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別爲奴婢難過了,奴婢一點都不疼,真的。”
“奴婢的命是你救回來的,今日您又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說拿我當妹妹,有您這句話,奴婢心裏高興着呢!”
白桃看沈意歡興致不高,忍不住開口打斷她的沉思。
她不喜歡看小姐一直陷入低沉的情緒當中去。
沈意歡擡頭看着她,伸手摸了摸她腫脹的臉頰,
“都腫成這樣了還不疼?”
沈意歡壞心的在她臉上戳了戳,疼的白桃齜牙咧嘴的。
“小姐,真不疼,您這點兒力道,就跟撓癢癢一樣。”
沈意歡聽着她逗趣的話,淺笑着望向遠處,“白桃,以後,我會好好護着你的,我發誓!”
良久之後,沈意歡才緩緩開口說。
“小姐,白桃也會一直陪在小姐的身邊,直到老死!”
白桃想到小姐今日對她的維護,心裏異常的高興。
小姐爲了她,都打了將軍,她今日被打,也算是值了。
兩人說着話,等回到宜蘭院時,宋老夫人已經帶了人在院子裏等着她。
身邊不止帶着粗使婆子,還有幾個小廝守在院子門口。
看那陣勢,不知道的還以爲是來捉姦的呢!
韓曼兒一臉得意的扶着肚子,坐在椅子上,目光朝着沈意歡主僕的方向看來,挑釁似的仰着下巴,似乎再說:沈意歡,你死定了!
不等沈意歡做出反應,宋老夫人已經等不及了。
她氣勢洶洶的指着沈意歡質問,
“沈氏,倩兒呢?”
“她如何了?你爲何丟下她獨自回來了?”
宋老夫人一口一個沈氏,絲毫沒有求她給宋倩尋婆家時的虛僞與客氣。
沈意歡沒有理會院裏的幾人,只徑直朝着正房走去。
一個眼神也不想給到他們。
卻不想,這態度,徹底讓本就暴怒的宋老夫人爆發了,她鼻孔大張,喘着粗氣,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沈意歡這個兒媳婦,活脫脫一個兇悍大肚茶壺。
只聽的茶壺異常憤怒的咆哮道:“沈意歡,我跟你說話呢,你耳朵聾了?”
緊接着,她惡狠狠的追上前來,若不是沈意歡往前一步避開,就被她扯住髮髻了。
沈意歡回頭,看着伸出惡手的宋老夫人,眼裏閃過一抹嫌棄與不耐,“老夫人與其堵住我問,還不如親口問問曼兒姑娘,宋倩究竟是如何落水的?
還有,以前她跟着我也出席過不少宴會,雖然多多少少會與別人發生口舌之爭。
也會出洋相,但那都是無傷大雅的小事情。
頂多也就是丟了將軍府的臉而已,可不知道爲何,她跟着曼兒姑娘出去一趟,居然會玩溼身下水覓夫婿的戲碼了。
曼兒姑娘,你能否仔細說說,你都跟她說了什麼啊,讓她如此不顧一切的拉着男人故意往水裏去?
扯了田公子下水抱着不成,還當着一衆賓客的面攀咬陶府的公子,御史府上家風嚴謹,陶公子今兒定是要被陶御史罰跪祠堂了。
敢問曼兒姑娘,宋倩的膽子,是誰借給她的?”
沈意歡的話,讓宋老夫人一愣,轉而看向一旁的韓曼兒,“你,到底都教唆她做了什麼?還不如實招來!”
在宋老夫人的眼裏,自己的女兒,哪怕犯了錯,那也是別人的錯。
果然,再次看向韓曼兒時,宋老夫人的目光不自覺的帶上了審視與憤怒。
“倩兒怎麼會想到拉着男人下水的,還拉了那麼醜又沒什麼家世的男人下去。”
聽老夫人這意思,似乎是嫌棄宋倩拉下水的男人不夠有錢不夠有權,不夠好看,而不是嫌棄女兒丟人,當着衆人的面,就拉着男人下水。
呵,果然是一脈相承,一樣的不要臉!宋倩能有今日,少不了宋老夫人的言傳身教。
“母親,兒媳 也不知道啊,明明是小姑不小心絆倒,才下意識拽了人落水,怎麼姐姐要污衊小姑是故意落水呢?
姐姐,你這樣敗壞小姑的名聲,到底居心何在?”
不得不說,韓曼兒倒打一耙的本事不小。
宋母這樣的人,是不會在親女兒身上找毛病的,聽韓曼兒這麼一說,果然又將矛頭對準了沈意歡。
“沈氏,你倒是說說,倩兒不好了,對你又有什麼好處,你要這樣敗壞她的名聲究竟安的什麼心?”
“我看你就是故意噁心人,將倩兒害成了這樣。”
“是的呢,我也看出來了,姐姐與陶家府上的人都相熟,而且那位陶小姐一直維護着姐姐。
若是 姐姐想在陶府做什麼,有個熟人總是比其他人要容易的。”
聽着韓曼兒這陰陽怪氣的暗示,沈意歡手指摩挲着,一步步走到她面前,“你說這些,可有證據?
你要知道,污衊御史府與我合謀害人,還誹謗英國公府的人,是什麼後果嗎?”
“沈意歡,你少來,誰說御史府害人,誰說英國公府了,我說的是你,是你自己害人,懂嗎?”
沈意歡聽她說完,目光落在她一側的臉上,心說還是對稱些好看。
“啪”
一巴掌,打在韓曼兒另一側臉上,“韓曼兒,我記得,我警告過你,我沒有你這樣噁心人的妹妹。
你若再讓我聽到你喊我姐姐,信不信我打掉你的牙。”
“沈意歡,你又打我,你憑什麼打我,你算什麼東西啊你?
你不過是靠着夫君纔在盛京有了點兒地位,離開夫君,你什麼也不是。
今兒這巴掌,我記下了,我不會放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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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可笑!”
沈喜歡揚起巴掌,“啪”一聲,打得她歪了臉去。
“憑什麼打,當然是想打就打了,就像你和宋巍上牀的時候,不也是興致來了想做就做嗎?
你真是愚蠢的可愛,居然問我爲什麼打你?
那你告訴我,你和宋巍第一次赤膊相見的時候,是你主動還是他主動,還是說你們都獸性大發,不受控制,嗯?”
沈意歡一臉認真的看她,似乎真的只是好奇一樣。
“你 你簡直無恥,古代女人哪有你這麼不要臉的?你究竟是誰?”
韓曼兒狐疑的看着她,總覺得沈意歡的一舉一動,不像是古代女人。
按理來說,她和宋巍在一起,她不是該痛哭流涕一哭二鬧三上吊嗎?
爲什麼她這麼冷靜?
舉止絲毫不像那種被搶了男人的苦情原配。
難不成,沈意歡和她是同類,她在裝傻?
這樣一想,韓曼兒眉頭一皺,這個世界上只能有他一個女主。
無論是誰,她都會弄死了去。
沈意歡看着她眼底的殺意,長睫擋住眼底一片波瀾,韓曼兒口中的古代女人是什麼意思?
這裏是大魏啊!
她若是奸細,不是應該說她,“你這個大魏女人嗎?”
爲何要說她是“古代女人”呢?
這個韓曼兒,果然有古怪,或許,宋巍只是她來大魏的跳板,而她真正的身份證或許就是別國奸細!
正在沈意歡暗暗審視她的時候,只聽的韓曼兒突然開口問道:
“沈意歡,宮廷玉液酒下一句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