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鳶是真的被厲司丞給逗笑。
纖長的手指輕輕的點了一下他的鼻尖,“以前沒發現你這麼嫉惡如仇呢!”
他抓住她的手,笑容邪魅的道:“以後有的是機會。”
她心中又縈繞上一抹愁緒。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兩人回到了公寓,秦鳶去了廚房,他則在一旁打下手。
秦鳶惱火:“厲司丞,你能不能不要跟着亂啊!”
“不能!”
“厲司丞!這都快要被你給喫光了,我一會兒還怎麼做飯?”
“厲司丞……”
厲司丞只覺得秦鳶嗔怪他的聲音是那樣的悅耳。
他拿出手機,突然就想要錄下一段視頻。
雖然去了京城後,他們能視頻,但,一定見不到這樣的她。
秦鳶發現他在拍她,故意使壞,就是不肯轉過來讓他拍。
厲司丞挺無奈,只能拿着手機,跑到她的身邊。
“麻煩厲太太看看鏡頭,好不好?”
秦鳶微惱,“誰是厲太太?”
他嘴角上揚,“你啊!”
兩個字,如同帶着小鉤子,在她的心尖上輕輕的撓了一下,帶起一片漣漪。
厲司丞笑:“今年聖誕節,有驚喜!”
她差不多能猜到他想要做什麼,只是,他不說,她自然也不說。
晚餐很豐盛,他連湯汁都沒有放過,盤子裏乾乾淨淨,就跟刷過似的。
“厲司丞!”
厲司丞挑眉,“厲太太辛苦做了飯菜,我負責刷碗!”
秦鳶單手支着下巴,“好啊!”
他菲薄的嘴角上揚,“那你先去洗澡!”
“你不知疲倦的嗎?”她無語。
“反正你只管享受,我來動就好!”
秦鳶:“……”
車速夠快!
一言不合就開車!
厲司丞以最快的速度刷完了碗,回到主臥的時候,秦鳶還沒有從衛浴間出來。
他聽着那“嘩嘩”的水聲,突然覺得喉間缺水嚴重。
在門口踱了幾步,他終究還是握住了門把手。
以前秦鳶洗澡的時候,會上鎖。
這一次,當門被推開時,厲司丞的心就像是徜徉在一片蔚藍天空,愉悅而又滿足。
衛浴間裏,兩具滾燙的身體緊緊的貼在一起,彼此的呼吸聲混着水聲,彷彿化作了一首最悅耳的樂曲聲。
秦鳶累到連腳趾頭都不想動一下。
男人幫她細緻的清理了一下,又抱着她出了衛浴間。
他將她扶起來,靠在自己的身上,動作輕柔的給她吹着頭髮。
她就靜靜的看着鏡子裏的兩個人,眼眶泛酸,淚水慢慢模糊了視線。
厲司丞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個虔誠的吻,“我去收拾一下衛浴間,你先睡!”
秦鳶握着他的手指頭,就是不想他離開。
“乖!”
她眨了眨眼睛,“厲司丞!”
“乖,很快!”
他怕自己再待下去,會改變主意。
他將手指慢慢的從她手裏抽離,步履匆匆的進了衛浴間。
當他再度從衛浴間出來的時候,秦鳶早已經呼吸綿長。
他躡手躡腳的在她身邊躺下,長臂穿過她的脖頸,將她擁入懷中。
當她的後背緊貼着他的胸膛時,她倏然睜開眼睛。
他很快就要離開,她又怎麼會安然入眠?
只是不想他擔心她!
不想自己成爲他的牽絆與累贅!
這一夜,彼此都沒有真正睡着,只是,不想對方擔心,便都假裝睡了。
翌日醒來,看到彼此眼圈之下的清淤色,彼此心照不宣,誰也沒有問一句。
這一次,周文凱跟傅鑫說什麼也要跟着厲司丞一同去京城。
有他們倆人,秦鳶倒是不太擔心厲司丞。
她拉着他的手,不厭其煩的叮囑:“你胃不好,不要飲酒,煙也少抽一點!還有,你要時不時喝點粥!”
厲司丞點頭,嘴角保持上揚的弧度,只那顆心,如同被一雙手用力攥住,每呼吸一下,就會痛到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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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你要多加小心!千萬不要逞強。”
“放心!”厲司丞握着她的手,親了一下她的手背,“我會牢記在心裏,會照顧好自己!你別擔心!”
“嫌我囉嗦?”她語氣沉了沉。
“怎麼可能呢?”
“算了,不說了!”她嘴巴張了張,終究還是將那些碎碎念全數又咽了回去。
厲司丞笑,“你啊!還使小性!”
“也不是使小性!只是,這幾天,該說的都已經說了!”
“我喜歡厲太太的嘮叨。”
秦鳶撇嘴,小聲嘟囔:“誰信!”
厲司丞在她的指尖上輕輕咬了一下,“信嗎?”
“你屬狗的呀?”她惱火,衝他翻了個白眼。
“照顧好自己!”
機場廣播響起,厲司丞一臉不捨。
“你也……照顧好自己!”她聲音已經哽咽。
兩人相擁了一下,厲司丞轉身,大步走進去。
秦鳶站在外面,靜靜的看着他一點點的遠去。
心,像是瞬間被掏空!
厲司丞突然頓足,捏着機票的手指尖泛白,發抖。
突然——
他轉過身來,向着秦鳶大步走來。
她臉上早已經被淚水打溼,可嘴角卻始終保持上揚的弧度。
讓他看在眼中,只覺得心若刀割。
周文凱也擦了一下眼角的溼潤,甕聲甕氣的對傅鑫道:“我他媽真的是好想哭!”
傅鑫一臉嫌棄:“想哭就哭吧!”
“鑫子!”周文凱定定的看着他,“你有些不太對勁啊!”
“哪裏不對勁?”傅鑫冷漠的凝視着他,“我覺得很正常!”
周文凱繞着他走了兩圈,摸着下巴,宛若神探福爾摩斯似的,打着響舌,“不對,你肯定心裏藏着什麼事情!”
傅鑫沒好氣的丟過去一記眼刀子,“懶得理你!”
厲司丞擁抱了一下那傷心欲絕的小女人,雙臂宛若結實的藤蔓,恨不能可以將她揉入骨血之中。
在機場廣播又響起的時候,他深吸一口氣,親吻了一下她的臉頰。
“秦鳶,我真的要走了!”
秦鳶咬着下脣,好容易才忍住淚水,忍住挽留他的話語。
厲司丞走了!
這一次是真的走了!
秦鳶一直努力維持的嘴角弧度頃刻間垮塌。
淚水如同斷線的珠子。
厲司丞的心口也是一陣陣拉扯着,痛的厲害。
周文凱勸說幾句:“阿丞,京城距離江城這麼近,你隨時都可以飛回來的!”
傅鑫握了一下他的手臂,“這次的離別,是爲了下次的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