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被李家的人知道,少不了又是一陣風波。
“老闆,今時不同往日,需得小心謹……”
“許諾,到底我是老闆,還是你是老闆。”
不等許諾說完,安籍塵就冷冷開口,語氣中沒有什麼起伏,彷彿一根毫不起眼的銀針,卻徑直扎向許諾的眼球。
許諾趕緊低頭:“對不起老闆,是我多言了,請老闆責罰。”
安籍塵不發一言,只是盯着許諾看,直把他看得額頭滲出大顆大顆的汗珠,纔不鹹不淡地說:“你下去吧。”
“是。”許諾像撿回一條命一樣鬆了口氣。
就在許諾即將離開時,身後又響起安籍塵深沉的嗓音,“擺正你的位置,手不要伸太長。”
“是!”許諾趕忙回身,深深鞠了一躬,“謝謝老闆。”
直到確認許諾已經走遠,安籍塵才放鬆下來,疲憊地捏了捏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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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關心則亂,如今看來果然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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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籍塵一心想要知道蔣點燭的情況,只關注許諾彙報的消息,都沒注意到,他是不是已經對自己有了二心。
以前許諾盡忠職守,對於安籍塵有着絕對的信任,不管他下達什麼樣的命令都認真履行,絕無二字。
可今天,他卻有些反常。
看似這樣的提醒是出於好意,可其背後藏着的,很可能是其自以爲已經找到了更大的靠山。
而且仔細想想,這段時間他的反常也不止這一處。
安籍塵眯了眯眼,腦海中開始構想疑點。
看來,公司也不太乾淨了。
蔣點燭手上這個項目的設計稿已經完成了大半,於是帶着成本覈算的人一起去見甲方,再次敲定了一些細節。
談話結束時剛剛下午,蔣點燭懶得再回公司,直接打車去了療養院。
前臺的小護士已經和她熟悉了,一見她進門便熱情地招呼,“美女你又來看媽媽啊?”
“是啊,她這幾天情況怎麼樣?”蔣點燭和她招了招手,輕車熟路地在訪客本上簽字。
“蔣阿姨情緒還挺平穩的,就是記憶一會兒好一會兒壞。”
“沒關係,慢慢來吧。”
蔣點燭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算不上好消息的壞消息。
她走進病房,和煦的陽光恰到好處地穿過窗戶,暖洋洋地籠罩在牀上。
母親斜倚在牀上,目光有些呆滯,直勾勾地看着電視里正播的娛樂新聞。
蔣點燭注意到,桌上的花瓶裏插着一束新鮮的重瓣百合,正散發着淡淡的清香。
而她上次來探望母親的時候分明帶的是莫奈睡蓮。
是誰來過嗎?
可是訪客本上並未有過其他人的名字。
蔣點燭暫時不管那些,笑眯眯地坐在牀邊,“媽,我來看你啦,還記得我嗎?我是點燭啊。”
母親毫無反應,仍舊盯着電視。
蔣點燭緊緊握住母親乾枯的手,心痛得幾乎喘不上氣。
“啊!”
母親突然坐直了身子,口中模模糊糊地叫了一聲。
“怎麼了媽?”蔣點燭緊張地觀察着母親的樣子。
“額!額!”母親再次發出意義不明的聲音,蔣點燭完全不明白髮生了什麼,正要按鈴呼叫護士,卻忽然發現母親的眼睛仍舊直直盯着電視。
而電視畫面上,剛好放出安籍塵的照片。
“小狐娛記發來最新報道,安家闊少安籍塵的再婚妻子夏梔,打從灰姑娘變身鳳凰後,便瘋狂出入各大奢侈品店,拿着安闊少的金卡不停地刷個痛快。
據不保守估計,他們婚後不到半月,安太太的支出已達千萬,而安氏集團的股票卻連日大跌,不由得讓人聯想到美人誤國這個成語……”
記者切了幾個夏梔購物時拎着大包小包的照片,又放出了安氏飄綠的股票,兩相對比,何等諷刺。
這條新聞播完後便開始了其他畫面,蔣母的神情也再次恢復了呆滯。
蔣點燭輕輕抱住母親,脣邊溢出苦笑,“我知道的,那是我們的仇人。你放心吧,我一定會給爸爸報仇,拿回蔣家應有的東西!”
“安氏股票連日暴跌,安太太毫不在意依舊購物成癮,手上包包價值一套房”
巨大的頭版頭條冒着滾燙的濃煙死死烙進安籍塵的眼球。
安籍塵憤然一拍桌子,將手裏的報紙狠狠揉成團,使勁朝牆上丟去。
恰好夏梔端着水果推門進來,那紙團不偏不倚打中了她的臉。
“哎呀!”夏梔驚叫一聲。
看清來人是誰,安籍塵更加憤怒,聲音冷的像剛從冰水裏撈出來,“誰讓你進來的?爲什麼不敲門?”
“我在自己家裏爲什麼要敲門?”
夏梔沒來由地被打了,還被安籍塵莫名其妙地訓斥,自然心中不爽。
自從結婚後,她就認定安家以及安籍塵都盡在掌握,所以懶得再繼續演較弱小白花那套戲碼,終於露出了自己驕橫跋扈的真面目。
“出去。”
安籍塵只覺得多和她說一個字都是對自己嘴的玷污。
夏梔也氣不打一處來,“我好心給你端水果,你就這樣對我?”
“你還有心思喫水果?你看看媒體都把安家寫成什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