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其餘人見狀,七手八腳地將溫宛卿扶到了一個開闊之地。
藥婆更是直接用力掐住了溫宛卿的人中,直至她長出了一口氣,在場的人心裏的這塊石頭才終於落了地。
“這件事情也不是沒有解決方法,我們也可以好好商量一下對策,你哪兒至於急成這般模樣?”
藥婆的語氣略有責怪,但看向溫宛卿的神情,還是帶着幾分心疼的。
隨着溫宛卿將一碗蔘湯喝下肚,她這慘白的一張小臉終於有所好轉。
她側頭看着立在一旁的冷鋒,心疼不已,“所以到底是怎麼了?好端端的爲什麼發了病?”
冷鋒一聽到此話,面色驟然一變。
“王妃怎麼還好意思問出這種話來?王爺變成今日的模樣,難道不都是拜王妃所賜?”
之前戰夜燼雖然也有數次發病的症狀,但從來沒有到今天這樣的地步。
那六親不認的模樣,簡直就如同殺星降世!
傷起人來不分敵我不說,戰夜燼連自己都不管不顧的,以至於受了不少的傷!
冷鋒光是想想都覺得心疼。
他目光冷冷地看着溫宛卿,“妃獨自一人回京走得瀟灑,王爺卻因爲此事情很是不開心,心情鬱結了很久。但是礙於還要送陛下回鑾,也就沒說。”
溫宛卿聽到此言,下意識地便捏緊了袖子。
原來那時候戰夜燼沒追上來,是因爲要送陛下回鑾殿。
而冷鋒接下來的話更是讓溫宛卿始料未及。
“王爺護送陛下回京中,準備離宮的時候,就被清王的人給攔住了。”
溫宛卿心中一驚,“蕭濯不是中毒了嗎?”
冷鋒面色沉沉,“清王派人跟王爺道謝,說是感謝之前王妃給出的妙招,若是得了空,定要準備厚禮,親自登府當面拜謝王妃。王爺當時臉色就有些不大好看。”
溫宛卿的面色驟變。
她心中十分清楚,自從之前救命之恩的事情鬧開了之後,戰夜燼就並不是很喜歡蕭濯,甚至對他帶着濃濃的醋意。
有的時候一提到這位清王殿下,戰夜燼都免不了夾槍帶棒的。
更別說今日戰夜燼本來就懷疑她是爲了蕭濯才這樣做的。
清王不知道是不是傻,但這在溫宛卿看來就是特地上趕着過來討嫌了。
難怪戰夜燼會生氣!
溫宛卿的面色微沉,沒有打斷冷鋒的話。
“回來之後,王爺本想着去找王妃您的,可您閉門不見,王爺氣悶之下,就獨自一個人跑喝酒。”
冷鋒的話說到這,溫宛卿整張臉都已經沉了下來。
她大概已經知道戰夜燼是怎麼發病的了。
戰夜燼這酒喝個不停,也就越想越多,直接把自己氣到當場發病。
“王妃,你怎麼能這麼狠心呢?”
冷鋒的語氣激動到了極點,質問聲接連不斷,“王爺待你如何,我們所有人都有目共睹,你爲什麼非要做這種事情,難道逼死了他你才滿意嗎?!”
溫宛卿啞口無言,這原本想要辯駁的話,被生生地堵在了嗓子眼裏。
冷鋒的話犀利至極,就如同一把刀子,直接插進了溫宛卿的心裏。
她垂着頭,兩隻手緊緊地絞着帕子,“我也不知道會這樣……”
她看着被關在籠子中的戰夜燼,淚水最終還是從眼眶流了出來。
而此時的戰夜燼像是覺察到了什麼,他猛地直起身在那鐵籠子裏,用力的撞了一下,隨後雙手抓着欄杆用力地晃動。
劇烈的聲響讓在場的所有人心頭一緊,而戰夜燼口中那猶如野獸一般的吼聲更是讓溫宛卿心疼萬分。
她捂着自己的胸口,緩步走到籠子面前,距離籠子還有幾步之遙時,慢慢地蹲下了身。
“戰夜燼我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氣的,我知道你是因爲喫醋才把自己變成這個樣子的,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籠子中的戰夜燼停止了吼叫,歪着頭,帶着一臉的血跡就那麼盯着溫宛卿,彷彿真的聽懂了一樣。
下一刻,戰夜燼猛地向前撲,嘶吼聲陣陣來襲。
藥婆吩咐洛笑塵把一早就準備好的紅布拿了出來,“這公蠱蟲有一個特點,只有在見了血之後,纔會歸於平靜。所以用紅布給他罩上,戰夜燼就能安靜下來了。”
藥話音未落,原本還有些歇斯底里的戰夜燼頓時安靜了下來。
紅布短,並未罩得住籠子全身,離地面還有三尺的距離,依舊可以看見戰夜燼。
此刻的戰夜燼慢慢地坐了下來。
因爲之前的一番纏鬥,他早已遍體鱗傷,渾身是血,隱隱可見他痛苦地顫抖着。
那副樣子讓溫宛卿心臟抽疼。
見到此番情形,溫宛卿自責無比。
之前戰夜燼的狂躁症一直都控制得極好,他也不會像之前那般肆意動怒。
印象中大婚前的那一天,在藥室求婚是戰夜燼最近的一次發病。
而從這天開始一直到今天上午,戰夜燼都沒有發過一次病。
溫宛卿怎麼也沒有想到,只因爲自己的一念之差,竟然讓戰夜燼病得如此厲害,就連這狂躁症都爆發到了如此地步。
溫宛卿哭成了淚人,藥婆則是在此時走到了她的身後。
“其實這件事情也不能全都怪你,他心中一直都在積攢着那些負面的情緒,沒有辦法得到宣泄,壓抑得太久了,所以當那蠱蟲反撲之時,他的狂躁症根本無法用理智來控制。”
溫宛卿此時已經跌坐在了地上,她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脣,纔沒有痛哭出聲。
她心中更是早已被心疼自責塞滿了。
眼看着藥婆轉身要走,她連忙伸手抓住了她的袖子,竟直接跪在了地上,那眼神就像是在看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藥婆,藥老,我知道我自己的醫術有限,我求你們兩個,一定要幫我一起找到這解毒之法,給戰夜燼治病!只要戰夜燼能夠平安度過此次危機,我願意用任何代價來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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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婆沒有說話,而藥老實在是不忍心看着溫宛卿繼續跪在地上,手忙腳亂地把人從地上扶了起來,道,“但是這個情毒實在是……只恨老夫無能……”接着慚愧地避開了溫宛卿的眼神。
上一次幾人討論這情毒病情時,藥婆便說過戰夜燼的狂躁症,基本上就是無解的。
除非他能夠心甘情願地離開溫宛卿,如若不然的話,就是徹底沒救了。
溫宛卿搖頭,“不會的!我相信我們一定能找到法子治好他的!”
溫宛卿只所以這麼篤定,就是因爲上一世,她和戰夜燼大婚之時,戰夜燼強佔了她的身子。
可當時的兩人沒有任何異常,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