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武宣王還沒子嗣呢。
大家原以爲這次武宣王成了婚,怎麼也該留個一兒半女,雖然前面有王妃娘娘提和離之事,可不是到現在都還沒離成嗎?
而且漠北現在跟東昭在打,大寧完全可以休養生息,武宣王斷不用這麼急着回去。
“此事,便無需衆位愛卿操心了。”太初帝折了信張,放到一本摺子下壓着。
信中有說蕭銘玉已經跟顧蘇落簽了和離書,不久後顧蘇落應該會將和離書呈上。
太初帝心口一時鬱悶,擰眉說道:“借兵一事,朕也認爲不妥,明日朕便會拒絕東昭太子的請求。”
他看向蕭銘川:“太子,這幾日你需注意東昭太子的動向,既然他受傷潛伏大寧,那京城附近定會有東昭的潛伏點,你要防止他生起別的意圖。”
這個意圖不單止現在,而是涉及日後大寧的根基與安危。
蕭銘川恭首:“是。”
“父皇,那我呢?”蕭銘祁積極的問道。
“你,少些玩樂朕便很欣慰了。”太初帝笑了一聲,緩緩站起:“你若真想幫忙,便去找一趟毓淑,問問當日救下東昭太子時的詳細情況。”
“是。”蕭銘祁恭首應下。
“今日便到此爲止,朕也乏了。”說完,太初帝負着手就邁步離開了御書房。
衆臣行禮恭送,隨即便三三兩兩的走出御書房。
蕭銘祁走在最後,待看到大家都離開後,忽而頓住腳步,連忙轉身去翻那張信張。
直覺告訴他,信中定還有別的事,父皇沒有說出來。
而且這信張還被父皇壓在摺子下,便代表這事父皇不願讓別人知道。
想到今日顧蘇落跟孤千秋在御花園的一幕,蕭銘祁緊着神色,看到摺子下夾着信張的一角,脣角一勾,就把它拿了出來。
他粗略的掃了一眼,目光落在最後一句:兒臣已與落兒簽定和離書,於後,落兒必將上呈,望父皇誠批,莫叫落兒爲難。
顧銘祁眸光一亮,就在這時,御書房突然響起一道聲音:“蕭銘祁,你在幹什麼?”
蕭銘祁心頭一緊,是蕭銘川。
他的這位太子哥哥,還真是陰魂不散!
蕭銘祁緊了緊手中的信張,穩了心神回頭:“皇兄!你看這信中寫的!”
擅動父皇的物什,即便他是皇子那也是重罪!
既然已經被抓包,那就只好將蕭銘川也拉下水!
蕭銘川此時眉頭擰緊,看着蕭銘祁的目光沉怒又嚴肅,然而蕭銘祁卻裝作看不見,攤着信攤來到他面前:“皇兄與皇嫂居然已經和離了!”
此話一出,蕭銘川神情猛然一震!
下意識的看向那封信張,袖中的拳頭頓時蜷緊。
“唉,我方纔發現父皇神色不對,出於擔心,所以纔想要看看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蕭銘祁抿脣:“皇兄你知道的,父皇一向重視你,就連常年在外的大皇兄都很得父皇喜愛,可是我就……”
“行了。”蕭銘川按捺下心中的驚措,擰眉:“快把信件放回去,此事父皇未說,你不可聲張,下次不許再這樣胡鬧。”
蕭銘祁乖巧的連連點頭:“嗯嗯,好。”
從御書房出來,蕭銘川的思緒已經有些飄遠,他也沒管蕭銘祁是何神情,急匆匆的回了東宮。
蕭銘祁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已經起了盤算。
既然蕭銘玉跟顧蘇落已經和離,那他要先一步行動纔是,免得顧國公府的兵權落到他這位太子哥哥手中。
武宣王府,靜蘭院。
昨日顧蘇落回到王府,叫人把箭頭拿給蕭銘玉後就躺在了牀上,不知是不是因爲心情不好的緣故,整整半日時間她竟都不覺得餓。
而藏在抽屜裏的和離書,幾次想要拿出來去找蕭銘玉,卻都沒有行動。
這麼一猶豫,時間就已經過去了大半,還不知不覺的躺在牀上睡着了。
翌日,顧蘇落是在一遍遍的叫喚聲中醒來的。
“皇嫂!皇嫂!”蕭毓淑的聲音由輕變重:“皇嫂!快醒醒!”
顧蘇落被吵得頭疼,擰眉睜開了一條縫,就見蕭毓淑的臉龐放大在眼前,滿臉都是震驚:“皇嫂!那個東昭太子!竟是我們那日救下的男子!”
“……”這都過去多久了,蕭毓淑現在才發現?
“昨天三皇兄過來找我我還半信半疑,直到今天我在宮裏碰見他才發現是真的!”
顧蘇落還躺在牀上,聽到這話擰了眉:“他可有跟你說什麼?”
蕭毓淑搖頭:“沒說什麼,他都不認得我。”當日救他的時候,他還昏迷着呢。
顧蘇落鬆了口氣:“那就好,你別管他,他就是個……”說到這,顧蘇落頓了嘴。
“什麼?”蕭毓淑好奇。
“不是個好人。”顧蘇落沒法跟她說得太明白,累極的從牀上爬起來:“你大皇兄都說了,東昭這次借兵是狼子野心,而且兩國如果真的要籤什麼和平協議,指不定還要聯姻,大寧可就你一個公主……”
“皇嫂放心,父皇今日在朝中已經拒絕了東昭太子借兵的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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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蘇落微怔,這麼快就決定了?
還以爲要商量上幾日呢。
太初帝行事果真是又快又準又狠,絲毫不拖泥帶水。
蕭毓淑說完有些歡喜的看着顧蘇落:“想不到皇嫂這麼爲我着想,連聯姻都想到了。”
顧蘇落好笑:“我還要謝謝你,昨日我跟蕭銘玉說,是你把東昭太子的箭頭取下來的。”
孤千秋說自己是從東昭來訪,短時間內他不會自己透露被救的事實。
“誒,這不過小事。”
“你這麼早過來,就是爲了說這事?”
“當然不是,我還聽說大皇兄要回山樑,可是真的?”
顧蘇落本還迷糊的頭腦一下就清醒了,猶豫間還是點了頭:“嗯。”
“他去山樑,那你呢?留在京城?”
顧蘇落張了張嘴,一時竟不知該怎麼回答,好在,她的肚子突然“咕嚕嚕”的發出好大一聲響。
她摸着肚子,迷迷糊糊藉口道:“昨日午時到現在一直沒喫東西,這會兒可快受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