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珍聞聲當即欣喜異常,連腳步都輕快了許多,很快她就在夜色中看到了一個模糊的人影。
那是她的媽媽,她認得出來!就是她的媽媽!
很快她就可以跟媽媽離開這裏了,她們會有新的生活!
“等一下。”肖媚突然出聲叫住了宇文珍:“你沒告訴你哥哥吧?”
“沒有。”宇文珍立即回答道:“我沒有告訴哥哥,我偷着出來的。”
“他會跟蹤你嗎?”肖媚再度問到。
“不會,我在他的牛奶裏放了安眠藥。”宇文珍肯定道。
“哦,這樣我就放心了。”肖媚鬆了一口氣,呼喚宇文珍快些過去。
宇文珍趕緊加快了步伐,一路小跑上前,就在她準備撲進肖媚的懷中聊表思念之情的時候,就發現肖媚的身後人影聳動,在那一處好像不止肖媚自己。
腳步一頓,宇文珍當即升騰起一種不好的預感:“媽,你跟誰在一起?”
回答宇文珍的不是肖媚的話,而是黑暗中伸向她的一雙大手。
一張手帕捂住了宇文珍的口鼻,宇文珍當即屏住了呼吸,卻還是稍晚了一步,腦子變得昏昏沉沉,四肢也越發沉重,她膝彎一軟便跪了下去,卻被人半路攬住了腰肢,半掛在那裏。
“媽……媽……”宇文珍的口齒也不清晰,卻也拼盡了全力說道:“快……逃……”
聽見宇文珍的話,黑暗中傳來了男人短促的笑聲。
“真是你的好女兒啊,被你這麼打包賣給我了,還想讓你快逃呢。”
“我女兒已經來了,她帶着三百萬來的!你就放過我吧!我已經老了,我沒價值了!”肖媚苦苦哀求帶着哭音:“求求你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聽見這個對話,宇文珍如墜冰窟,四肢從麻木沉重變得冰冷異常。
她媽媽……把她給賣了?!
“別急,先驗驗貨。”
很快,宇文珍就被帶到了一間鑽石港口這邊的狹小倉庫中。
倉庫破舊,海腥味、鐵鏽味還混雜着空氣中漂浮的木屑,讓人頭昏眼花地犯惡心,昏黃的一盞吊燈被海風吹得晃晃悠悠的。
宇文珍像是一件行李一樣被甩扔在了牆角,她身上揹着的巨大雙肩包被卸了下來,緊接着她的東西也被倒了出來,洋洋灑灑扔了一地。
那都是她最喜歡的衣服和首飾,是她想着跟媽媽在新的城市生活可以穿戴的。
她想着如果以後走投無路,賣了這些東西也能跟媽媽一起撐一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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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宇文珍沒想到這些東西會以這種形式,垃圾一樣地被丟在地上。
“找到銀行卡了。”手下翻找倒了一張銀行卡便快步走到了豪哥身邊,豪哥接過銀行卡又看向肖媚:“你女兒銀行卡的密碼你知道嗎?”
“知道。”肖媚趕緊報上了宇文珍的生日前六位。
“不是這個。”豪哥沒多少耐心:“你到底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肖媚咬了咬下脣又報上了宇文志的生日和宇文慶旭的生日,都不是。
“你特麼到底知不知道!”豪哥說着就要擡手抽肖媚的耳光。
肖媚嚇得整個人一縮,又慌亂間報了自己的生日前六位,這一次對了。
“還真讓你女兒湊到了300萬,買了你這條賤命。”豪哥嗤笑了一聲說道:“你女兒馬上就要被送上走私島國的黑船了,這輩子你們都不一定能再見面了,給你們個機會再聊幾句。”
聽見豪哥的話,渾身無力的宇文珍整個人如遭雷擊,她錯愕地看向肖媚。
記憶中那個美豔異常,總是將自己捧在手心裏疼的母親,這會兒看起來竟然是那麼的陌生。
“不、不了吧。”肖媚看向宇文珍,一陣心虛和慌亂涌上心頭,她尷尬而僵硬地別開了臉。
“還真是個狠心的娘們兒。”豪哥聞聲冷笑了一聲。
“豪哥,還有半個小時船就要到了。”手下提醒道。
“那你們還等着什麼,裝箱啊!”豪哥下令道。
“是!”手下得了令,便立即拉來了一個四四方方的木質寄貨箱子,將宇文珍擡手擡腳扔進木箱之後,手下開始釘木釘子封箱。
一聲聲錘子敲擊釘子的聲音,就像是敲擊在宇文珍的心尖上,那一根根封起的木條,一點點地剝奪了她眼裏所有的光亮,視線漸漸變得黑暗,耳邊的聲音也越發模糊了。
“豪哥,我能走了吧。”肖媚討好地看着豪哥,她這會兒哪裏還有當初美豔的模樣,儼然一副被玩壞了的樣子,整個人瘦的快脫了像,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那張臉的臉頰凹陷着,一雙眼睛佈滿紅血絲,不時地吸着鼻涕。
“滾吧。”豪哥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像是早就想甩開這個噁心扒拉的女人了。
“謝謝豪哥!謝謝豪哥!”肖媚這纔像是得救了似的,一路小跑着要往外逃去,她的眼睛亮晶晶地滿是對自由的渴望。
“豪哥,就讓她這麼走了?”有手下對豪哥說道:“就因爲她咱們才得罪了武家,這段時間沒少被針對。”
“放心。”豪哥看着肖媚的背影嗤笑一聲說道:“她對咱們的貨上了癮,用不了兩天就得回來求咱們買貨,她女兒能拿來三百萬,她那個兒子就能拿來更多的錢!”
“還是豪哥有遠見!”手下們聞聲都忍不住欽佩道:“不過這娘們兒是真狠心啊,自己的親生女兒也往火堆裏推!長得倒是漂亮,就這麼送去島國賣了……我都捨不得。”
“要不是船快來了,就讓兄弟們爽一爽了。”豪哥毫不在意道:“放心,以後還會有更好的貨的,好處少不了你們的。”
“豪哥威武!”手下們也是給面子,少不了一陣歡呼吹噓。
這時,倉庫的門口發出一陣巨響,衆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什麼事情,就瞧見本應該逃遠了的肖媚居然被人扔了回來,滾了好幾圈倒在了豪哥衆人的腳下,手臂以一種怪異的角度後折着,大抵是被人打斷了。
她的一雙眼睛驚恐地睜大,好似見鬼了一般,讓她那張本就瘦脫了相的臉看上去更加可怖。
緊接着,約莫十幾個人走了進來,爲首的年輕男人一身西裝筆挺,單手插在口袋裏,眼神陰鷙冷漠。