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 黯無邊界(1V1) ( 膩海沉音 )
真正的愛意是無私、深刻、無法阻擋的,會不求回報,全力以赴。這樣的感覺很好,雖然會為得不到回報而失落,可更多的是甜蜜,無論是酸澀的甜蜜或是痛苦的甜蜜,那都是甜蜜的。或許她因該試試,這樣內心就不會再有束縛,不會再被枷鎖捆綁,不必再壓抑自己的感情,能更徹底的享受這身與心的極樂。
要試試嗎?心裡某種決定已然在悄悄生成。
曼芸心情變得有些輕鬆,連帶語氣也有些輕快:「煎蛋你喜歡全熟還是半熟?」很自然的轉身看向秦易,嘴邊還掛著笑。
秦易看了一眼穿著圍裙對著自己微笑的曼芸,面色無常,但是眉頭緊蹙,沉著聲道了句:「隨便。」轉身走離了廚房。
曼芸收了笑,果然會很失落。轉身看向那顆嗞嗞發響的蛋,牽了牽唇,她會習慣的。
她其實已經習慣了。
當她端著面和雞蛋出來的時候沒看到秦易。在餐桌上放下碗,四周找了一圈,發現秦易在延入人工湖的露臺上抽煙。抽得很凶,一根接一根,地上已經有很多煙頭。
人工湖很靜,夜很美,星星在天上耀著淡光。人工湖旁的一圈路燈染著暈黃,照耀得整個湖面朦朦朧朧,很夢幻。眼前的人穿著白襯衫,半靠在欄杆上背對著她,像是一幅畫,沉靜、美麗。
夜風拂過臉頰,輕輕柔柔的帶著微涼,很舒服。秦易斜眼看著地上倒映在身側不遠處的影子有些出神。
兩個人一個靜站在後看著,一個在前淡看著影子,沒人出聲打破這一刻的靜謐美好。
路燈悠轉,黃蒙一片,天上的月亮掛著彎角,像是在笑,平靜的湖水中央隨著微風擺動出波波水文,很靜沒有聲,就猶如她的內心一樣,不斷在無聲中激起震盪,帶起漣漪。她多希望這一刻時間能停止,她就能永遠這樣靜靜的看著他。
又一根煙燃盡,秦易整理好情緒轉身走向曼芸,擦過她肩時,她聽到他說:「吃飯。」
秦易走到餐桌前,看著一碗參蛋的面和一盤備用煎蛋後,冷著聲道:「一份?」
曼芸趕緊走過去道:「我,我喝牛奶就好,我減肥。」他只說要她做飯,又沒說要一起吃,她可不敢自作主張的把自己加進去。
秦易坐到餐桌前,臉色很難看,吃了一口後道:「下次煮兩份。」
呃,她煮的面有這麼好吃嗎?要吃兩份這麼多?曼芸乖巧的站在餐桌前道:「好的,秦總。」秦易看著她,眼神墨沉鋒銳,猶如伺機而動的野獸,這樣的眼神看著太有侵入性,曼芸撇開眼看向別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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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奶呢?」秦易手指敲了敲桌面。
「哦哦。」曼芸小跑著去廚房拿牛奶。出來時看見秦易在認真、優雅的吃著她煮的面,心裡淡淡的哀傷混著甜蜜在攪動。
秦易看了她一眼:「站著幹什麼?」
曼芸趕緊到他對面坐下,拿出吸管戳奶盒。看上面的日期很新鮮,應該經常有人來補充物資。他又不常在,也不見得是會吃這種東西的人,浪費人力物力。萬惡的資本家!
秦易把碗裡的煎蛋夾到盤子裡,推到了曼芸面前。曼芸疑惑的看了一眼盤子裡的蛋,他不喜歡吃煎蛋嗎?
「吃飽了好表演。」秦易冷不丁的一句,曼芸差點把含在嘴裡的奶噴出來,使勁的吸了吸唇邊流出的奶液,漲紅了臉。
秦易寒著眸,暗默晦深的看了她一眼繼續吃麵。
曼芸咬著吸管有一下沒一下的吸著盒子裡的奶。低著眼看著桌面,慢慢的把眼神往上移,她不敢移太多,碗底,碗延,碗裡攪動的筷子,白皙的手指。不敢再往上看。偷偷窺視著秦易的手指。這是她現在唯一可以放心、大膽看他的地方。
忽然想到一個細節,剛剛在辦公室他捏了她的手腕,但是沒有用紙巾擦手。心裡湧出雀躍,是不是表示他不再那麼排斥對自己的觸碰?僅開心一秒又否定了,他之後洗澡時候指不定拿消毒水洗了幾次。但就算如此,沒有當她的面把厭惡表現得那麼明顯,她也高興。暗笑自己的沒用,這樣一個小小的舉動也能讓自己高興成這樣。
「剛剛在車裡想什麼?」秦易擦擦嘴,認真的看著她問。
「啊?沒,沒什麼。」曼芸心虛。其實自己要不要喜歡他這種事情沒必要問他,自己決定就好。反正對他而言也沒有什麼意義,他又不可能對她產生感情有所回應。問了搞不好會聽到戳人心肺的話,還是算了。
秦易顯然不信,不過也沒有再問的必要,她的情緒對他來說沒有意義。她只需要聽話就行。
「把煎蛋吃了。」說完秦易起身朝客廳走去。
曼芸看著盤子裡的蛋舔了舔唇,她其實不餓,不過還是吃了,因為秦易的筷子碰過。這一瞬間曼芸覺得自己很猥瑣,自己怎麼會變成這樣?一邊鄙視著自己,一邊把兩個煎蛋吃進了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