕輕搖頭,“璽寶不知什麼時候才睡着的,現在看到孃親沒事了,我也就不累了。”
月流玲輕輕揉了揉孩子的圓腦袋,滿臉寵溺,“傻孩子,孃親就是飲了點小酒兒,能有什麼事兒,你看孃親現在好好兒的,快歇息去吧。”
“素心姨姨已經都給我們說了,你們昨晚遇到危險,差點就回不來了……”
話到此處。
小傢伙的語氣變得哽咽,心裏還有些後怕。
聽到璽寶的話。
月流玲這才明白過來。
她看了眼素心,責備地開口,“是不是又添油加醋啦,不過就是幾個小地痞,哪有那麼嚴重。”
“我現在一點事沒有。”
不過……
想到那人。
她還是多囑咐了幾句,“你們以後都要保護好自己,我的仇家不少,他們若是對付我無果,日後很有可能從你們開始下手。”
“是,小姐。”
“孃親,璽寶都記住啦!”
月流玲打發了兩個丫鬟去歇息。
再將璽寶哄睡着了。
她才鬆了一口氣。
坐在大樹底下的石桌旁,開始發呆。
四周甚是安靜。
微風吹着樹葉沙沙作響。
月流玲靜靜享受着微風拂面帶來的舒適感。
昨夜的記憶漸漸在腦海中浮現。
那些小地痞以及黑夜中的幾人……
想到那些人周身散發出來的殺意,月流玲彷彿還置身其中,渾身忍不住一陣輕顫。
待她回過神來,才發現又將自己帶回昨夜的場景了。
昨夜的場景,實在是……驚心動魄。
墨冰璃爲了對付她,竟是這般的心狠手辣,都開始出動身邊的護衛了。
她這次的計劃失敗。
下一次,她又會有怎樣的計謀,又會想出什麼樣的法子,去對付她?
不知爲何。
現在想到墨冰璃,月流玲心中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總覺着會有大事發生……
看來……她得好好想一想法子,以應對此人以後的手段!
思及此。
明師傅的面容轉而浮現在眼前,她心裏面的擔憂散去了許多,覺得心裏暖暖的。
昨夜她雖然喝得微醺,但做了些什麼事情,她腦子裏的印象極其深刻。
沒想到男人對她是這般的耐心,不管她如何折騰,他都沒有一句怨言,一直包容着她。
浮想出那張銀色面具下喫癟的表情,月流玲覺着刺激又開心。
他的背是那般寬大,給足了她安全感。
奈何……面對她的表白,男人卻沒有任何反應。
月流玲都開始懷疑,明師傅對她……當真是沒有一點其他情愫?
思來想去。
月流玲心中都沒能得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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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覺着自己越陷越深。
她甩了甩腦袋,試圖將這些想法全都丟到腦外去。
——
晌午時分。
月流玲陪着璽寶用午膳。
母子倆喫着美食嘮着嗑,整個氣氛非常融洽。
尤其是小傢伙。
看到桌上的各種美味喫食,左一口右一口的,喫得不亦樂乎。
見孩子喫得滿嘴流油。
月流玲時不時地給他擦拭一下,寵溺地笑着,“慢慢喫,無人和你搶,若是不夠呀,孃親再叫竈房給你做。”
“好。”小傢伙點點頭,囫圇地應了一聲。
這邊娘倆喫得正歡心。
就有丫鬟來報。
“二小姐,安亭書院派人送信來了,正在大廳,老爺夫人已經過去了,讓奴婢來通知小姐一聲。”
安亭書院?
聽到這個名號,月流玲放緩了手裏的動作,凝着眉思索。
她記得之前,宣日朗親自到府上寫了一封舉薦信,舉薦寒杉去這安亭書院的。
如今書院派人送信,莫不是那邊有結果了?
思及此。
月流玲突然變得緊張。
她飯也不吃了,放下碗筷,進屋換了身莊重的衣裳,着急忙慌地出門去。
她前腳剛踏出院門,璽寶就追上來了。
眼巴巴地望着孃親,奶聲奶氣地開口,“孃親,是不是舅舅要去書院學習,所以書院派人接他來了?”
月流玲點點頭,又搖搖頭,“孃親也不清楚,只有去瞅瞅才知曉。”
“那璽寶也要去!”
月流玲拉着璽寶的小肉手,一路小跑着往大廳的方向去。
到達大廳時。
所有人都在。
爹孃正和信使大人有說有笑的,時不時給信使添上一些茶水。
信使也高興,臉上的笑容不斷,抱着拳頭道喜,“真是恭喜賀喜,令郎才華兼備,進入安亭書院求學,真是前途無量吶。”
“哪裏哪裏,還得感謝書院願意收留小兒,小兒纔有此機會,實在是他的殊榮。”
月生海趕緊抱拳回禮,出口的語氣甚是低調。“月尚書大人也知曉,安亭書院早已過了招學季,現在能進去的都是特別優秀之人,安亭書院破格錄取的,書院求賢若渴,所以還請令郎早日踏上征程,此事也好早日穩妥下來。”
“明白明白,我讓小兒回去收拾,明兒就出發,不知可好?”
“甚好。”信使笑着點頭。
“既然如此,還請信使大人在府上歇息一日,明日我安排馬車,送信使大人。”
“我還得回去覆命,就不必麻煩了,望令郎也能早到。”
月生海和梅氏親自送着信使大人出了府,同人告別,這才返回大廳。
客人離開後。
月生海緊緊握着手中的錄取函,激動地手發抖。
一直盯着它,捨不得拆開。
“老頭兒,快別愣着了,拆開看看裏頭寫得都是啥。”
“這可是安亭書院,同其他學院的錄取函定是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