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醫生站在門口迎接凌司呈,見他一個人隻身前來,只拎了個箱子。
心裏也不由得開始心疼這個平日裏看起來很強勢的男人。
“凌總,你真的不告訴你的家人這件事情嗎?我覺得有家人的陪伴會對你的病情更有幫助。”
凌司呈搖搖頭,“不需要,我不想讓他們擔心。”
如果這次手術能平安出來是最好不過的,不能出來再通知他們吧。
宋醫生給他安排了一間安靜的病房,術前需要禁食禁水一天,清潔皮膚。
凌司呈拿出幾封信還有一些資料交給宋醫生,“如果我死在手術檯上了,就請麻煩你把這些東西交給我的家人。”
這些東西是他精心整理出來的,如果他不幸撒手人寰,凌昭昭也能獨自撐起GM集團。
他相信自己妹妹能做到的。
還有柳禾和小泡芙,他已經將名下屬於自己的財產全部留給她們了。
雖說她們現在有徐家人庇護,但是多點保障總是好的。
“凌總,這…”宋醫生拿着這些東西,感覺沉甸甸的。
這更像是臨終囑託,實在是太殘酷了。
“麻煩你了,一定要送到,當然是在我不能平安出來的時候。”
他靜靜地躺在牀上,看着潔白的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麼。
宋醫生看到他這樣,也不忍心再多說些什麼了。
…
寧安市。
審訊室內,白菁坐在椅子上,一臉傲然。
她翹着二郎腿,雙手交叉在胸前,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你們憑什麼把我抓到這裏來?把你們負責這個案件的領導叫出來,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的膽子敢調查我。”
兩個小警員面面相覷,她嘴實在是太硬了,什麼都不肯說。
白菁也是看着這兩個人像實習生的模樣,欺軟怕硬。
她徑直將一杯水砸向桌面,“放我出去,信不信我出去了以後告你們兩個人!”
審訊室的門打開,白棋走進來,一臉嚴肅。
“哥…你怎麼在這裏?”她有些驚訝。
他示意兩個小警員先出去,由他來審問,“我就是負責這個案件的人。”
白菁喜開顏笑,那可就太好了,有大哥在這裏撐腰,出去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大哥,你一年到頭都不見得回來一次,這次是特地爲了我這個事情回來的吧?”
“沒錯。”白棋打開記錄本,開始填寫信息。
“其實不用那麼麻煩,你直接打個電話來放我出去就好了,不用親自來的,反正我做了什麼你也不可能…”
“放肆!”他使勁拍一下桌子,怒不可遏,“你做了什麼事情你心裏不清楚嗎,還妄想我會包庇你?”
白菁被嚇了一大跳,花容失色,“哥,你什麼意思?你是特意回來審訊我的?”
“是的,把你做過的那些事情都老老實實說出來,爭取寬大處理。”
看到他這鐵面無私的表情,她不禁發出一聲冷笑,“我聽說,你已經跟凌家千金訂婚了。”
“現在不是討論這個事情的時候,請你正面回答我的問題!”他不苟言笑,滿臉正氣。
這還是平時那個大哥嗎?雖然他們兄妹之間不經常待在一起,但是他也是對兩個妹妹比較寵溺的。
“哥,你是迫不及待想跟凌家千金完婚,所以就急着把我推出去邀功嗎?”
“你在說什麼胡話?”
“所以你就一點親情都不念了,來這裏讓我當你的墊腳石?”
白菁兩眼通紅,憤怒地注視着他的眼睛。
他目光堅定不移,“法律面前人人平等,這裏不是你講私情的地方,況且認罪服法是天經地義。”
她自嘲一笑,“這就是我們白家的好哥哥,千方百計要把白家推下水,你不會以爲把我推出去,你就能在凌家站穩腳跟了吧?”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哥哥你是不明白嗎?”
白棋無奈搖搖頭,眼裏滿是失望。
他沒想到從小看到大的妹妹,如今會變成這副鬼樣子,藐視法律不說,還威脅他。
“我從來沒有渴望過金錢權力,我只想做好自己分內之事,所以我纔來做這份工作的,和昭昭認識也是因爲公事,並不是我想攀附。”
“你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有什麼意思!我反正是什麼都不會說的,要不你直接把我槍斃了吧!”她發瘋一般大叫。
看這架勢是要跟白棋死槓到底了。
他一籌莫展,不知道該怎麼說,對面坐着的這個人是親妹妹,也是犯罪嫌疑人。
他該怎麼做才能讓她親口說出真相。
一個小警員輕輕推門而入,俯身在白棋耳邊說了句什麼。
他露出欣喜之色,“太好了,醒來就好。”
白菁聽出了一些端倪,連忙追問:“什麼醒來就好,誰醒了?”
該不會是白茉吧,那天醫生明明說她的腦損傷是不可逆的,已經不可能好了。
“白茉醒來了,她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你想聽聽她的證詞嗎?”
聞言,白菁身體被嚇癱軟了,嘴裏嘟囔:“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妹妹好了,你不應該開心嗎?爲什麼是這種反應?”
白棋本來還對她抱有一絲幻想,如果她的實話是有苦衷的,那他會幫她的罪責減到最輕。
如今看來,白菁已然壞到殘害自家親姐妹的份上了。
他長嘆一口氣,整理好文件,“既然你不說就算了,白茉會將一切實情都說出來的。”
白菁咬住嘴脣,咬出一道血印,如果白茉真的醒來了,她會將一切實情都說出來的。
包括自己用花瓶襲擊她這件事情,還有教唆別人犯罪…
而白棋是不會管自己的,甚至還要幫着凌家治罪。
怎麼看,她都逃不過這一劫了。
半晌,白菁閉上雙眼,帶着哭腔,“我說,我把一切經過都說出來,會酌情處理嗎?”
“當然會。”他面無表情地重新坐下,打開文件夾。
白菁開始講述事情的經過緣由。
一字不漏。
…
柳禾抱着小泡芙坐上車以後開始後悔了。
她剛在這裏和父親相認,而且徐知川還躺在醫院裏的沒有完全好。
她怎麼能因爲賭氣就獨自跑回寧安市呢,這不是又讓他們着急嗎?
“師傅,麻煩你掉頭,我想回剛纔那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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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聽到大生意跑了,有些生氣,“你怎麼能臨時反悔呢,我剛纔爲你推掉好幾個乘客。”
“抱歉,錢我照付,你給我送回去吧。”
“那還差不多。”
車子掉頭時,她一扭頭在街道上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秦詩語,她正挽着一個男生,兩人有說有笑。
那甜蜜的氣氛,儼然是一對情侶,而那個男生並不是凌司呈。
“師傅,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