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沒事吧?”
邵司接到電話之後第一時間趕來,妝發都還沒卸,一身鑲嵌滿了亮片的藍色燕尾服,風塵僕僕,身後還跟着林慕巖。
警察已經走了,盛安然開了門讓倆人進來,神色疲憊。
“沒事。”
兩杯熱茶在茶几上冒着汩汩的熱氣。
盛安然將事情的經過簡單說了說,沒有具體講,只是說了跟鬱南城分手鬧得不愉快,他動了手引發報警的事情。
“我搬過來住。”邵司擰着眉,“我就不信了,鬱南城還敢再來,我打斷他的腿。”
“沒這個必要。”
一旁的林慕巖沉聲開口,“鬱南城不是死纏爛打的人,既然走了就不會再回來了,他要真想報復一個人,不會自己親自動手。”
“這還不是自己親自動手的,你看我姐脖子上。”
盛安然的脖子上有一道明顯的淤青,是掙扎的時候,被鬱南城掐的,也許不是故意,又或許是氣急了一時失控,但是這都是最明顯的傷痕與罪證。
要不是林慕巖攔着,邵司這會兒要衝到派出所去把鬱南城打一頓不可。
“是沒必要,我叫你過來,是有些別的事想跟你說。”
“什麼事?”
盛安然看了林慕巖一眼。
從一進門開始,林慕巖就絲毫沒拿自己當外人,這會兒也是毫無識趣的意思,端坐在沙發上一臉的輕鬆,
“我嘴向來很嚴,而且我跟鬱南城是商業上的競爭對手,我覺得你沒必要防着我,說不定,我還能幫你。”
要論厚臉皮,沒人比得過林慕巖。
邵司直接就白了他一眼,“我跟我姐的事情,有你什麼事,你先走,我今天晚上在這兒過夜。”
“不行。”
林慕巖一口拒絕,顯然是打算賴在這兒不走了。
盛安然皺了皺眉,實在是沒心情調和這兩個人的口角,
“沒事,這個祕密我也不打算瞞着了,趁着這次機會,我會跟他徹底劃清界限,也要回景希的撫養權。”
對於警察怎麼處理鬱南城這件事,盛安然沒有任何訴求,她當時報警的意思無非就是想要讓鬱南城從她這裏滾出去,警察來了之後,她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把大門密碼修改了。
這不是第一次了,不管有沒有誤會,盛安然都不認可暴力行爲,不管鬱南城心中有多憤怒,有多少不解,都不是他可以不顧自己意願強行要和自己發生關係的理由。
這一次,她不會再原諒他。
“那是,必須劃清界限,撫養權……什麼撫養權?”邵司一愣,以爲盛安然氣糊塗了,小心翼翼道,
“姐,你再喜歡鬱南城的兒子,也不可能拿到人家兒子的撫養權啊。”
“景希是我兒子。”
盛安然沉着臉,捏着拳頭的手上,幾乎都要被指甲掐出血來。
從她的神情可以看出,她不是在開玩笑。
不只是邵司,連林慕巖這樣素來冷靜自持的人也吃了一驚。
畢竟誰也不會想到,鬱南城那個全城都沒人能查出來媽是誰的小太子爺跟盛安然之間居然有這樣的關係。
從盛安然家出來,邵司一臉沉重。
上車後,他看着坐在駕駛座上的林慕巖,
“我姐這件事你不能告訴別人。”
林慕巖修長的手指搭在方向盤上,兩手指間一個奔騰馬盾牌的標誌熠熠生輝,印出他沉穩俊逸的面容,“我沒那麼閒,而且她不是說了麼?很快這件事就不會是祕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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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這個,邵司神色更加沉重,
“鬱南城那麼看重他這個兒子,怎麼可能肯放手給我姐,到時候他發動自己全部的關係,我就怕我姐最後連小星星都護不住。”
“比起這個,我比較好奇的是,六年前鬱南城怎麼連牀上躺的女人是誰都不知道是就睡了。”
“你給我閉嘴吧。”
邵司白了他一眼,“你不是說要幫忙嗎?現在事情你都知道了,你準備幹什麼?”
“幫忙可以。”
林慕巖掃了他一眼,“總得給我一個理由吧,對了,我幫親不幫理。”
邵司皺着眉頭沉默了片刻,想明白這話的意思之後,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林慕巖,你想死是不是?”
自從被林慕巖纏上之後,他就跟個狗皮膏藥似的甩都甩不開,什麼事都要插手,也的確幫他擺平了不少事情,然而這一切的代價就是經常被他佔口頭上的便宜,張口就來,連草稿都不帶打一下的。
“我現在沒心情跟你開玩笑,先送我回家。”
“坐穩了,”
話音剛落,林慕巖一踩油門,轟鳴的引擎聲便引起街道上無數路人的目光,流線型的車身宛如一艘火箭,嗖的一下便竄上了繞城高速路口。
知曉祕密的夜晚是躁動的,整座城市都陷在煙雨濛濛中,雷陣雨一遍遍的沖刷着街道,彷彿想將從前的痕跡都洗刷乾淨從頭再來一樣。
黎明時分,陽光破曉。
警察局門口一道尖銳的剎車聲響起,白色的轎車上迅速下來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跑的滿頭大汗,一進警察局就忙抓了個女警察問了,
“鬱南城在哪兒?”
女警察看了他一眼,沒好氣的朝着拘留室方向努努嘴,“喏,那兒呢,待了一晚上了等家屬來,怎麼到現在纔來?”
“不好意思,昨晚上手機沒電關機了”
周方出了一頭的汗,他工作以來向來兢兢業業,唯獨昨天晚上手機沒電關機了,半夜他起牀上廁所習慣性的看時間才發現,這一充上電才接到警察局的電話,冷汗當場都下來了。
頂頭上司在警察局待了快一晚上,打了他無數個電話沒人接,這不且等着被炒魷魚麼,他還得攢錢在金陵買房子娶媳婦兒呢!
警察簡單的詢問了周方一些問題,關於他和鬱南城之間的關係之後,准許他進去跟鬱南城聊兩句。
“這什麼意思?我現在還不能帶我們老闆走麼?”
“當然,你以爲強姦罪這麼容易就能放人?”女警有些不耐煩,
“這事兒沒那麼簡單,我們已經上報上級部門了,嫌疑人人證物證俱全,現在必須暫時關押,等着明天天亮再看報案受害者是否準備舉證打官司。”
“那怎麼可能?盛小姐那是我們鬱總女朋友,他們都要結婚了,這次就是情侶吵架,不是你們說的那個……”
“是嗎?”女警合上手裏的筆錄本,看向周方,“但,嫌疑人自己否認了他跟受害者的情侶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