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輓歌沒有任何的猶豫翻身而上壓在了男人的身上。
被褥因着她的激動動作而被掀翻在了地上。
風陌寒由着她壓着,幽深的目光凝落在她的臉上,看了許久之後,忽然低沉一笑。
那笑意在眉眼間緩緩漾開去,星星點點,璀璨如星光,輕易迷亂人眼。
寧輓歌要準備扒他衣衫的手卻因爲他這一笑而停頓了一下,有些疑惑的看着他臉上呈現的笑意。有些莫名其妙,這個死男人笑的這麼開心的模樣時怎麼回事?
“原來你早已等不及了,既然如此,早說便是。”男人語調輕柔。
寧輓歌愕然了一陣。
可是等不到她再繼續問什麼,她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身上的衣衫不知何時被他給解掉了。男人替她寬衣解帶的動作熟稔萬分。
身上忽然一涼,寧輓歌低下頭看了自己的身子一眼。
她似乎有些懵,視線從自己的身子挪動到男人的臉上,窗外的月光早已不知何時退入雲層之後,屋內唯一的一點微弱光線也是來自那在桌上眼見要虛弱下去的燭火。
燭火火焰左右搖擺着,又跟隨着窗外的風輕輕拂近屋內,燭火忽大忽小,好像在拼命掙扎着。
伴隨着這光,微弱的染在男人那俊美的臉上,卻彷彿染上了一層淡淡的柔光,清雅絕倫。
寧輓歌的視線從男人的臉上往下移動,凝在了他微敞的衣襟上。她暗自吞了一口唾沫。
“風陌寒,你早就等着我動手了吧?”她低低的問,邊問邊扯開了他的衣衫。
原本就沒有什麼束縛的衣衫,在她又不控制力道的手上便更快的鬆散了去,頃刻間便落下。
“夫人想動手,爲夫當然不能忤逆夫人。”他含笑開口,那語調間戲謔的意味很深。
寧輓歌頗爲滿意的頷首,對他的神情格外滿意。
男人的大掌輕易就能點火。
寧輓歌剛剛俯身的時候,動作停頓了一下,忽然想到了什麼,起身又從男人的身上撤離開來。
“你去哪兒?”風陌寒見她從身上撤離,下意識的拉住了她。
“我去把燈給吹了。”在有燈的情況下,讓她多難爲情。
燈滅,一片漆黑。
寧輓歌一路摸黑到榻上,撲了過去。
但她的動作太用力,直把男人撲的悶哼了一聲。
“弄痛你了?”她問,那語調中帶着幾分輕微的關切之意。
風陌寒輕輕嗯了一聲,可也沒有給他說話的多餘機會,女人那溫軟的脣就在黑暗中一路摸索了過來,立時就吻住了他,只是沒找準位置,落在了他的頰上。
黑暗中,男人微微勾了勾脣,這才把寧輓歌的脣糾正到了他的脣上。
這個位置,纔是正確的。
今夜,註定又將無眠。
……
翌日。
風陌文入住的宮殿算是比較偏的宮殿,畢竟是不得北淵國皇帝所喜,因此這處位置不容易與北淵國的皇親國戚打交道。
只是今日門口站了幾名國師的護衛。
隱隱從宮內傳來說話聲,但聲音壓得很低,不能仔細辯清他們口中說的是什麼話語。
“太子殿下請放心,這毒,我能解。”墨玉卿探查了一番風陌文臉上的毒,相當自信的告訴了風陌文。
風陌文聽見墨玉卿如此說,長長鬆了一口氣。
想到了自己這張臉的悲慘遭遇,他就忍不住惡狠狠的罵了一句:“沒想到寧輓歌這個女人如此心狠手辣!”
這下半張臉上都起了很多的膿包,有些因爲癢被他給抓破了去,而臉頰上的是小顆粒般的疙瘩,雖然小,可再過兩日就會成長成這樣模樣。
風陌文每每看到自己這張臉,就忍不住想要嘔吐。
聽見他這話,墨玉卿相當贊同的頷首說:“確實,這七王妃可是個心如蛇蠍之人,如此惡毒的女人,留着有何用?”
衛劼站在一側,將手負在身後,冷冷盯着他們二人。
昨日自從他的人都死傷大半後,他那張扔至櫃中的地圖也不見了蹤影。不是墨玉卿拿走的,便是其他之人!
