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禾見他心事重重的模樣,十分狐疑,“怎麼了,你是不願意跟我求婚嗎?”
“我沒有。”他只是淡淡應一句,就將頭扭向別處。
心中有千言萬語,卻不知道如何坦白,今天宋醫生又在與他商議手術的事宜了。
她使勁掰過他的頭,深深注視着他的眼睛,“你就是有。”
他此刻真的很想緊緊擁抱她,告訴她,他真的很愛她。
但是,他不能。
“你們居然也在這兒。”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響起。
是秦詩語,闊別幾年,她張揚的性格收斂不少。
柳禾扭頭看到她,仔細回憶了一下,這是凌司呈當年的追求者N號。
柳禾緊緊挽住他的胳膊,宣告主權,“是啊,沒想到吧,我們又在一起了,我們還復婚了呢。”
她亮出無名指那顆鑽戒,好不得意。
秦詩語不屑一笑,將目光投向凌司呈,嬌滴滴開口:“司呈哥,我們好久都沒有見了,可以跟我去咖啡廳坐一會兒聊聊天嗎?”
柳禾十分自信,他是絕不會搭理這種女生的,於是閉嘴等着他的迴應。
凌司呈看看柳禾,隨即微微點頭,“可以,你想去哪個咖啡廳?”
“隨便!司呈哥你安排就好!”秦詩語開心得幾乎跳起來,歡呼雀躍。
柳禾面色一驚,不可置信,他怎麼會這樣回答。
秦詩語挑釁地看向她,“我們青梅竹馬敘敘舊,你不會也要跟着來吧,這樣你就太不識趣了。”
“誰稀罕跟着你們。”她甩來凌司呈的手,大跨步離開。
她就不信了,這個男人真的會跟秦詩語去喝咖啡,不來追她。
她氣沖沖暴走,走到一半時回頭,看到兩人有說有笑地正往反方向走。
他絲毫沒有注意到她的情緒,彷彿她只是一個透明人而已。
他還真就不來追她,他怎麼能這樣…
她兩眼痠澀,心裏揪成一團,熾熱的淚水無聲落下。
外面的天台上,凌昭昭和白棋兩人相擁熱吻,跟她的落寞形成鮮明的對比。
凌司呈,是不是又對她膩了。
其實,他一開始又是在想方設法玩弄她,對吧。
…
咖啡廳。
秦詩語坐到凌司呈的對面,長鬆一口氣,“我說你今天突然聯繫我是爲什麼事,我還以爲你又要把我趕出國去,我尋思我最近也沒有幹什麼壞事啊。”
“麻煩你了,謝謝,畢竟除了你沒有更好的人選。”他點頭以示感謝。
秦詩語大喫一驚,訕笑一聲,“有生之年竟然還能聽到你的謝謝,真是不可思議,看來她對你的影響挺大的。”
以前的凌司呈專橫霸道,狠厲暴戾,喜怒無常,哪裏會像今天這樣對人禮貌致謝。
“她對於我來說,是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他眼睛溼潤了,聲音略微哽咽。
秦詩語不解,“那你還叫我來演這齣戲,幸好我的演技很好,自然流暢,不然就露餡了。”
她這次可是做好了十足的出道準備的。
凌司呈默然,嘴角浮上一抹苦笑,“因爲有不得已的苦衷。”
秦詩語點點頭不再追問,看到她安排好的狗仔進場,已經準備就位了。
“人來了,我們靠近一點說話吧。”
“好。”
遠處的狗仔不停按着快門,將兩人的親暱交談一一記錄下來。
…
柳禾坐在沙發上,抱着膝蓋等了很久,眼尾旁邊是眼淚哭乾的痕跡。
將近凌晨,凌司呈才慢悠悠地從外面回來,他看到她一個人蹲坐在沙發上,心裏一陣發疼。
但是他不能有任何多餘的反應,淡漠問一句:“你那麼晚了都還沒有睡嗎?”
“睡什麼,你還知道回來啊,跟她聊得挺開心的。”她強壓怒火,試圖鎮定。
凌司呈點點頭,“聊得還行吧,畢竟很久都沒有見過了,她變化還挺大的,越來越漂亮了。”
“越來越漂亮了?”她捏緊指關節,心中酸澀難忍。
他從來沒有在她的面前誇讚過別的女人,現在居然堂而皇之地說另一個女人越來越漂亮了。
柳禾拿出狗仔發的花邊新聞照片,兩人在咖啡廳交談甚歡,看起來郎才女貌。
“所以,這就是你跟她這麼親密的理由嗎?”
“那不然呢,男人本色嘛,欣賞一下美女也沒什麼吧。”他故作輕鬆,露出一絲紈絝的笑意。
柳禾氣急,將手機丟在他臉上,“你這個混蛋,你當初是怎麼跟我說的,之前的一切全部都是誤會,現在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只是覺得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有點無趣,所以想接觸一下別的女性,也不過分吧?”
“不過分?”她眼睛通紅,眼淚如斷線般掉落下來,顫抖着聲音,“你意思是你又對秦詩語感興趣了?你喜歡她?”
他怔住了,心痛的感覺如潮水一般涌來,吞下一口苦澀,“對不起,我…確實還挺喜歡她的。”
柳禾冷笑一聲,感嘆自己的傻,她又一次輸了,又一次掉進他的圈套裏無法自拔。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句真理永遠都沒有錯,飛蛾撲火的結局是引火自焚。
凌司呈想要伸手去扶住她的肩膀,此刻他真的好想緊緊抱住她,訴說他的言不由衷。
但是,他不能。
柳禾使勁把他的手推開,帶着嫌惡怒斥,“你不要碰我!我嫌你噁心!”
他手無力地垂下,指尖微微顫抖,心痛到難以呼吸。
半晌,他淡淡開口:“你冷靜一下吧,你非要這樣鬧,我也沒有多餘的精力去哄你了。”
冷靜?這讓她如何冷靜,從那天他不想讓她懷孩子開始,一切便都有跡可循。
可是她不願意相信,他會這麼對她,不相信她會輸得這麼難看,徹底。
她把真心交付給最信任的人,那個人卻毫不猶豫地向她開了一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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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太痛了,難以言喻。
“凌司呈,我們離婚吧。”她捂住心口,艱難地說出這一句話。
他的目的達成了,可是爲什麼他好痛苦,心臟像是被放入一個滾燙的油鍋裏面,反覆煎炸。
他深吸一口氣,點頭道:“好,我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