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氏股票的連日飄綠讓外界的謠言不斷髮酵,再加上夏梔不計後果的報復性消費,更讓安氏的形象受到了影響,或許這纔是gh敢於和在他們面前叫板的原因。
稍加思索,安籍塵接連打了好幾個電話,進行了長達幾小時的洽談。
最後,他撥通許諾的電話,“放出消息,我要獨家贊助秋季時裝週,拿下首席冠名商勢在必得。”
秋季時裝週,多少服飾公司垂涎的香餑餑,如果能有機會在秋季時裝週上大展身手,對今年,乃至明年的業績都會有如神助。
而時裝週的首席冠名商,擁有調整展品順序的權力。
這樣一來,gh自然會明白現在得罪安氏將造成怎樣的後果。
很有可能,他們精心準備的展品會被安氏移出開幕式的名單。
孰輕孰重,自見分曉。
等安排好一切,窗外已然暮色低垂,打開辦公室的門,安籍塵發現自己又是最後一個。
以前還有加班狂蔣點燭和他作伴。
不知現在蔣點燭還會不會像以前那樣不知日夜地工作。
早就告訴她要注意休息,也不知她有沒有聽進去。
滿懷着心事,安籍塵回到了家中。
他剛進門,車庫裏就又停進來一輛車。
是夏梔。
只見夏梔手裏又提着七八個購物袋,嘴裏哼着歌,看起來心情很不錯。
夏梔沒想到一進門就撞上了安籍塵晦暗的臉色,心裏一虛,下意識地把購物袋往身後藏。
“你回來啦,喫飯了嗎?”夏梔假裝自然地打招呼,眼神卻忍不住亂飄。
“卡在哪。”安籍塵語氣中深深的寒意,還夾雜着不少怒氣。
“怎麼了嘛,我不就買了點衣服包包,有沒有花多少錢。”
“給我。”
夏梔注意到,角落裏幾個傭人正在看着他們,她頓時覺得自尊心受到了踐踏,屈辱混合着憤怒一同大吼出來。
“安籍塵,你不要太過分!我是安家的太太,花你幾個錢怎麼了?!”
“你不配。”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冷得讓人心顫。
安籍塵眼睛裏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紋,他看着夏梔,像在看着一個陌生人,漠然而決絕。
夏梔寧願他和自己吵架,寧願他大聲責罵自己,也好過這樣遙不可及的冷漠。
她被那眼神深深地刺痛了。
“如果是她……你會在意她花了你多少錢嗎?”
“你夠了。”
“你那麼想要她,可她還不是嫁給了別人?你只會和我生氣,有本事,去許家搶人啊!”
“夏梔!”
安籍塵身上散發出令人膽寒的殺氣,本就高大的身形此時愈發具有壓迫力。
夏梔終於安靜下來,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氣急之下說了什麼。
兩人相對沉默了一秒,安籍塵竟輕輕笑了一聲。
“夏梔,你該慶幸我從不打女人。”
說完,毫不猶豫地轉身,背影孤傲決絕。
夜深人靜。
在無人的公路上,安籍塵駕車高速飛馳。
雖是盛夏,但入夜了也有些涼意,疾風吹散了安籍塵的劉海,卻吹不散他的煩躁難安。
路兩邊的景色快速後退,路燈拉扯着昏黃的光線,在安籍塵臉上投下長長短短的樹影,給他精緻的五官模糊了輪廓,愈發顯得難以捉摸。
安籍塵放空大腦,漫無目的地開了很久,回過神來,竟來到了許應饒別墅所在的小區。
他心裏更加纏亂,像無數蜜蜂在亂飛亂撞,怎麼也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他開着車在附近繞了一圈,看到有家居酒屋還開亮着燈,便停車走了進去。
風鈴叮噹一響,櫃檯裏的老闆笑眯眯打招呼,“歡迎光臨,請問幾位?”