衛劼的所有心思都在地圖不見蹤影上,根本無心去理會這二人的談話內容。
風陌文忽然道:“你們二位也想將他們給除掉吧,不瞞二位,本宮與這個七弟向來不合,而且次次他都明裏暗裏暗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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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此次求親,太子殿下可要務必求親成功。”墨玉卿又道,“雖對東陵國之事不甚瞭解,可這畢竟事關太子之位。”
“有勞二位幫忙了。”風陌文的雙眸炯炯閃爍。他就等着墨玉卿提出這樣的話語,他希望墨玉卿和衛劼能幫他一把。
……
窗外的鳥鳴在耳邊不斷迴響着,把正熟睡的寧輓歌給鬧醒了。她驀地睜開了雙眸來看向四周。
屋子裏早已不見風陌寒的蹤影,她坐起身來,動作熟練的扯過一旁的衣衫穿上,慢條斯理。
待整理好一切自己後,她才緩緩打開了門走出。
小綠站在門口,瞧見她出來,一臉淡定的打了一聲招呼。
“咦,小姐,你這臉……”小綠一眼瞧見了寧輓歌的臉,表情從見怪不怪轉成了驚愕之色。
二樓也有不少居住的人,畢竟客棧並未報下,這時來來往往的客人不免都被寧輓歌的臉給吸引了目光。
寧輓歌摸了摸自己的臉,頓覺有一股不太好的預感,她轉身入屋對着鏡子審視了一番自己的臉。
瞧見鏡中自己的剎那,她先是低咒了一聲,隨即將銅鏡給抓起將臉湊得更近了。
她真的想不到,現在不但是兩頰上有吻痕了,連下巴上也有……
腦子裏一下便閃過了昨晚上的事情,每一個細節她似乎都還記得深刻,可是像現在這般,被自己的男人給坑的,她還真是頭一回。
風陌寒這個小人,不想讓她露面也不用這樣啊,完全可以告訴她要易容便好啊!
那卑鄙腹黑的男人!
小綠輕掃了一眼四周的人,伸手抓住了寧輓歌的衣袖說:“小姐,你趕緊回屋去吧!”出來實在丟人現眼。
寧輓歌嘴角暗抽了一下,這才故作鎮定的轉身入屋,在屋中翻找了一番是否有易容面具,可翻找了一遍也沒有找到能夠給自己用作易容的東西。
這筆賬,她是記着了。
下次有機會,她一定不會讓那臭小子得逞!
……
出門時,寧輓歌特別問小綠:“王爺去哪兒了?”
此時她也已經用面紗遮了她的半張臉,以免上街被人給看了去。
她也很無奈,再怎麼說,她好歹有了一張可以見人的臉,結果卻被遮遮掩掩的。
風陌寒那強大的佔有慾,讓她還真是……無奈!
小綠眨了眨眼睛說:“王爺和楚公子入宮去了。好像一早皇上就下旨要他們入宮,具體是何事,奴婢也不得而知。”
街上的行人很多,寧輓歌一邊聽小綠說話一邊四處尋找着什麼。
如果要入宮的話,百里曉茹一定有法子帶她入宮。
正想着,就在一家酒樓前瞧見了百里曉茹。
她坐在酒樓裏最顯眼的位置,走近了還能夠聽見他們的說話聲。
“來,將最好的酒上上來!”
“百里姑娘,這酒不是什麼好事,姑娘還是別喝了吧?”更何況還是大白日的,萬一讓百里老爺瞧見了,他們店就別想開了。
可惜這樣的話得不到百里曉茹的任何贊同。
她一巴掌拍在了桌上,因着她的動作,這桌上的酒盞都跟着彈跳了兩下。
“少囉嗦,上酒就趕緊上,難不成還怕我欠你們錢啊?”
百里曉茹兇悍的瞪了小二一眼,見他還傻傻愣站着,立刻揪住了對方的衣襟,怒喝了一聲。
寧輓歌咂舌,這才踩着悠閒的步子走入。
“大白日的,你就在這兒借酒消愁呢?誰惹你不開心了?”她走入的時候,給了小二一個眼神示意,讓他退下。
小二看了一眼這個蒙着臉的女人,在反觀了一眼百里曉茹,他不敢端酒,臉上是一臉如獲大赦的模樣立刻退出。
看了離開的小二一眼,寧輓歌這纔將椅子拉開坐下。
“你說吧,誰惹你了?”
百里曉茹非常不高興的癟了癟嘴,低聲說:“還不是楚燁那混蛋……”
寧輓歌的眉眼輕微往上挑了挑,眸底深處有抹亮光劃過。
“他怎麼了?”
楚燁這小子,對待女人的態度和風陌寒是完全相反的,分明才十幾歲的少男,可偏偏一副老成的模樣,她一直都把楚燁當成和風陌寒同齡的男人看待。
“你說,我讓他娶我,有那麼難嗎?我讓他去我家提親娶我,他就天天躲着我!”
百里曉茹氣惱的又是一巴掌拍在了桌上。
這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了?
寧輓歌試探性地又問:“那他爲什麼不願意娶你?”
“我……”百里曉茹蠕動了一下脣瓣,那雙眸中迸射出了幾分火焰。
寧輓歌正等着她說話。
百里曉茹也是滿臉的氣惱神情,正準備忿忿不平的解釋什麼時,那方卻傳來了一聲叫聲。
“墨公子呢?瞧見墨公子了沒有?”街上,一名粉衣的女子在街上四處抓住一人就問。
那衣着華貴萬分。
寧輓歌一眼就認出了此人正是那位北淵國公主,也是之前風陌文要求娶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