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景言只猶豫了幾秒,便讓他跟上穆傾城的車子。
好巧不巧的是,薄景言週末想來看幾個孩子拍攝,爲避免招搖,今天的座駕,並不是他平日裏的那輛。
所以,他們這樣跟着,蘇西和穆傾城似乎也沒有察覺。
但跟到半路,突然看見蘇西靠邊停了車,薄景言讓安馳也停車,耐心的坐在車裏等。
當看見穆傾城匆匆趕來,和蘇西說了一些什麼話,而後,蘇西又上了穆傾城的車子。
在那時,薄景言的臉色就已經硬生生得沉了下去。
見蘇西上了車,車子又沒啓動,薄景言便讓安馳把車子開到他們前方,能看見車內的位置。
穆傾城竟然去摸蘇西的頭!
當時安馳看到這一幕,第一時間就斗膽的把後座車門落了鎖。
即便薄景言在後面發脾氣,他也沒有開鎖。
安馳冒着被開除的風險,不斷地勸阻着,如果薄景言這個時候衝過去,一切就都前功盡棄了。
安馳怕他聽不下去,又以切實的證據告訴薄景言。
說最近的跟蹤也好,盤查也好,從葬禮過後,蘇西和穆傾城就沒有見過面,他們倆沒有其他特殊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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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那天葬禮,蘇西披麻戴孝送那個老太太,可不是以什麼未來媳婦的身份,那是乾女兒身份。
兩人之間要是有事,早該有事了……
安馳費盡口舌,才阻擋了薄景言下車的衝動。
這會兒,即便安馳把冷氣開的十足,後背也是一身汗。
他又偷偷的從後視鏡看向薄景言,薄景言依舊鐵青着臉,時不時盯着前面的車。
安馳不由得再次勸阻道:
“薄總,要不然,我派人過來跟蹤?我給您送回拍攝場地?咱們這樣一路跟着,怎麼着也是要換車的,不然,以他們的機靈勁,很快就會發現這個車一直都跟着他們。這樣一來,咱就查不到他們要去幹什麼了。”
安馳苦口婆心的說着,不管薄景言聽不聽,他都要說。
這也是他擔心的,這樣跟下去,不到目的地,準會被發現。
好在車後座的薄景言鬆口了:
“你先安排車過來,跟上後,你再送我去場地。”
“是,薄總。”
………………..
車子很快抵達到一個剛交房的新小區。
穆傾城找地方停好車,蘇西望了望車子外面,有些躊躇:
“我記得之前,聽說洛可可常居國外,國內的老房子賣掉了嗎?這是新買的?”
穆傾城點點頭:“根據我查到的,他們家之前有兩處房子,都賣了。不知道原因。”
蘇西:“洛可可人呢?有查到她的蹤跡嗎?”
穆傾城搖搖頭,迴應道:
“幾年前,周美蘭僞造你假死,就是因爲洛家發現洛可可非親生的,找上蘇家的門,如果那時候你沒躲起來,如果調換孩子也爲真,那周美蘭現在恐怕還在鐵窗裏踩縫紉機。”
蘇西怔了怔神,假如她真的是洛家人,她跟洛可可那真是有冤家路窄一說。
蘇西疑惑的自言自語:
“周美蘭換孩子的動機……爲什麼這麼多年過去了,也不去相認?”
穆傾城頓了頓,接話道:
“根據我搜集的那些資料看,可能是蘇家重男輕女,如果把女兒養起來,就很難再有經濟支撐再要二胎。當時蘇家的兩位老人都重病,周美蘭只是一個小小的護士,蘇大強也只是一個打工跑腿的。”
蘇西聽到這話,眼眶漸漸地溼潤了起來,她沉默良久,幽幽的開口:
“所以,他們把別人家的孩子弄到自己家來受苦……讓他們的孩子去富人家享受生活?就這樣調換了我的命運……”
穆傾城見狀,趕忙抽出紙巾遞給蘇西,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安慰的話。
換作是誰,這也不好受……
蘇西緩了好一會兒情緒纔開口說話:
“傾城,有件事情,我一直沒跟你和珊珊說……”
穆傾城溫聲迴應:“嗯,你說,時間還早。”
蘇西緩緩地開口:
“之前做的親子鑑定,薄景言和孩子們不是親子關係。你還記得吧?第二次做的還沒出來我就走了,如果第二次確認了親子關係,薄景言再見到我,肯定會跟我搶孩子。所以……第二次也不是。”
穆傾城皺起了眉頭,但沒有插話,他等着蘇西繼續說道:
“前不久,我跟他有接觸,我偷偷弄到他的頭髮,花了很多錢加急做的,已經出了結果,他們是親子關係!傾城,以你判斷,機構出現錯誤的機率有多大?我懷疑……我懷疑有人從中作梗,但我想破腦袋也沒有一點頭緒。”
穆傾城聽完蘇西的話,沉默片刻後,說:
“機構失誤的機率不能說沒有,但這種鑑定,他們會非常謹慎,我感覺不是他們的責任。不過……話說回來,如果有人從中作梗,那麼也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見不得你和他在一起。”
蘇西怔怔的點着頭:“我也這麼想過……”
穆傾城輕嘆一聲,繼續說道:
“以前,你倆之間的癥結不止在這個鑑定上,不是嗎?我覺得查不查真相,沒什麼所謂。話說回來,如果他之前對你體貼、疼愛,就只是因爲鑑定,認定孩子不是他的,認定你出軌,從而質疑你,那倒是有查的必要……”
穆傾城後面的話語說的很輕,他相信蘇西也能體會到這一點。
不管蘇西對自己什麼情感,穆傾城都不希望她回頭。
就算以後陪着蘇西的不會是他,那薄景言也給不了蘇西幸福……
所以,在薄景言那邊,認爲孩子不是親生的,如今看來,也不是什麼壞事。
不然,再上門搶孩子,那蘇西又該經歷一場“劫難”了。
穆傾城這樣思索着,耳邊傳來蘇西的聲音:
“傾城,你說的對,我和他的癥結不止在於此,我……就連有了孩子那次,也就像意外,說起來,這場婚姻可悲,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