“一位。”安籍塵隨意坐了張桌子。
此時已接近十二點,店裏只有他一個客人。
老闆呈上菜單,安籍塵看都不看,“一瓶酒。”
“您要什麼酒?”
“隨便。”
老闆很識時務地沒有再追問,直接給他拿了一瓶店裏的招牌清酒,度數很高。
不多時,安籍塵桌上已經擺了三個空瓶。
他的眼神漸漸迷離,看東西總覺得蒙了層紗,動作也變得不太協調。
安籍塵自認爲酒量很不錯,卻沒想到今天醉的這樣快。
他鬼使神差地拿出手機,幾乎是按照肌肉記憶撥出去一個號碼。
蔣點燭剛好洗完澡出來,看到了安籍塵的來電。
她猶豫着看向許應饒。
許應饒正坐在她牀上看書,掃了一眼手機屏幕,淡淡地問:“怎麼不接。”
蔣點燭這才接起來。
“點燭?你在哪?”
蔣點燭一聽就知道安籍塵有些醉了。
“我在家,怎麼了?”
“點燭,我好想見你,可以嗎?”
蔣點燭又看向許應饒。
許應饒只盯着書,沒有任何表情。
蔣點燭只好先問:“你在哪?”
“我在你家小區外面,一個居酒屋裏。”
蔣點燭知道那個居酒屋,每天上下班都會路過。
“我真的很想見你……看你一眼,我就走,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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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點燭從沒聽過安籍塵用這樣近乎卑微的語氣和人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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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說明他是真的醉了。
蔣點燭其實是想去的,倒沒有什麼曖昧的思想,只是單純覺得安籍塵醉了更容易套話,或許能知道不少情報。
之前結婚那麼久,也沒見他醉過幾次。
這是難得的機會。
但她就怕許應饒誤會,畢竟現在她還是許應心的身份。
斟酌片刻,蔣點燭還是準備拒絕,“我不……”
“早去早回,問點重要的。”
許應饒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也聽不出任何情緒。
蔣點燭愣了一下,沒想到他和自己的想法一樣,於是趕緊改口:“好,你等我一下,我現在過去。”
掛斷電話,蔣點燭隨便套了個外套,擋住裏面的吊帶睡衣,“那我就先去了,你不放心我可以和你保持通話。”
“不用,你自己錄音就好。”
“哦,好。”
“早點回來,我給你吹頭髮。”
許應饒終於捨得從書裏擡起眼睛,給蔣點燭丟了把鑰匙,“開車過去,晚上不安全。”
蔣點燭雙手接住車鑰匙,微笑着點了點頭。
居酒屋和許應饒的別墅離得很近,開車過去也就幾分鐘,很快蔣點燭就看到了居酒屋的招牌。
她正要靠邊停車,忽然發現路邊站着一個鬼鬼祟祟的男人,胸前還掛着一臺單反相機。
蔣點燭裝作倒車緩緩靠近那男人,依稀能聽到他在打電話,“我就在安總喝酒的地方……我肯定會等到人來……”
是安籍塵被人跟蹤了?還是安籍塵自己設的套?
蔣點燭不動聲色地掉了個頭,想要看清那男人的臉,卻發現他很謹慎地戴了鴨舌帽和口罩。
不管背後是誰,她都絕不能出現在這裏,否則明天不知道她和安籍塵見面的照片會出現在哪裏。
於是直接一踩油門,開回了別墅。
看到蔣點燭這麼快就回來,許應饒很是意外,但他馬上就反應過來,臉色沉了下來,聲音中有些緊張,“出事了?”
“我沒事,是居酒屋外面有個人在蹲拍,不知道是誰派來的,我覺得不保險,就回來了。”蔣點燭脫下外套,甩了甩頭髮,夏天溫度高,頭髮上已經基本沒有水了。
許應饒點點頭,“你確實成長了很多。”
蔣點燭聳聳肩,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