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明枝怔在了當場。
她脣微動了動。
曾芸怕這樣說太直白突兀,略有些慌亂。
“枝枝,媽媽就是隨便問一問……”
“因爲感覺枝枝跟薄爺,似乎緣分不淺。”
曾芸與溫柏,其實心裏都明白。
如果兩家是世代交好,溫家跟薄家絕對很配。
南州一大二大財閥。
再者說,曾芸心裏也傾向於薄司洲那樣的男人,年紀雖然大了些,但結婚後會很踏實,事業上又很有手段。
這些年,也沒聽說過身邊有什麼女人。
枝枝年紀又小,適合被人疼的。
只是……只可惜……
明枝的心,在此刻被提到了嗓子眼。
她心頭微梗。
既然爸媽他們已經猜到了什麼,她再隱瞞也沒有意義。
“我的確……”
她語氣艱澀,低聲道:“喜歡薄司洲。”
少女的話一出。
“什麼?……”
夫婦二人震驚不已。
宛若電流涌上全身。
他們親自猜想到,與親耳聽到,是兩種衝擊感的。
曾芸想到這裏,心裏難過,忍不住問道:“枝枝,你現在……對他有多喜歡?”
想要知道女兒,已經陷進去多深了。
如果還淺淺喜歡。
那還可以隨時抽身。
明枝語氣低啞道:“很喜歡。”
她喜歡薄司洲。
喜歡到想每天都看見他。
一刻聽不見他的呼吸,摸不到他身上滾燙的溫度。
感受不到他薄脣的清冽溫軟,她都會難受。
溫柏與曾芸,低嘆一口氣。
明枝看向爸媽,說道:“薄家與溫家,或許有誤會。小叔正是不相信當年的事,所以依舊與薄司洲來往。”
溫柏輕嘆道:“枝枝,爸爸也調查了一番。但最終找到的,仍然是薄司洲籤的字。收購我們溫氏集團。”
當年兩家集團水深火熱。
薄董還管事的時候,讓溫家破產了一次,溫家二叔遭受打擊自裁離世。
因此兩家恩怨結成了。
後來溫允年少成名,一夜爆火成頂流,有了經濟基礎,溫家才重新慢慢振作起來。
要是現在溫家與薄家聯姻,就怕對方有什麼陰謀。
畢竟再也經不起第二次破產了。
明枝聞言,脣微動。
她跟薄司洲相處時,他對溫家很好。
她不信是他籤的字。
“我喜歡他,是我的事。跟我們兩家恩怨無關。”
少女清醒的擡眼,杏眸閃爍泛着水光。
曾芸與溫柏心裏也難受。
話雖如此,但也怕耽誤了枝枝。
若這是一段看不到底的感情,長痛不如短痛……
“枝枝,把這份喜歡,放在心底吧。要是難受,媽媽陪你一起難受。”
明枝心頭一顫。
她咬脣,她明白。
兩家恩怨要是不解開,她跟薄司洲永遠沒辦法真正在一起。
“我跟他,我們……”
正想告訴爸媽,她已經跟薄司洲是未婚夫妻的婚約關係了。
溫柏卻是溫聲開口道:“枝枝,爸爸也是今天才得知,薄董給薄爺安排了婚事。對方是沈家的千金。不過沈老爺子不在,但婚事總會生效的。”
畢竟聯姻需要兩大家族的勢力穩固。
但溫家不同意。
溫柏本心裏也動搖,想着不如就成全了女兒,可聽到沈家婚事,也就徹底死心了。
明枝神色微頓,“沈雪?”
曾芸一愣,“對,好像是的。枝枝怎麼知道?”
少女抿脣。
這婚事,薄司洲不會同意的。
薄董從中作梗,喫相未免太難看。
最重要的是,她要先弄清楚當初簽字到底是怎麼回事。
明枝低聲道:“爸媽說的話,我會考慮的。今天有點累,我先上樓去了。爸媽晚安。”
她緩緩起身。
“好,枝枝,睡吧。”夫婦二人相視一眼。
不打擾女兒了,是該讓枝枝好好休息下。
她心裏現在一定很難過。
曾芸望着女兒背影,對溫柏說道:“老公,枝枝喜歡薄爺這事,千萬不能讓阿珩那個臭小子知道。不然翻天了。”
“嗯。”溫柏知道溫嘉珩的臭性子,的確不能讓他知道。
明枝有些疲憊。
她捏了捏眉心上樓,剛想開門,房門外站着骨節分明清冷的男人。
他擋住了她。
她微微擡眼看向二哥。
溫允捏着可樂罐子。
他擡手飲了一口,清淡道:“怎麼,捨不得跟他分手?”
他倚在門前,拉開了衝鋒衣的拉鍊散熱。
剛剛的事,他聽見了。
明枝看了眼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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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道:“換做二哥,捨得?”
溫允眸子深刻,他盯了一會兒。
他說道:“沒談過。感受不到。”
明枝道:“嗯,那二哥捨得我離開溫家嗎。”
溫允幾乎想脫口而出捨得。
但在一瞬間,又發現話到嘴邊,很難出口。
他喉骨冷傲滾動。
他哂笑道:“有什麼不捨得的?”
可樂入喉,火辣辣的。
溫允沒聽她說話,他嗓音清冷道:“跟他分手。他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
哥哥跟對象,有什麼區別?
明枝擡眼。
“你能親我摸我嗎。能免費給我睡嗎。”
“……”
溫允清冷的青筋跳動。
他哂笑說道:“你覺得呢?”
明枝就知道,她故意的。
她微笑道:“男朋友跟哥哥的區別就在這呢。二哥。我捨不得他也不完全是他這個人。關鍵他——”
“活兒也挺好的。”
她關上了房門。
溫允脣角冷嗤。
他活兒就不好?
她沒試過怎麼就知道不行。
他冷冷扔了可樂罐,收回視線。
明枝回到房裏,發現懟完二哥後,心裏舒坦多了。
她倒是希望二哥每次都可以過來找罵。
剛脫掉衣服準備去洗澡,免費鴨子的視頻就打來了。
她擡手接過。
視頻對面,男人——
她耳尖一熱,“薄司洲,你有病?拿什麼對着我。”
他真是騷瘋了。
居然把他——
對着她。
對面的男人眉頭微勾,他嗓音低淡道:“溫家把我家姑娘拐哪兒了,這麼久都沒理我?”
薄司洲矜貴清雋,不鹹不淡摺疊長腿。
他薄脣低磁勾笑道:“說說呢,溫家人都跟你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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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脣角微頓。
她語氣低啞道:“要我跟你分手。”
明枝杏眸灼熱,緩緩看向男人。
她忽而覺得——
她這樣信誓旦旦佔着他。
很是卑劣。
她眼角微熱,看着他,語氣緩緩艱澀試探道:“薄司洲,我們分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