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節》的原曲非常完美,要想改編,要麼在原有基礎上做小幅度改動,要麼大刀闊斧,給它改頭換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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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晚顏選擇了第二種,杜笙在一旁看着她沉思創作,偶爾在鋼琴上彈幾個音符,不時跟她提出一些自己的看法。
一個是首次嘗試改編的新人,一個是剛出道的歌手,兩隻在他人眼中的菜鳥埋頭對紀修竹這首歌進行了天馬行空的改頭換面。
兩個小時過去後,杜笙驚喜地站起來,激動難耐:“顧姐,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唱這首歌了!”
正好這時,門被工作人員推開。
“杜笙,輪到你彩排了。”
顧晚顏站起身:“走吧,去大廳。”
兩人一同前往了大廳,剛好輪到沈煜騏在彩排,唐蓉和楊佳玉站在一旁正在嘰嘰喳喳地給他出主意。
沈煜騏對《走山路》這首山歌也進行了大膽改編,改成了他自己熟悉的hip—hop曲風。
此刻他額頭帶了個運動頭帶,髮絲凌亂地垂落下來,身上穿着一件黑色衛衣,下身也是寬鬆的吊襠褲,脖子上的金屬鷹項鍊隨着他的動作不斷舞動。
不得不說,沈煜騏無愧於唱跳歌手出身,幾個高難度街舞動作被他做得乾淨利落,相當有力。
然而他卻中途停了下來,皺着眉喝了口水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唐蓉和楊佳玉湊了過去在跟他講些什麼,然而他的目光卻透過人羣看見了舞臺邊的顧晚顏和杜笙。
原本皺眉還有些嚴肅的男孩頓時露出笑容,只是想起顧晚顏的話,又收斂了一些,剋制地招了招手:“顧晚顏老師,您來彩排啊,我好了,您先吧。”
沈煜騏待人一向溫和有禮,他跟顧晚顏這麼說話也沒有引起任何異樣。
楊佳玉轉頭看見了顧晚顏笑着招了招手:“正好,小顧來了,我們一塊討論一下。”
唐蓉好奇地看着她:“這就是你跟我說的那個小姑娘?”
楊佳玉笑着點頭。
“唐老師,楊老師好。”顧晚顏帶着杜笙上前,小學生式的問候讓唐蓉掩脣笑。
“顧姐。”沈煜騏咳嗽兩聲,“你幫我看看我的改編,我總覺得哪裏有什麼不對勁。”
顧晚顏點點頭,沈煜騏又彩排了一遍。
“怎麼樣?”男孩氣喘吁吁地跑過來,擦了擦額角的汗。
顧晚顏沉思了一會兒,才斟酌着道:“這個改編的曲已經非常完美,但如果能再添加一點中和發元素就更好了。”
“中和?”
幾人具是一愣。
“比如開頭你可以把山歌對唱保留。清亮遼闊的唱腔可以讓這首歌更大氣,中途的抒情唱法稍微有點累贅,把它改成你擅長的rap試試。”
楊佳玉思忖了一會兒,覺得有幾分道理:“那正好唐蓉在這,可以讓她給你唱開頭的山歌。”
唐蓉嗓音清澈,高音是一大絕活。
節目規則之間沒有規定導師之間不能互幫互助,他們在問過導演以後,正大光明地鑽了這個空子。
再一次彩排下來,沈煜騏興奮地跟身後的伴舞擊了個掌,朝着顧晚顏豎起大拇指:“顧姐,真神了。”
顧晚顏淺淺一笑,對着身後的杜笙道:“去試試吧。”
杜笙是獨唱,他握着話筒站在舞臺最中央時,小提琴的聲音響起。
小提琴?
唐蓉和楊佳玉看了顧晚顏一眼,《清秋節》開頭是二胡,是正宗的中國風,顧晚顏怎麼用了西洋樂器。
但更令人驚訝的還在後面,聽完了整首曲子之後,唐蓉迫不及待地上前去詢問杜笙:“你這個改編是怎麼想到的?”
真是大膽又富有魄力的創作。
杜笙靦腆地笑笑:“主要是顧姐在改編,我都沒幫什麼忙。”
顧晚顏?
唐蓉怔怔地轉過頭看着舞臺下陰影處還在跟沈煜騏探討一些細節的顧晚顏,她神情溫和,但手起手落間的比劃卻堅定有力,顯然對自己的判斷和細節處理很自信。
容貌與才華總是極難統一,但顧晚顏卻實實在在是個異類,她簡直就是上帝的寵兒。
這次節目播出後,她就算不想火也難。
杜笙彩排完後,紀修竹才從休息室裏出來,他身邊還站着顧芷歆。見他出來,原本坐在觀衆席上百無聊賴的觀衆一陣歡呼。
他對粉絲揮了揮手,衝着工作人員搖搖頭,示意自己不用彩排了。
唐蓉打趣他:“紀老師,這麼自信?”
“我現在還緊張着呢,唐蓉姐。”紀修竹笑了笑。
“那你今天可要小心了。”唐蓉看了一眼舞臺邊的女人,“踢館的是個厲害組合。”
紀修竹微微一頓,唐蓉這番話暴露出來的信息可不少,能讓這位歌壇天后稱一聲“厲害”,恐怕杜笙的改編相當出彩,而且她用上了“組合”這個詞,說明這個改編多半歸功於除演唱者之外的另一個人。
顧晚顏正在跟杜笙講一些動作方面的小細節,察覺到一束目光後,她不動聲色地朝着那個方向看過去,卻見紀修竹正看着樂隊的方向。
是她感覺錯了?
顧晚顏沒來得及想太多,三小時到了之後,大廳裏再度恢復到了之前的局面。
第一位踢館者是杜笙,顧晚顏也爲他捏了把汗。
柔緩的音樂緩緩響起,看到身旁跟當初的自己一樣聽見小提琴聲不禁詫異的紀修竹,唐蓉捂嘴笑了笑。
這驚喜還在後面呢。
《清秋節》講述的是沉浸在與戀人分裂中的心境,那種掙扎在情海中的悲傷是許多人一聽就難忘的痛。紀修竹共情能力極佳,這首歌在他手上唱出了纏綿悱惻的感覺,而貫穿全歌的二姑則是一樣重要樂器,但眼下顧晚顏似乎把它給捨棄了。
顧芷歆瞥了一眼身旁的顧晚顏,沒有開口說話。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這個姐姐的才華,這些年她利用她的曲子經受了多少讚美,就對她的天分有多少嫉妒。
杜笙的演唱還在繼續,他一襲水墨長袍,模樣清俊,腳下的舞臺化成了一片春水,一葉舟載着他彷彿即將遠離。場上的觀衆隨着他的節奏而輕輕晃動着身體,一曲結束後,給予了熱烈的掌聲。
主持人上臺站在了杜笙身邊:“我們來請了這首歌的原作者紀修竹老師來先給我們做一下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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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全場的目光和鏡頭都對準了導師席上的那個男人,連顧晚顏也有些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