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的,是陳述句,沒有要徵求賀擎舟的意思。
而是知會他,這段關係,由她單方面終止了。
賀擎舟在夏衍深那裏聽了個前情提要,這下聽着,便不意外了。
他不傻,也瞭解夏衍深,知道他不會無中生有。
可就算有了心理準備,他仍舊當那不過是盛晚溪生氣了跟人吐苦水說的諢話。
他黑着臉,斬釘截鐵道。
“我不同意!”
五年前,她提離婚,他一句沒問,直接點了頭。
爲此,他後悔了五年。
這一回,無論她說什麼,他絕不會再放手!
盛晚溪疲憊地捏捏眉心,一臉意興闌珊。
瞧他的眼神,盡是心灰意冷。
“賀擎舟,這事,不需要你同意,我只是,知會你一聲!”
賀擎舟被她的神色刺得心狠狠痛起來,他再也忍不住,脖子上青筋暴起吼道。
“盛晚溪,今晚的事,是我錯怪了你,很對不起!但爲這分手,至於嗎?”
盛晚溪更加無話可說,雖說她早猜到他的想法,但親耳聽到,心還是痛得厲害。
他居然說,至於嗎?
顯然,他始終認爲,她在無理取鬧,小題大做!
盛晚溪更加堅定自己的決定,心口那個大洞,缺了就缺了,沒有補的必要了。
“賀擎舟,我們就這樣好聚好散,不行嗎?”
她素來,放下了,便不願再去糾葛。
所以,她也懶得再去指責賀擎舟或陸梓柔。
就這樣放過彼此,不行嗎?
爲什麼非要鬧得驚天動地,彼此都脫一層皮纔行?
賀擎舟大吼一聲。
“不行,我們散不了!你說過的,這一次,話語權在我手上,我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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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晚溪瞧着困獸一般紅了眼的男人,突然覺得他也挺可憐。
卻也,可恨!
魚和熊掌,從來不可兼得。
他憑什麼,認爲他就可以陸梓柔和她盛晚溪兩者兼得?
就因爲他是賀擎舟?
就因爲在龍都,人人都要叫他一聲賀爺?
盛晚溪知道他軸,車轆轤的話轉來轉去還那樣。
所以,她也沒想和他爭辯。
她來,僅僅,只是知會他一聲。
明天開始,她與他,橋歸橋,路歸路。
他要救誰,她再也管不着。
他要幫相信指責誰,也同樣和她無關。
“賀擎舟,我累了,要回去睡覺了!”
話已到此,她累得不想再多講半句。
賀擎舟固執地跟她移了腳步,“我陪你回去!”
盛晚溪轉頭,淡淡瞥他一眼。
“別了,你以後,別再來我家!你的東西,我會讓蘇姨收拾送回來。而我,也不會再來你家!”
這是,徹底劃清領地,再不來往的意思了。
賀擎舟胸膛起伏,似是在極力剋制壓抑,紅着眼低吼道。
“盛晚溪,我說不分,你沒聽到?”
盛晚溪手握成拳,微眯的眼裏泛起些寒意。
“賀擎舟,別逼我搬!”
她累了,不想再折騰。
可孩子她總是要顧及的,而眼下,最好的選擇,就是把倆人的關係,拔回到她剛回來時那會。
她這句話,震懾力不少。
賀擎舟僵在原處,雖然不願意,最終,卻是不得不放她離開。
當然,賀擎舟會放她離開,是認爲她還在氣頭上,又喝了酒。
所以,纔會如此堅定叫嚷着分手。
他心裏,始終,沒把盛晚溪提分手的事當真。
可他卻忘了,盛晚溪這個人,哪怕只是衝口而出的決定,也沒有迴旋的可能。
就好像,五年前她提離婚時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