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母是個人精,一聽這話就覺察出不對勁來,她只略略呆愣了一下,就笑着說道:“那好,奶奶最喜歡的就是雪兒了,我纔不會嫌棄雪兒礙眼呢。”
然後目光微不可及的看向李翠蘭和衛永強,見兩人臉上都有一絲難過,也就明白過來了,事情恐怕不簡單呀。
不過她沒有當着衛雪的面問這個,一會兒二兒媳婦肯定會跟她說的。
她只是和衛雪,李翠蘭聊家常,衛雪不時的插科打諢,倒是一片歡聲笑語的。
衛雪又給衛母把了把脈,確實是 風寒,已經大好了,想來也是擔心衛永強一家,憂思過濾,邪氣入體。
李翠蘭忙問衛雪,“怎麼樣?你奶奶沒事吧。”
“沒事,娘,奶奶的身子好着呢,風寒已經好了,等着我開服方子給奶奶調理身體,保管奶奶身輕如燕,活到100歲。”
“哈哈,你這個小妮子,還打趣起你奶奶來了,奶奶呀,不希望自己長命百歲的,只希望你們呀都好好的,這就是奶奶最大的福氣了。”
李翠蘭忙接話:“娘,你渾說什麼呢,您老可是咱家的定海神針,我們都盼着你長命百歲呢,妮兒的醫術好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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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兒會醫術這事,我一會在跟娘細說。”
李翠蘭扭頭對衛永強說道:“你拿着那肉帶着妮兒去老三那裏一趟,我陪娘好好說說話。”
衛雪知道李翠蘭是不想見白氏,第二也是想把自己的事情跟衛母說說,當着衛雪的面提起怕衛雪又傷心,所以特地打發了衛雪和衛永強去。
她不知道,衛雪根本不會爲了那些人渣傷心的。
衛永強和衛雪跟聶氏打了個招呼,就提着肉往衛文強家走去。
聶氏這時也進屋了,妯娌兩個關係很好,李翠蘭也就不避着聶氏了。
“娘,這事,哎,我也是壓在心裏,沒人說道,心裏也是煩的很。
我的妮兒命怎麼這麼苦呀。”想起那些事,李翠蘭還沒說呢,那眼淚就嘩嘩的往下掉。
在衛母面前李翠蘭的情緒是徹底壓不住了。
聶氏嚇了一跳,她剛進來,還搞不清楚狀況呢,這老二媳婦向來就是個堅強的,只聽到說妮兒怎麼這麼命苦呀,這雪兒是出什麼事了,怎滴還哭了呢。
她忙進來,拿起帕子替李翠蘭擦眼淚,“這怎麼還哭起來了呢,有事你跟我們說,別自己一個人瞎琢磨,我和娘替你拿拿主意,不用着急。”
衛母嘆了一口氣,她大概也猜到了,估計衛雪的情況不會太好。
李翠蘭擦乾眼淚,哽咽的說道:“7~8天前那個大雨天,妮兒頂着一身泥巴,渾身溼漉漉的回到家,脖子上還有一道深深的勒痕……”
“那魏家敢打雪兒?”衛母和聶氏聽到這都氣憤的叫了起來。
“娘 ,大嫂,你們別急,聽我仔細說來。”
李翠蘭就把衛雪如何被休棄的,如何想不開回到離家最近的山頭上吊的,又是如何被判官老爺指點,回來的。
然後判官老爺還教了她醫術等等這些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說給衛母和聶氏聽。
她們聽完第一反應就是生氣,都顧不上問那判官老爺的事,衛母罵道:“這個魏家,還道他們是個好的呢,沒想到竟是這樣虛僞陰險的一羣人。
這是看之前咱江兒有出息,趕緊的把雪兒娶進門,現在江兒的腿沒用了,利用不上了,沾不到光了,可能還要連累他們,所以就趕緊的把這包袱給甩了。
這一家子都是混賬東西。”
“是呢,我和永強也是這樣說的,當時我們氣不過就要去魏家找個說法的,還是妮兒勸住我們。她進門確實到現在無所出,在說了那一家子人呢在外面慣會裝,
到時候去了我們也只有被他們羞辱的份,妮兒不想我們在被他們欺負羞辱。
妮兒還說得虧了沒孩子,要是有孩子,這事還真不好弄呢。
妮兒現在學到了仙人的手藝,說江兒的腿有希望治好,等江兒好了,到時候在上門去找他們算賬,順便要回嫁妝。”
衛母和聶氏一聽衛江的腿有救了,喜悅之情溢於言表,衛母忙雙手合十說道:“阿彌陀佛,老天開眼了,江兒有救了,列祖列宗保佑,保佑江兒以後平平安安,順順當當的。
這可真是祖上積德呀,要不然怎麼雪兒遭了大難,還得了一個大造化呢。明天我就叫老大去上墳,好好祭拜一下列祖列宗。”
衛江是衛家最有希望光宗耀祖的孫輩了,老大家的孩子都資質平平的,老三家別提了,那是被 白氏驕縱的無法無天了。
衛母爲了衛江的事也是憂思不已,要不然她平時身體康健,一個小風寒早就該好了,不會拖這麼久。
這下她心頭瞬間覺得輕鬆了不少。
衛母又說道:“雪兒說的對,早日看清他們的爲人是好事,省的以後江兒高中後,他們在惹出事端,到時候會更加麻煩。
我看雪兒經此一事,人也長大了,說話辦事都成熟了不少。你在家和永強多疼着點她,她是個好孩子,這事不怪她,只能說那魏家不是個東西。
這仇早晚我們衛家要替她報的。
萬一以後村裏人說起來,我們可得懟回去,不能叫外人說咱們輕視了自家的閨女。”
聶氏和李翠蘭齊齊點頭。
知道衛母會護着衛雪,李翠蘭心裏又鬆了一口氣。
“恩,娘,我這話壓在心裏壓得我喘不過氣來,說出來好多了。妮兒是我的手心寶,我哪裏捨得虧待她了。
村裏人愛說閒話就說去,我可不慣他們的嘴,誰的孩子誰心疼,我的閨女住家裏,我們都沒意見,還輪不到他們說三道四的。”
這邊娘三說着體己話,那邊衛永強和衛雪 已經到了衛文強家了,還沒進門就聽到一個大嗓門喊叫着:“你個死妮子,又偷懶是吧,還不快把這衣服都洗了。
以後別使喚你弟弟幹活,這挑水這麼重,把你弟弟的肩膀壓壞了怎麼辦!”
一聽這尖酸刻薄的聲音,衛雪就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