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景言也沒多做停留,疾步超過蘇西,示意她跟着他走。
待到了一間房門前,剛纔那個經理也跟着跑了過來,殷勤的問:
“薄總,有什麼我可以效勞的,您儘管吩咐。”
薄景言剛朝着門伸出的手頓在那裏,淡淡迴應:
“S碼的禮服送來這裏,越多越好,不要暴露的。”
經理沒敢看蘇西,但他剛纔看見了,這女人的裙子破了,他頻頻點頭後,又問道:
“薄總,還需要爲您備些酒水什麼的嗎?”
“可以。”
經理再次頷首,才邁着匆匆的步伐去張羅。
蘇西見薄景言竟然是用指紋在開鎖,心裏不免泛起了嘀咕。
這棟豪宅,她記得當時看介紹的時候,並不是薄家的。
他怎麼會在這裏有專屬房間?
不是說更衣室嗎?這是什麼房間?
蘇西見門打開,往裏掃了一眼,那裏面佈置像極了他平時的喜好,灰黑色調,奢華內斂。
“不是去更衣室嗎?這是什麼房間?”蘇西不悅的問道,一邊還挪動着腳步想要走。
薄景言一把拉住她的手,把她拉進了屋內,溫聲說:
“坐那邊沙發上等着,衣服送來我就走。”
蘇西見他即刻就放開了自己,猶豫片刻,便也沒再拒絕。
她從他手中抽回自己的手包,徑直去了沙發處。
等她坐好,聽到門被關閉的聲音時,清冷的開口:
“門開着,別又再讓人看不起我!”
薄景言蹙了蹙眉,倒是聽了她的話,又打開房門。
蘇西見薄景言往這邊走來,有點不太自在,心裏只期盼着衣服能快點送到,她快點換了走人。
思緒遊移間,薄景言已經坐到了她旁邊,不遠也不近。
爲緩解尷尬,蘇西拿出手機,打開付款碼,淡淡問道:
“這裏的禮服多少錢一件?我把錢轉給你。”
蘇西聽不到迴應,這才轉頭看向他。
男人仰靠着沙發,微眯着眼睛,帶着一絲笑意看着她。
雙臂張開搭在沙發靠背上,雙腿隨意的搭在一起,慵懶的模樣中透着幾分痞氣。
蘇西皺了皺眉,追問道:“禮服多少錢一件?”
薄景言朝着蘇西方向微微轉動身體,手臂彎曲撐在沙發靠背上,手掌撐着半個腦袋,擺好舒適的姿勢後,磁性聲音含着笑意:
“看來這幾年,你掙了不少錢。”
蘇西:“……”
“兩碼事,你若不收,我現在就走。”
蘇西依舊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薄景言頓了頓,正兒八經的說:
“衣服是主辦方的,你今天穿走,明天再送回來,不用浪費錢。”
蘇西:“那就算租賃,還是要收費的。”
“行,我這號需要加好友才能轉賬,你加我。”
薄景言說着,掏出手機打開加好友二維碼,遞到蘇西面前。
蘇西無語的瞥了他一眼,冷聲說:
“返回,點收款碼。”
“哦?是嗎?那樣也行?”薄景言嘴裏慵懶的嘀咕着,又開始慢悠悠的滑動手機屏幕。
蘇西不動聲色的咬了咬後槽牙,心想,裝,接着裝!
等他再遞出手機時,蘇西:“多少錢?”
薄景言眸色含情的盯着她,脣齒間發出幽幽的聲音:“V我50。”
蘇西:“……”
他這是沒少看網絡熱梗?!
再者,一件禮服50塊錢?她以前在馬路邊買處理甩貨的棉布裙子50都不夠……
不過,管他去,他故意這樣,那她也跟着裝,反正她就當這是明碼標價買東西。
蘇西擡起手機,直接掃過去,利索的付了錢。
而後,她挪動了一下身體,把坐姿調成側身背對着薄景言。
心裏還在期盼着衣服快點送到,但耳邊突然響起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蘇西怔怔的轉過頭去,是薄景言手機裏發出的聲音,是爺爺!
“還沒找到西西嗎?你斷定了她沒有投海,那她是遠走高飛了,這丫頭,是討厭我這個老頭子了?我都這把年紀了,我這輩子還能見到西西嗎……”
視頻中,薄懷霖爺爺在醫院的病牀上坐着,抱着手機自言自語。
這是什麼時候又住院的?她之前打聽過,薄懷霖自從那次出院後,身體挺硬朗的……
蘇西穩了穩心神,不由自主地就把這個往薄景言設計的全套上想。
他知道她對爺爺的感情,這幾年躲着沒見,估計也猜到她很想爺爺。
這是又想着用爺爺拿捏她呢?
但是,時過境遷,她再想爺爺,也不會從他這裏妥協什麼。
狗男人現在變了,真像顧珊珊說的,他在改變策略…….
從強硬的控制她,改成紳士風格了?
一個不愛她的男人,這樣費盡心思的搞事情,爲什麼?是因爲上輩子有什麼沒清的恩怨?
若是以前,她蘇西可能被這樣的假象忽悠的暈頭轉向,但放在現在,他做夢!
蘇西忍着心裏對薄懷霖爺爺的掛念,臉上裝作一副冷漠的樣子,掃了一下手機視頻,便又轉身坐好。
身後的視頻聲音持續了幾分鐘才戛然而止,她看不見他的表情,但不難想象他複雜的眼神和表情。
好在,正在這時,剛纔那個經理推着衣架敲門進來,帶滑輪的簡易衣架上,掛滿了各種各樣華麗的禮服裙。
經理把衣架推到廳內正中心,便微笑頷首一下又很快跑出去。
蘇西利索的起身,冷聲道:
“薄先生,你也該出去了。”
話音落下,蘇西站在衣架前,掃視了一遍禮服,便摸向一件跟她身上差不多色調和款式的。
她的手,剛觸碰到禮服,就被緊挨着的一件輕柔紗感的面料拂過手背。
蘇西的目光不由得被它吸引。
這種粉,比裸粉色還要淺淡很多,淡的清透、柔和,又泛着果凍的光滑感,不誇張的說,有種“珠圓玉潤”的感覺。
這正是她最喜愛的一種色調!
再加上禮服本身都是質感高檔的料子,所以這件,她喜歡的不得了。
以前,她因爲得知薄景言不喜歡粉色,不管多清新的粉,他都討厭。
所以,她的衣服、用品,沒有一件是沾上粉色調的,甚至有時候從粉延伸到紅,她都不會買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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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後來,穿衣風格似乎成了一種習慣,又或許是覺得自己也不是花樣年華了。
在有了經濟能力之後,她也沒買過這種衣服。
思緒這樣一閃而過,蘇西果斷放開手裏那件香檳色,徑直取下了這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